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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凤凰吃了林絮溪了。”魏于筠跪到被扶住的宗主跟前。

宗主方才用过药,但那个药到底还是元婴后期炼的,是有效果,但对化身后期的修士来说,并没有想的效果这样好。

故而,宗主此时还未完全恢复。

“溪儿,怎么了?”宗主推开扶着他的殷黎,身形晃了晃,喉头又是一阵腥甜,强硬将血咽回去。

“师娘被凤凰吃了,不知生死。”魏于筠低头。

闻言,宗主抬头看着山脚下飞起的凤凰。怔忪过后,他却摇头道:“不,溪儿应该还活着。”

冰戌剑与他人剑合一,若是溪儿出事,他也一定会知道。

“现在还活着,那之后呢?”陶风之握紧折扇问道,声音微颤。

现在是没事,但一个时辰后,一日后呢?

那可就没人说得准了。

林絮溪身后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流血,血被魔修吃进,又激发魔修的胃口。

他们一个个饥肠辘辘,若不是修为不够,他们真的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林絮溪分食。但逐渐消耗她的修为,或许大家能分得一块肉吃。

魔修不计其数,她又被困在此处还受了伤,林絮溪也逐渐乏力,挥剑已经没有开始时那么快利落。

他双手抱臂远远看着,看着这个连容歆都忌惮怨恨的人,却在他手里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蝴蝶,真可怜。

蝴蝶濒死,那种破败真是一首悲歌。

这些人是真的想把她拆开吃尽,林絮溪打掉咬住右手臂的魔修。现在的她衣裳破烂,要被是被撕咬要么是被剑划伤。

浑身是血,但血又好像诱饵,引来更多的魔修垂涎她的血肉。

后腰上的伤隐隐作痛,林絮溪不知是什么东西伤她,只觉得伤口灼烧感蔓延开来,烧到五脏六腑。

“咳咳——”林絮溪支撑不住,单膝跪下用剑强撑着。

周围全都是魔修疯狂的笑,在她强撑着要站起身来时围绕在周围的魔修突然都散开了。

“很疼吧?”

林絮溪右手握着剑柄,单膝跪着。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黏上来,这种血腥味叫人犯恶心。

“很疼吧,那么多伤口。”雌雄莫辨的声音。

是那个大乘期的魔修!

林絮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咬牙道:“要杀便杀,你这样戏弄我,算什么大乘期修士?”

“可是,魔修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是吗?”

血腥味粘得更紧,林絮溪尝试要站起身又被威压强行按下去。从单膝跪下变成双膝,她拼命挣扎想站起来。

“你的灵骨好香啊,天生灵骨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她一直想要。”

林絮溪浑身僵住,她能感受到有东西从脖颈慢慢往下滑,血腥味很浓,几乎都把她裹住了。

“等你死了,我会好好保存你的灵......”

“不劳您费心了。”林絮溪伤得那么重,却还能笑出来,道:“您还是顾好自己吧。”

往下面看,林絮溪左手握着一柄冰戌剑。冰戌剑无形,你只能看到林絮溪执剑的手还有血雾里被捅出的一个伤口都在冒着寒气。

“噗——”

林絮溪怀疑容歆与魔修有勾结,故而她在发现对方偷袭时也不曾闪避,硬生生吃下这一击暗算。

她受伤对方才会降低警惕,故意露出破绽被他吃进去。为了接近这个魔修,她一直都在忍。

冰戌剑乃是神兵,莫说是大乘期,就算是道祖也有一战之力。

“你,你哈哈哈!”

林絮溪后脑被那个魔修一个重击,身体滚了好几圈冰戌剑也悬浮在血云里,悬停在林絮溪头顶,没有魔修敢近前来伤她。

冰戌剑与宗主心意相通,他也能察觉到不妥。

只不过片刻之间,血云慢慢散去了。

“撤了?”

原本还气势如虹的血凤凰突然就散开,化成无数股血云,逐渐变得混乱无头苍蝇一般。

容歆见此,气得咬牙:该死的玩意儿,大乘期还斗不过一个化神期的林絮溪?废物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不能除掉林絮溪,但她必须要离开。她低头看了眼哭着的见辉,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魔修虽然散成一小股一小股,但还是有威胁。那么多修士在面前站着那么久,有些魔修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这样离开?

还是有几股魔修试图冲破结界,只是此番没有大乘期修士的助力,他们根本冲不破这个结界。

“见辉小心。”

容歆推开见辉,用身形挡在他面前,身形一晃便倒下了。而且还是将见辉压在身上,腹部一把男子手臂粗长铁杵,就扎在她的丹田处。

“歆姨!”

方才是大家都只关注天上的动静,一点都没注意到还有魔修暗算。别说是其他人,就说是见辉,也是一脸茫然。

完全不明白此时此刻发生什么,但他还趴在地上。

“歆姨,歆姨!”言曜抱起容歆时,发现人已经断气。他先把脉,再打入一丝灵力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反馈。

言曜抬头看向掌事,震惊道:“歆姨死了。”

“不可能,眨眼间怎么就死了。”白石蹲下,打入灵力发现容歆的灵脉已经如一潭死水,越发奇怪起来,问道:“她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被外面那些魔修捅一铁杵,话都没说就死了?”

反正他是不信的。

“滚开!”见辉推开白石,死死抱住怀里的歆姨,哭得声嘶力竭,“你们滚啊,歆姨都死了你们为何还要编排她?滚开,全都滚开。”

“那你抱着你的歆姨吧,我去看师娘了。”严褚华跑上台阶,他并不伤心甚至有些欢喜。

若是容歆陨落,那师父与师娘,是否能重归于好呢?

“歆姨,歆姨你为何要救我?你就该让我死才对,歆姨!”见辉抱着尸体,不让任何人靠近。

玄宇宗只有歆姨对他最好,但为何对他最好的人也死了。

“歆姨,歆姨。”

言曜在一旁看着掉眼泪,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蹲下,轻轻拍着见辉的后背,道:“见辉,你莫要太难过。”

“我怎能不难过?歆姨,歆姨。只有歆姨对我最好,她如今死了,我又不是周景越那些没心肝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伤心。”

歆姨,他的歆姨。

没了歆姨,就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