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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古怪的教会制仪式雕像,且是纯金属打造,并用魔力驱动,而且挑唆埃斯特去魔帝继承仪式夺走魔剑?魔法应用技术难不成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在飞速发展着吗?

利米特思索着脑中能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黑手名谱,大致列出了几个可疑分子候选。不过在尚未亲自见过对方派来的‘使者’之前,也就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这些嫌疑人候选都只能暂且保留。

就算这边遭遇了如此可疑的事件,也大可不必担心阿库娅她们,只要她不主动卷入事件的巨大旋涡她不会有事。

那种不识相的人不太可能是蒂薇儿、阿库娅的对手,那种自视清高的强者不太可能给剑帝的子嗣添堵,那种又蠢又不识相还很强的家伙......则是不太可能存在。

至于这边的可疑分子,利米特要不要着手调查,完全取决于埃斯特要不要追究这件事,无论如何了解一下现有的反对派势力如何都不是坏事。

主要是机械结合魔法这种做法,实在是......这种技术的正式应用会让不少人都坐不住的。

让金属不会被魔力腐蚀的技术加以能够量产魔法回路的冲压工艺,光是找到那个母版估计都能卖不少钱了,而且还不会愁卖,毕竟这意味着躲在迷宫里都能一人成军。

利米特仰卧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他已经和阿库娅约好要‘不计代价’复活利米特·克里尔这个人。

那个王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又天真,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究竟是谁给她的这种错觉,让她认为魔法无所不能的?

阿夸当然是喜欢利米特这个人的,利米特自己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管家都做的很好了,满分十分他只会出于谦逊给自己打个九分的程度。

不知道是对剑帝饶自己一命的庆幸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还是想要向剑帝证明自己的价值,过去这五年,利米特拼尽全力做好十全十美的管家。

虽然时不时背地里还是想埋怨一下那个自大王女,可他表面上他自觉已经做到最好了。

可现在看哪里,这全都终究是无意义的努力。

如果担心剑帝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其实有多远逃多远就好的了,剑帝也不可能一直紧盯着自己一个人成日焦虑,担心他无时不刻监视着本身就是自己的幻觉,他也不可能离开王国。

‘帝’之所以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堪比神明,根本原因就是以他们为半径的N米内会展开名为‘国度’的仪式,国度是唯一能驱散迷宫生成的术式,没有国度任何一片区域都迟早会被迷宫给覆盖。

好比这米德维,也只是暂时地摆脱迷宫,实际上迟早有天这里的天空也会又一次被迷宫给遮盖吧。

要解决迷宫灾害,除了一次又一次地攻略,就只有接受迷宫的庇护,接受帝的庇护。

能够发动国度的人,就只有通过血脉传承了帝之力的子嗣们.....对一般人们来说就只有这种方式。

所以剑帝根本不可能为了私欲离开王城一步,他只能在他那黄金宝座上发号施令而已。

说白了,就是利米特太在意剑帝了,因为那是自己想要杀死却失手的人,因为那是摧毁了自己异世界梦的人。

系统支离破碎的如今,利米特都没有头绪去寻找那些碎片的下落,毕竟一旦去寻找,就意味着对外宣布自己依旧留有对剑帝的谋反之心。

而可悲的是,在这五年来累积的生活和文化认同,让利米特变得不想与王国为敌了。

利米特厌恶阿库娅,是因为她迟迟无法长大,而他偏偏又觉得所谓的成长就是一种带有伤痛的变化,他不想去扮演那个伤害阿库娅的人,所以将伤害阿库娅的权力拱手让给这个世界,希望她经历了世界的洗礼之后变成自己所期待的成熟样子,这样自己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

这就是利米特的春秋美梦,可她就算被这个世界改变又一定是按照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变化吗?

回忆起阿夸对自己说的那些恶言,那些王族和平民的本质差异,如果阿夸经历了这些社会历练后,反而变本加厉的相信那些又该怎么办呢?

把她一脚踢飞然后摇摇头说她死性难改吗?就像是她做的那样?

那才是真的对自己过去五年的呕心沥血的彻底否定吧!利米特用力攥紧拳头,一种强烈的不快涌上心头。

他翻了个身,注意到安比没有闭上眼,那双硕大的苍蓝色眼睛正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她刚刚就一直在看着吗?还是说自己动作幅度太大吵到她了?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你在想什么?”

侧卧背对着床的埃斯特听到上面传来了悄悄话,她竖直耳朵偷听着,完全忘记自己侧卧的初衷是为了给两人留足私人空间。

沉默稍微笼罩了一会儿,因此听到古怪的布料摩擦声和两人呼吸声害的埃斯特变得莫名紧张。

直到利米特压低声音的那种嘶哑声线再次传来,埃斯特才稍微放松些。

“......我有个朋友,她家庭教育理念我有些不认同。我在想是直接跟她说拜拜,承认自己改变不了她,还是竭尽所能去改变她才好。”

“你很在乎那个人吗?”

“算也不算吧?本来一开始挺讨厌的。可久而久之相处久了,渐渐习惯了和她的相处,她的动作和视线,她的习惯性格说话方式.....反正熟悉了之后,就觉得自己在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结果她却向着家里说话,有点让人觉得恼火不值得啥的。”

“那她就是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嘛。如果你考虑着她,她却忽视你的情感,这不就是不公平的人际关系吗?”

听到这个精灵这样说,利米特没想太多,只是点头认同到。

“她倒似乎觉得这种不公平挺正常的。”

“你该不会吃她用她的吧?还是从她家里接受了什么?这种不公平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哦.....身份很重要啊.....”

“身份当然很重要啊?没有身份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人说话,用怎么样的词怎么样的语气,对自己身份没有自觉的人,不也常常闹出笑话来吗?”

“呵呵,那你这么说好像还是我有错在先。”

“嗯?如果说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抛开身份都能谈论两人的细微情感的话,你强求别人照顾你的心情也算是一种不公平吧?有点你把别人看太重,可你对别人来说还不够重要的感觉。”

“哦——你这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当然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还有可能?”

“那就是对方太依赖你,反而因为这种依赖导致距离太近,所以都已经忽视了你的感受了,这种情况经常出在家人之间呢。”

“安比家里也有过这样吗?”

“对啊,我以前和家里人.....和他在一起也重复过一天又一天的日常,虽然重复但不乏味,结果习惯了那种日常,反而忘记那些重要的细节,结果还酿成了大错吧。人果然还是得和人打交道才行,而不是习惯性地过一种日常生活啊。”

“抱歉。”听到安比的声音有些发颤利米特马上道歉到;“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

毕竟作为术精灵,安比全家,不对,是全族人都被魔帝给抓走了吧?除了那个脑子有些不正常的艾比安,她没有同类了。

说到家人的话题,好像完全是在戳她痛点。

“对我来说,那些记忆也是支持我走下去的美好回忆,因为有那些过往,我才能相信人生是有那样的阶段的,复仇和杀戮不是全部的人生。”

安比蜷缩起来往这边靠拢,利米特有些分不清情况,却也顺着动作抱住她的背轻拍了。

“如果没有那些,我结束了复仇,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该如何展开生活了,总不可能一直杀人杀下去吧?杀死了魔帝之后呢?接下来是魔帝相关的人?跟魔族相关的人?那个社会里的人?接受了那种文化的人?学习了魔法的人?认可魔帝观念的人?听说了魔帝行为却不作为的人?提及魔帝的人?直到最终把魔帝整个概念全部去除为止,要杀个不停吗?”

“......”

利米特不敢回应,安比现在就待自己怀中,说着这种满是怨恨的话,他害怕她稍微用力就给自己一拳揍飞了,让这种危险分子接近自己到这种贴身距离,还真是前所未有。

“所以,回忆起那些不仅仅有痛苦,还有解脱。我比起复仇,更想要那个,光是能这样提醒我,我就感到很幸福。有种不同于复仇后空虚的充实感。”

“嗯,这样对你来说更好。”

“果然你也会这样觉得对吧?”

忽然那怨恨的语气转为这愉快的嗓音,这让利米特不得不狠狠赞同。

“嗯嗯。”

“有时候我也想啊,要是魔帝命硬一些多好的,要是魔帝再强一些再扭曲邪恶一点就好了,那样复仇的过程或许还有趣点。”

“呃......我不做评价。”

“开玩笑的。”

“哈哈哈哈......”

“我想说的啊,比起舍弃自己的过去,还是捡起继续做下去,这样得到了什么之后,会有充实感得多,就是这种感受的经验谈而已。”

“听你这么说好像魔帝都已经被打败了一样啊?”

“有朝一日魔帝会被打败的,他的邪恶会被公之于众,这不只是为了我的痛苦和族人们的痛苦,更为了那些可能被他的邪恶波及到的那些人,这样给自己贴金,感觉做起来更有意义些。”

“哦——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这样改变一下考虑问题的方式,原本做起来很消极的事好像也能变得积极起来了。”

“就和上台演讲时的心跳紧张一样,比起说那是担心怯场恐惧,倒不如说那是期待自己的发挥和亢奋不已......”

说着安比不知为何伸手摸过来,利米特在莫名其妙中被摸了胸口和腹部,那缓慢的手法让利米特有种被抛进水雾里被雨滴敲打的酥麻感。

“这种感觉啦。”

什么感觉——?!啊?!

“呃,我大概,嗯,理解了?谢、谢谢.......”

利米特连忙抽开手背对过安比。

脑中强迫着重播刚才被摸来摸去的感觉一样,这种奇怪的感觉和自己对安比行为的种种猜想是怎么回事?她喜欢我?不不不,这是典型的错觉,可是......

想点别的吧,利米特夹住,夹住的是暴走的思绪。

说起来,安比好像对这些事懂很多啊,懂很多,很有经验,利米特都只能点头称赞,那些话他也不是不认同......

对啊,如果这家伙年纪够大懂这么多也完全合理。

不对,那岂不是在她眼里,自己才是那个年轻未经世事的小正太吗?利米特有种古怪的感觉,他也不禁蜷缩起来。

背对着安比,不知道她在背后用什么视线看着自己,总之,一旦换一个视角的话,回忆起安比的种种言行,好像这家伙相当不妙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