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询问她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容棠抢先宣布,“我方换人换马,凤姑娘上场。”
西昆仑马队哗然,赛马比赛,一向民风保守的大越,竟然派光头尼姑上场了,太不可思议了。
大越这边也不能接受,两边就吵闹起来,全都找容棠不痛快。
容棠梗着脖子就是一个拧,甚至放言,“你们西昆仑自诩民风豪放,怎么也这么迂腐?女孩子不能参赛吗?她是我方一员,你们是不是怕了她,所以拒绝她参赛?”
郁离太子无言以对,在他们的观念里,女人是弱者,但现在是对方队伍里一员,于他们西昆仑没有坏处,他的反对就没有道理。
愣了片刻神道:“大越有句古话,胜之不武!”
容棠摆手,“这和你们没关系。”
大越这边的反对之声也很激烈,主要表现为西昆仑一方五人观面相就是悍将,己方原本便势弱,再加一个女子,胜率更低。
并且满校场多得是大越男儿,让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出家人上场,让人瞧着不像话。
场中的争论终于引起了宣宁帝注意,派何大伴去问情况。
何大伴问过,须臾回来禀报,“回陛下,咱们差了一个人,建安伯遇到一个熟人,说很厉害,就想让她顶上。”
宣宁帝是知道容棠手下很多能人的,“那就顶上吧,吵什么?”
“回陛下,是个姑娘,还是个光头尼姑。礼部和鸿胪寺大人们坚决反对,说有辱斯文。”
宣宁帝皱了皱眉,他虽然相信容棠的本事,可这尼姑来参赛,闹不好就是一个笑话,往后民间都得传朝廷没人了,让一个出家人抛头露面。
正思忖间,何大伴又道:“建安伯说并非出家人,是一位乡君。”
靠近宣宁帝小声说,“是南边册封的,陛下也没下旨说过南边的爵位全都做废,这位乡君千里来投效,望陛下允准。”
宣宁帝刚还挖空心思想哪个乡君光头了,一听是南边的,不出声了。
“去宣口谕,规则没有禁止女子参赛,允。”
主要宣宁帝还记得年前容棠和他说过的话,你管他男女老少,能做事的都用,想来这事关乎容棠自己的未婚妻,他不能坑自己。
圣旨一下,事成定局,比赛的时间也要开始了。
容棠迅速制定新的顺序,五匹马的排序依次变成了飞雪,追云,凌风,小白,二狗子。
南宫璟和追云从第一顺位变成了第二顺位,不能说一点意见没有,但见郑久安自这位光头姑娘一来,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就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猫腻在里头,死死控制了好奇心,等待结束之后挖八卦。
凤轻轻得知了容棠的对阵策略,很是赞同同,“下驷对上驷,上驷对中驷,中驷对下驷,全局观很好。”
虽然她以为她的飞雪不比对方的上驷差。
正式比赛开始,双方都在起跑线外,约定各出一匹上场。
西昆仑一方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走出来一人一马,容棠眼角余光看向阿木勒,只见他在人后比了一个五字。
这是对方最差的一匹。
容棠向郑久安示意,郑久安没有别扭,深深吸了口气,从众人面前傲然走过,与对方立于起跑线上。
发令声响,两匹马电射而出,都使出了全部巅峰之力。
郑久安的实力容棠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样的人单独出现在一本网文小说里都该是独一无二的男主,偏偏上京这块还有南宫璟,郑长治,他也就成了之一。
可一场比赛看下来,他发觉虽然比较了解郑久安,却实在不了解西昆仑,什么叫做马背上民族,什么叫做顶级战马。
激烈凶险的争斗进行了一炷香,郑久安拼尽全力,只堪堪比对方领先了一个马头。到达终点,显然对方是不大服气的,因为再跑一圈,郑久安的马耐力就将耗尽。
险险胜了第一局,大越方欢呼雷动,完全不知道容棠等人心情之沉重。
这是领先两个名次的比拼,几乎相当于平手,下面稍有不慎,就是一个输。
郁离太子那边看的也挺紧张,大越方的这几匹马算不上顶级战马,却也是千里挑一的名骏,要说速度爆发力,不比他们马差。
伸手召唤赛事主持鸿胪寺卿,叽叽呱呱一顿输出。
鸿胪寺卿苦着脸来说,“郁离太子要求增加圈数。”
这是看出来他们的马短时间提速快,长时间耐力差的缺点了,可不答应的话,又显得心虚。
“既然他提了一个要求,我也保留提一个条件的权力。”
这也算是答应了。
西昆仑那边第二个出场的是第四名,按照排序,该南宫璟上场了。
南宫璟是这一代皇室子弟里年龄最大的,比宣宁帝的长公主还大两岁,论武力才华,也都在皇子们前头,据说宣宁帝都曾经隐晦的表示过,可惜他不是皇子。
换言之,他要是宣宁帝亲儿子,那太子位置早就定下来了。
南宫璟一出列,宣宁帝不由自主就露出笑容,和坐在一旁的寒王叙话,“璟儿倒是兄弟里面最优秀的。”
丝毫不顾及几个亲儿子在后面做何感想。
寒王不经意看向垂着头不吭声的几位王爷,他的璟儿别的不说,就是这胆气,也比比这群养尊处优的家伙强的多,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原定两圈,现在四圈了,南宫璟这匹排序第二的马在第四圈初始就露出疲态,原本领先两个马身的距离渐渐被追上,最后落后三个马身输了第二场。
西昆仑一方大声吆喝,郁离太子也露出笑容,难道他没看出来吗?容棠先后派出来的两匹马都是上好的,是用好马对他的次马,看似抢先取得一场胜利,实则后面更差。
自己的马越来越强,对方的马越来越差,这是个什么聪明人?
南宫璟捶着拳头走回去,他输了,很憋屈,都想打人。
容棠也在挠下巴,原本算着能胜的局输了,下面还怎么玩?
凤轻轻问,“轮到我了吗?”
如果对方出第三名,那确实轮到她了。然而西昆仑那边出来的这位,阿木勒比了一个二。
那就是排名第二的。
郑长宁只得上场,因为之前排过,他和容棠就是以下驷对上驷的牺牲品。
果不其然,他也输了,不过在跑得过程中对方出其不意的偷袭了一把,郑长宁差点被对方打下马来,也亏得他有些真本事,险险避过。
如是,他的马慢了足足半圈,到了终点之后抗议西昆仑队犯规。
对方狂妄的道:“马场如战场,难道你以为过家家吗?”
郑长宁哑口无言,他躲得及时,没有受伤,严格意义上,对方也没有原则性犯规。
容棠摸了摸发髻,“这样的话,轻轻啊,你知道怎么做的哈!”
凤轻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