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精妙的伪装,最终都无法逃脱那十足真心的无情揭露。他不得不坦诚地承认,在与佘青共度的那段时光里,的确曾拥有过许多快乐的瞬间。但随着彼此相处的日渐深入,一种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却如影随形般逐渐蔓延开来。
而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不点儿,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纠结和烦恼,依旧乐此不疲地一次次前来招惹他。那只小巧玲珑的猫咪,个头不过手掌大小,浑身上下毛茸茸的,犹如一团柔软的云朵。
它肉乎乎的脖颈上系着一只精致的金铃铛,每走一步就会响起叮当叮当的声音,仿佛一串灵动的音符在空中跳跃。不仅如此这小家伙的身后还浩浩荡荡地紧跟着上百名恭敬顺从的妖仆,那场面着实让陈玄无力吐槽。
起初,面对这只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小猫,陈玄心中充满了厌烦和不耐。他觉得这小东西实在太过烦人,总是搅扰得他不得安宁。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何时起,他对待小猫的态度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
渐渐地,他不再像最初那般对其感到恼怒,而是选择视若无睹,将其当作空气一般忽略掉。再后来,这种无视竟不知不觉间转化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爱之情。而这份喜爱,就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鲜艳夺目,最终演变成了深深的宠溺。
其实有些时候人的改变就那么一瞬间,但怎么说呢在佘青出事之时,他还是会第一个选择佘青,佘青死亡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先拼命保住佘青得魂魄。
等到回过神来那只小猫就已经消失不见,佘府的妖仆都被他想办法安排了出去,妖族的毁灭来得太快,就像是危楼欲坠一样,如果不是他动作过快那估计连当归和石鱼也死在了那个时候。
陈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可惜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他拼完佘青得灵魂以后又散尽修为,逆天改命立神庙为的就是求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看见小孩的尸体,以及那满身得伤痕他开始伤心了,他低垂眉眼思考着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做到最好,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先带回警局再说,这下子丽水市局是真得从上到下换一遍了。”句容看着死不瞑目得小男孩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上了几分惋惜。
其他人都没有接话只是重新将棺材盖上,比之前动作还要轻得将棺材运到了车子上,就好像他们接触得不是一个棺材,而是一个十分脆弱得孩子一样,只要稍加晃动就会立马出事。
凌宇站在地宫中央,也不知道崔婷玉到底有多大精力,居然将整个地宫得青铜灯全部点燃,幽幽得蓝光将地宫里面照得忽明忽暗,幽深而庞大的地宫就像是坟墓一样可怕。
凌宇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羊皮地图,羊皮地图上字体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崔婷玉之手,地图上用黑笔画出了几个弯弯曲曲得道路,整个地宫在地图上看来呈现一个倒三角形。
凌宇看了一眼就转身朝最近的那一条路走去,虽然青铜灯已经全部点燃但毕竟是处于密室里,灯火没有电灯那么明亮,只能勉强看到前方的路线,而崔婷玉带手无缚鸡之力得徐琛去了另一条路,燕如玉则走了最后一条路线。
这座地宫里最多的就是浮灰,那浮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脚踩下去不仅不会溅起反而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有些洁癖的凌宇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泥土,心里的猜测渐渐落实,不过他绷紧了嘴角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将自己的猜测压在心里。
李彪已经将符纸全部贴在了青铜镜上面,角落里的老仙依旧面无表情,他微抬着下巴长长得指甲布满了数不清银色丝线,丝线一部分控制着青铜镜,另一部分穿过二楼的墙壁和窗户全部死死固定在了刘副队长身上。
正躺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的刘副队长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那沉重的眼皮仿佛被铅块坠住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的黑色影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环境中的异样。
就在这个黑影刚刚转过身来,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无数根纤细如发丝般的丝线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袭来,瞬间便将其紧紧地捆绑束缚住。这些丝线看似柔软无力,但实际上却坚韧无比,任凭那黑影如何挣扎扭动,都无法挣脱它们的束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又细又长、宛如鬼魅般的黑影,就好像一个被抽干了水分的巨大果冻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饱满丰盈变得干瘪枯瘦。与此同时,那些原本缠绕在黑影身上、几乎难以察觉的透明丝线,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它们由最初的无色透明渐渐转变成了深邃的漆黑色泽。
窗户下面的老仙动了动手指,无数得黑线暴露在了阳光中,那些线里的黑气就像是见不得人一样,一见光就瞬间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而低头摆弄青铜镜得大傻子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反而饶有兴趣的玩起了青铜器叠叠乐。
佘青十分悠闲的带着白兔在马路上行走,这里最便捷得一点就是通行方便,白兔终于重获了自由,一个人屁颠屁颠在前面跑着,而佘青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快速变化。
绣着金丝得黑色衣袍变成了一件同色风衣,一条烟灰色牛仔裤显得男人腿部越发修长,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十分青春四射。本来艳丽的五官也有了变化,鼻梁比之前低了一些,眼睛小了一点,苍白得皮肤有了血色,在路人眼里就是长相不错的普通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