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皇都,深宫大院内。
“启禀主子,计划……失败了。”宫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不敢直视眼前那位端坐在华丽椅榻上的妇人。她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角,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恐惧的重量。“派出去刺杀赵雪琳的死士已被擒获,下面的人焦急万分,正想方设法将被俘的死士灭口,以免留下活口泄露机密。”
妇人闻言,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却并未立即发作。“你们这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当!不过,说来也是,你们的失败本宫并不感到意外。罗刹鬼令若真有那么容易到手,本宫又何必隐忍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她的语气里既有责备,又透着一丝无奈。
宫女闻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奴婢知罪,奴婢该死!那赵雪琳,平日里从不显露半点武艺,奴婢及手下之人皆以为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未曾料到,她竟也身怀绝技,实力不容小觑。”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悔恨。
妇人轻蔑地哼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赵雪琳,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上次那场精心布置的局,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搅了个天翻地覆,还给本宫留下了一根吃剩的鹅腿骨作为‘礼物’。那男人的身份至今仍是谜团,但他的实力,本宫可是记忆犹新。”
说到这里,妇人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夜晚。“看来,想要得到罗刹鬼令,本宫还得亲自出手,不能再寄希望于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宫女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磕头说道:“主子三思,请主子再给奴婢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弥补过失,绝不让主子失望!”
妇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去吧,处理好善后事宜,切莫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于赵雪琳,本宫自有打算。”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启禀主子,根据下边人的细致描述,再结合江湖上传闻的种种,如果奴婢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位神秘莫测、突然现身的男人,便是传说中神鬼莫测的鬼皇徐笠。”宫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也掩不住那股子急切,仿佛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赶紧跪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妇人闻言,秀眉紧锁,仿佛一道解不开的结,深深地刻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震惊,也有忌惮,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许久,妇人开口说道:“鬼皇徐笠?他可是个连名字都足以让整个江湖震颤的角色。他的名声,就如同夜空中的满月,无论在哪里,都无法被忽视。罗刹这样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其势力遍布江湖,令人闻风丧胆,却全都是他徐笠的囊中之物,任他驱使摆布。”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苦涩。“而我们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牺牲手下人的性命,想要得到的罗刹鬼令,所能号令的,也不过是鬼皇手里随意抛出的一些小喽啰罢了。这些小喽啰,虽然在他徐笠眼中微不足道,但任何一个放在江湖中,都是举足轻重的高手,足以让一方势力为之震颤。”
妇人叹了口气,那声音中既有对鬼皇实力的深深忌惮,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有对罗刹鬼令渴望而不得的无奈,那是一件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珍宝。“罗刹鬼令,本宫原本以为只要得到它,就能掌握罗刹的部分力量,从而在后宫乃至江湖中站稳脚跟。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真是太过天真了。鬼皇徐笠,他才是这一切的主宰,而我们,不过是他眼中的蝼蚁罢了。”
妇人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鬼皇的出现,无疑给我们的计划增添了无数的变数。不过,本宫从未惧怕过任何挑战,罗刹鬼令,本宫势在必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收入囊中。”妇人的声音坚定而决绝,透露出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宫女颤抖着声音回应道:“是,主子。那……那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死士虽然被擒,但我们的眼线还未完全暴露,是否还有机会进行补救?”
妇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补救?自然是要补救的。但此次行动必须更加谨慎,切不可再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她语气凝重,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传令下去,暂停一切针对赵雪琳的直接行动,转为暗中调查她的弱点,尤其是她与鬼皇徐笠之间的关系。本宫要知道,为何徐笠会出现在她身边,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瓜葛,是否可以利用。”
“遵命,主子。”宫女连忙磕头应允,起身欲退。
“慢着。”妇人忽然叫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本宫要你将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无论成败,都一一进行排查,确保没有泄露风声的可能。必要时,你知道该怎么做。”她的眼神冷酷而无情,仿佛是在提醒宫女,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她计划的人和事,都要毫不留情地处理掉。
宫女心中一凛,低声答道:“奴婢明白,绝不会让任何不利于主子的事情发生。奴婢会亲自监督此事,确保万无一失。”
妇人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她独自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自己那张美丽而冷酷的脸庞,心中暗自思量:“鬼皇徐笠,你虽然强大,但本宫偏要看看,是你的运气更好,还是本宫的手段更高明。你堂堂鬼皇,总不至于一辈子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吧。”
“对了主子,底下人接到密报,说三年前的那件事,最后解决的那位可能斩草未除根,似乎是剩下了一株独苗。”宫女跪在地上汇报道。
妇人听闻宫女汇报,怒道:“你们不是确认了尸体吗?难不成诈尸了不成?”
宫女连忙磕头解释:“主子息怒,下面的人只是怀疑,并未确定。被怀疑的对象是千里之外甄家村的村长,叫甄志坚。”
妇人皱眉问道:“甄家村?没听说过。这和那件事又有什么联系?”
宫女答道:“底下的人说,那村长与当年那事可能有些瓜葛,可能是遗漏的独苗。他们正在进一步调查,以确认真相。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甄志坚确有其人,并且是个大才,只是与那个独苗有几分神似。”
“让下面的人带脑子做事情,不要给本宫添麻烦。本宫清修多年,不想沾染太多因果。你出去吧,本宫累了。”
宫女闻言,连忙应声道:“是,主子,奴婢这就去传话,让他们务必谨慎行事,不可妄动。奴婢也告退了,愿主子好生歇息。”
说罢,宫女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那扇沉重的木门在她的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轻轻地、缓缓地合上了,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透进一丝外面世界的微光。
屋内,妇人依旧坐在那张雕花铜镜前,镜中的她,容颜虽美,却难掩岁月的痕迹和心中的疲惫。
这些年,她身处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看似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和权势,实则内心却如履薄冰,时刻关注着外界的风吹草动。尤其是那些沾满血腥的旧事,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夺走那四十条鲜活的生命,为的就是掩盖一些惊天的秘密。如果这些秘密被泄露,死的将会是成千上万人。每当夜深人静时,妇人都会梦见那些冤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不甘,让她无法安眠。
“甄家村,甄志坚……”妇人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脑海中狂奔。她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懵懂和无知,那时的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向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复杂,也明白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如今,她已经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拥有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地位,但她的内心却从未真正快乐过。
妇人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纠葛,却像是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燃烧着她的灵魂。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妇人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她的手指轻轻滑过右手紧握的佛珠,圆润光滑的珠子在她的指间跳跃。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狠辣,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直视人心的最深处。
“你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弱点。既然拿不下你赵雪琳,那我就从你身边的人开始下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成功,便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