这时,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在杨辰和韩斌面前站定,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两位施主,住持有请。
杨辰和韩斌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韩斌疑惑道:“你们主持认识我们?”
“施主到了便知。”小和尚说道。
两个人跟着小和尚,在纵横交错的廊道与庭院间穿梭。脚下的青砖历经岁月打磨,泛着古朴的光泽。一路上,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诵经声和隐约的钟磬音。七弯八绕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禅院的门口。禅院旁,一块醒目的木牌静静伫立,上面“游客止步”四个大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庄重。
小和尚转过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和谦逊的笑容,说道:“两位施主,到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禅院的门。
门轴转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周遭的静谧。入目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地面铺着规整的青砖,几株翠竹在墙角随风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庭院正中央,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者背对他们,正专注地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
听到脚步声,老者缓缓转身,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双手合十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两人赶忙还礼,眼中满是敬重。
杨辰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发出疑问:“大师怎知道我们要来?”
住持闻言,不紧不慢地抬手,轻轻捋了捋胡须,随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透着洞悉世事的了然。“老衲释永明,和玄真道长是朋友。”他声音低沉醇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岁月深处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杨辰双手抱拳,恭敬道:";大师,玄真道长特意叮嘱晚辈前来拜会您,只是具体缘由他老人家并未言明。
释永明并未搭话,只见他缓缓起身,动作不紧不慢,却仿佛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沉稳。随后,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朝着禅房走去,只留下杨辰和韩斌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队长,”韩斌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地说道,“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刚自报完家门就这么撤了,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杨辰此刻也是满心的疑惑,他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就在二人满心困惑之时,却瞧见释永明又从禅房之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幅画卷。
“阿弥陀佛。”释永明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将手中的画卷递向杨辰,口中说道,“施主,还请先看看这一幅画。”
杨辰神色凝重,他缓缓伸出双手,接过画卷,而后慢慢将其打开。韩斌也赶忙凑了上去。“这不就是一幅普普通通的水墨画嘛,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韩斌忍不住嘀咕道,说完,他下意识地看向杨辰,这一看,他不禁心中一凛。只见杨辰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眼神中仿佛有一团压抑的怒火在燃烧,周身竟隐隐散发着一股戾气。韩斌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见过无数生死场面,可此刻,他却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冷了几分,那种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此时的杨辰,一股暴虐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彻底代替了理智,他的双眼之中只剩下一片血红,那是被无尽杀戮欲望充斥的可怖颜色。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周身的空气都因那股疯狂的气息而微微震颤。
韩斌见状,心中大骇,急忙转头看向释永明,怒声质问道:“老和尚,你到底对我队长施了什么妖法!”韩斌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
释永明却依旧神色平静,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快速将手掌放在杨辰的背上。刹那间,一道柔和且温润的内力,如同潺潺溪流一般,顺着释永明的掌心,缓缓注入杨辰体内。
杨辰只感觉那股柔和的力量在自己经脉中缓缓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如脱缰野马般肆意冲撞的暴虐气息,竟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渐渐平息下来。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原本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释永明目光平和地看向杨辰,缓缓说道:“施主之前上过战场,杀伐无数,身上沾染了浓厚的煞气。而你一直修炼的功法乃是《道德经》,此经倡导无为、平和之道,与你身上这股杀伐煞气相冲相克。长此以往,若不能化解这股煞气,即便你在武道上已有所成就,往后也难以更进一步。你的武道一途,怕是要被困于这煞气的枷锁之中,再无突破之机。”
“多谢大师。”杨辰缓过神来,深知若不是释永明及时出手,自己恐怕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赶忙对着释永明躬身行礼,言语中满是感激。
释永明摆了摆手,说道:“施主不必言谢,你与我佛有缘,这也是你命中该有的一场历练。贫僧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杨辰陷入沉思,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往昔。当初自己在萨迦寺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喇嘛,同样说自己和佛有缘。那时他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只当是佛门中人常说的劝世之语。可如今释永明又说出类似的话,这不由得让他心生疑惑。难道自己与佛门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难以言说的联系?
杨辰越想越觉得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来回冲撞,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算了,他暗自叹息一声,事情太过玄乎,想再多也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队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韩斌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杨辰的思绪。
杨辰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就是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在琢磨一些事。咱们走吧。”
队长,你接下来去哪?我送你!”韩斌问道。
“送我到机场吧!”杨辰说道。杨辰和韩斌是老战友,更是过命的生死兄弟,彼此之间无需那些虚礼客气。杨辰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历经种种,此刻事情暂告一段落,他满心都是对林悦的思念。
韩斌重重地点头应承道:“行嘞,队长!我知道你肯定有重要事儿忙着呢,那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以后你要是再来登封,我必定好好尽尽这地主之谊,带你尝遍登封美食,玩遍周边好景!”
杨辰听着韩斌这番热络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韩斌,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好兄弟,咱俩之间还说啥见外话,我可真不会跟你客气!这次多亏有你在身边,不然我真不知道得费多大劲儿。”
韩斌用力拍了拍杨辰的后背,爽朗地笑道:“队长,你这话说的,咱们是啥关系?生死兄弟啊!这点事儿算啥。你要是跟我客气,那可就见外了。”
两人相拥片刻后松开,杨辰又再次叮嘱韩斌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韩斌连连点头。随后,杨辰拎起行李,转身朝着机场大厅走去。每走几步,他就回头挥挥手,韩斌也站在原地不停地回应着。直到杨辰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大厅的人群之中,韩斌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