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杨教授还没出来。”身后一人上前想要制止他。
可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的教授已经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而小兔子也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自己的爪子结束了它悲苦的一生。
没有哪只妖精想死,若注定以后每日都要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还要沦为人类研究的牺牲品,那么,死亡或许是它唯一的解脱。
其他笼子的妖精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兔子,眼眶逐渐充血,身上毛发暴起。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们终于认清了残酷的现实。
他们每日苟延残喘在这里被人类研究,究竟有何意义。
难不成还在期盼有谁能来解救他们?
呵,如今的妖界早已陷入一片恐慌与混乱之中,人人自危,有谁会不顾危险来救他们,不过是他们贪心怕死的借口罢了。
当一个人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时,那种绝望便会化作一股玉石俱焚的力量。
与其继续这般屈辱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
抱着这样决绝的信念,众妖不约而同地奋起反抗。
只见他们挥舞着锋利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大动脉狠狠划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整个实验室。
几个研究人员看到如此场景,震惊地愣在当场。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快按下电击,键别让他们死了。”
几人这才恍如大梦初醒,手忙脚乱打开电源总闸,有那么几个迟疑了片刻,下不去手,就被电流无情的电翻在地,等待他们的将是阿鼻地狱。
纵然如此,此次精心培育的研究对象也已折损大半,有几个都已经快成功改造了。
“完了,死了这么多。”
如此重大的损失,上级的追责怕是难以避免。
他们也不敢上去止血,万一这些精怪等下像兔子那样爆发,搭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命。
慌乱之中,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快通知医生,看看能不能救过来。”
…
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苏瑜兮,没有来被恐惧的画面惊醒。
昏暗的光线下,她脸色惨白如雪,双手紧紧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周边空气好似变得稀薄,她不断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在阳台接听电话的时候傅怀瑾,听到了异常,立马把手机挂掉,急忙跑进来。
“兮兮,怎么了。”他几乎是冲到床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才发现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肌肉因恐惧而紧绷,双手又冰又凉:“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梦里都是假的,不怕,有我在。”
苏瑜兮颤着手紧紧抓着他肩膀的衣服,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脸颊的泪水印在他的衣服上,刚才那个画面那既恐怖又真实。
她梦见了很多妖精被人关在冰冷的笼子里,他们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身上伤痕累累、衣服皮毛血迹斑斑,每一处都在告诉她,这些妖精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和凌辱。
最后他们彻底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全都自我了结。
四周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如同地狱画卷,放眼过去全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傅怀瑾……为什么……为什么。”苏瑜兮声音带着战栗,哽咽在喉间。
“我梦见了好多妖精被抓,他们都被关起来,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办。”
“如果那天我被抓去的话,是不是,也会变得跟那些妖一样。”
傅怀瑾双臂将人紧紧地按进怀里,并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就像是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墙:“不会,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谁也不会伤害你。”
“不都说梦里事情都是相反的吗?别多想....”
他还是用惯用的话术来安抚她。
却不知这举动如同在油火上浇了一瓢冷水。
苏瑜兮愤怒地从他的怀里中挣脱,双手痛苦地抱头:“不是的,那都是真的,他们都被抓起来了,他们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就是让我看到真相。”
“傅怀瑾……你帮我救他们好不好。”她自知自己没有能力,只能无助地找人帮忙。
傅怀瑾温柔的回应,眼中满是心疼:“好好,我帮你找,你别激动。”
苏瑜兮听到她答应,小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仰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尤为格外脆弱可怜。
“谢谢,谢谢...”
傅怀瑾握着她的小手,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当天就开始帮她着手查探这件事。
但这件事出现得没头没尾,查起来比较困难,在苏瑜兮的梦里她只捕捉到零星的片段,一间房子、和被关押在笼子里面的妖精。
这种信息没半点作用。
正当一切似乎陷入僵局之时,苏瑜兮又回忆起针筒上的一串编码。
每件医疗器械出厂时都携带着独一无二的编码,只要有了编码,追根溯源并非难事。
傅怀瑾当机立断,让人按照编码去查这批医疗器具的去向,还真让他们查到一点东西。
他迅速收拾好东西,打算去跟苏瑜兮说说这个情况。
这些天她为了这件事情每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晚被同一个梦魇折磨,感觉人都瘦了好几圈。
实则并不。
苏瑜兮站在全身镜面前拿着软尺量着自己的肚围,不过才短短的一个星期,她的肚子整整大了5厘米,现在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孩子的大小。
这速度快得让她暗自心惊。
肯定不是肚子胖,这几天她都没吃得下什么东西,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快速的生长。
这诡异的变化,不免让她想起那天的事。
傅怀瑾这时拿果盘进来,正好看到苏瑜兮捧着自己的肚子愁眉苦脸。
他轻轻放下水果盘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目光落在镜中那位温婉的佳人身上:“嗯?肚子好像大了一点点。”
苏瑜兮把衣服放下来,将软尺环过他的劲腰,看到上面量出来的数据,她如遭雷击,心绪难平:“七十二?我都七十五了,我的竟然比你还粗?”
想当初她的小腰,一掌可掐,现在……要变水桶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