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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稻苗回了知青院立即告知其他知青大队长回来的事,顺道还提到下午被李解放她们泼了大粪的几个大娘跑到大队长家去了。

而后他便回屋喝药去了。

大夫给她开的中药不是一般的难喝,哭得舌头都要僵掉了,她都恨不得往嘴巴里塞一座汤山。

好在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这副身子是越来越好了,不像刚穿越时那般虚弱,连走几步路都感觉身体要被掏空了。

她再继续多养养一段时间的话,这副身体应该就会恢复到健康的状态,那个时候她就再也不用喝这个苦了吧唧的中药了。

禾稻苗喝完了中药准备去洗军用水壶和杯子,一出屋子就发现原本准备洗澡的李解放等人都凑到院子中。

“我看那些人跑到大队长家就是要告状的,咱们也得去找大队长,可不能任由他们胡说!”

“对对对!他们去找大队长,我们也去找大队长,可不是只有他们长嘴了!”

“要是大队长不听我们的,只听他们的,怪罪我们往人身上泼大粪呢?”

“泼都泼了,你现在再说这个干什么?你是后悔了吗?你要后悔你就自己后悔去,反正我是不后悔的!那些个长舌妇无中生有,在外造我的谣,败坏我的名声,我只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朝她们泼大粪!”

“嘿!我跟你一样,我也不后悔,我发现下午闹了那么一出后,我整个人都舒坦了!以后谁要是惹了我了,我就吵人身上泼大粪,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惹我!我就是可惜郑爱华去了沈癞子家后就没出来,要不然我也朝她泼大粪了,我们被队里人指指点点,造各种谣,都是郑爱华害的!”

“我说你们这些个女知青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粗俗呢!张嘴闭嘴都是要往人身上泼大粪,都变得跟农村的泼妇一个样了!”

“嘿!你说什么呢?”

“泼妇怎么了?我今儿算是明白了,在农村要想过得好,还是得当泼妇!有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对付这样一些人,咱们就得用非常手段让他们害怕。你们想想,自从我们往那几个造我们谣造得最起劲的几人身上泼大粪,还有没有人跑到我们面前说三道四?”

“没有!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知青们凑到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王永刚及其他几个男知青却是越发不敢轻易开口了。女知青们已经进化了,现在一个个都变得很彪悍,他们可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也会被女知青们泼大粪。

不过王永刚身为知青院的总负责人,一直不开口说不行的,周围的女知青们一直催促着他一起去找大队长。

王永刚抹了一把脸,扯了扯嘴角:“行,现在就去找大队长,你们谁要跟着去的,就跟我走吧!”

他去找大队长时,刚好将郑爱华疑似下毒的事给上报了,这事拖得越久,到时候就越有可能不了了之。

“哎!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放回屋里!”

“天越来越黑了,我去拿手电筒!”

……

禾稻苗见其他人都要跟着一起去找大队长,急急忙忙去洗了军用水壶和杯子,而后回屋找到了准备交给大队长的急救措施画作,看看待会儿有没有机会交给大队长。

过了片刻,众人收拾妥当出了知青院,朝着大队长的家走去。

此刻的大队长家的院子里挤了好些个人,跟菜市场一般热闹。

几个大娘坐在地上或拍着大腿,或拍着地面,哭天抢地。

“满仓啊,那些个知青就没有一个是好的,不是还没结婚就跟男人睡了当个破鞋,就是突然发疯往我们身上泼大粪!我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了,第一次遭这样的罪!他们今天敢往我们身上泼大粪,明天就敢我们身上捅刀子,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留在咱们大队,你赶紧叫人把他们抓起来!”

“大队长,那些知青太可恨了,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挑你不在大队的时候闹事,我看咱们就是平时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有这个闲心闹事,你把他们的粮食扣了,再罚他们以后都挑大粪,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大队长,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不让知青们吃一吃苦头,他们以后可不长记性,还有队里的那些小年轻也会有样学样!”

……

这些个大娘嗓门扯得贼大,你一句我一句地要求沈满仓严惩那些知青。

要不是村支书年纪大了,基本上不管队里的事了,她们早就去找村支书收拾那些知青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到沈满仓家里来。

她们心里还忍不住责怪沈满仓没事乱跑,害她们之前都找不到人。

沈满仓拿着旱烟幽幽地抽了好几口,浓烈的烟雾都将他整个人给吞没了。

对于眼前这几个大娘的哭诉,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就不走心。

他跟这些人都认识几十年了,还不知道她们的为人?

要不是她们先造谣,那些知青会在气愤之朝她们泼大粪?

沈满仓这时候可没有心思听这些大娘说些什么,他胃疼得很!

这些人还真会挑时间,偏偏在他吃晚饭的时候来闹,他晚饭吃一半就放下了,现在胃可不舒坦了。

沈满仓又猛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敷衍道:“嗯嗯嗯!你们说的我都听着,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天都暗了下来,你们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队长,你要怎么处理?反正你要是不让把那些知青都抓起来,我就吊死在你家大门口!”

“咳咳咳咳……”

沈满仓呛了下,止不住地咳嗽着。

“你要干什么呢你!”他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火冒三丈地怒视着要吊死在他家大门口的老太太,“整天就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队里的风气就是被你们带坏的!”

“没错!你们就是老鼠屎,害群之马,不是哭闹就是造谣,对立都被你们给搅和成什么样了!”

禾稻苗他们这群知青刚好这个时候赶到大队长家的院子里,见一老太太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伎俩,便开口附和沈满仓的话。

暮色已然降临,沈满仓眯着眼睛看了禾稻苗他们好一会儿,才认出他们来。

“你们怎么也来了?”沈满仓觉得头要秃了,眉头紧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又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缓缓地吐出了烟雾。

王永刚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喊的几道身影,抿着嘴沉声道:“大队长,我们听说您回来了,过来看看!”

李解放急道:“大队长,您可别听这些人说的,她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最会造谣了!”

一个老太太听到李解放的话,斜眼看向了知青们的方向,尖声喊道:“你个贱蹄子,你知道我们都说了什么吗?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在这里胡咧咧,也不怕烂嘴烂舌!”

“我用脚趾头猜就能猜到你们在告我们状!”李解放气道。

老太太不服气了:“我们怎么就告状了,我们是实话实说!你们敢发誓你们根本就没朝我们泼大粪?你们敢吗?”

“你们要不是在外头造我们谣,我们会朝你们泼大粪吗?”

“我们怎么就造谣了?你们知青院出了个破鞋,你们是吃一锅饭的,德性肯定都一样,只不过郑爱华被人知道了,你们其他人藏得深没被人发现!老娘活了几十年了,还能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是破鞋!”

“你嘴巴这么臭,是不是把家里的粪坑含在嘴里了?”

“你个小贱蹄子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不这样说要怎么说,难道你想要我一边往你身上泼大粪,一边跟你说?”

……

几个老太太和女知青们吵了起来,她们是越吵越凶,差点儿就要打起来了。

沈满仓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