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新博烧包似的抬起小臂做举手状“我知道!这玩意儿是一年前我鼓捣出来的。
因为旧脑机太过笨重无法搭载,所以耽搁了一年才派上用场,穆总助,老板可不是有意瞒你。”说完看了看一旁的吴昼,又轻蔑地瞥了卷毛一眼。
费老将宁新博的傲慢看在眼里,感觉宁新博那轻蔑的眼神像钢针一样扎在了自己心坎上,在两位大佬面前,费老不敢发作,一张老脸微微涨红。
穆涵冷哼道“宁新博!还真是小看了你,当初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先把你杀了。”
何濯微笑着上前两步“你把金一锁了,我只能另想他法。”说着手指挨近电网牢笼,一小簇的电弧击穿空气打在手上,感觉有些刺痛。
“嗯,c型机的强度也增加不少,想来一定是费老的功劳。”
听何濯夸自己,费老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
何濯接着道“费老,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凭什么肯定吃完城里的人之后纳科会完全恢复呢?”
费老愣了一下,没想到何濯会逮住这个问题不放“呃...纳科已经吸收了上千人,能量回复了千分之一,城里数百万的人口足以让纳科完全恢复。”
“也就是说这是你估算的结果,为了验证你估算的准确性要牺牲数百万人?”何濯环顾一周“那这数百万人里包不包括在场的这些人?”
何濯的话引得众人纷纷看向费老,费老左右瞧了瞧,老脸憋得更红了。
一天内已经有好几队的人跑去送死,众人又不是傻子,况且这里真正的话事人是穆涵,费老说不包括屁用没有。
看到费老那副窝囊样,穆涵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句废物,朗声道“各位,总控室就在这里,这里就相当于纳科的神经中枢,未来什么样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也能猜到。
我向大家保证一句只要为公司做出过贡献的,公司就绝对不会亏待了他,另外,我再告诉大家一件事。”
说着穆涵抬手指向何濯“据我得到的情报,这个人已经和治管所签订了协议,将公司一半的股份转让。
不久的将来,治管所会派人进驻未来城,可以预见到那时,城内很多合法的产业都会被取缔。”
能在总控室混的人,身家早已不是黑锁公司普通职员能比的,内城外城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产业。
甫一听治管所要插手未来城事务,一个个都变得紧张起来,三三两两开始交头接耳,干活的牛马没了还可以再招,生产资料没了可就真没了。
“为长远考虑,公司董事会决定免去何濯总裁职务,由我担任总裁一职,何濯于任职期间作出的任何有损公司利益的决定统统无效。”穆涵冲犾斌使了个眼色。
犾斌心领神会,掏出一份决议书,一页一页地展示开来“这是董事会决议书,上面有过半数董事的签字。”
稍后,穆涵环视一周,眸中寒光闪烁“各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最后奉劝大家一句,谁要是因为外人挑唆而置公司的利益受损,别怪我不讲情面!好了,现在还认他是总裁的就继续站着,认我的就坐下。”
哗啦...所有技术人员一气儿坐了下来,穆涵见状满意地笑了,挑衅地看了眼何濯,朗声道“给纳科输入指令,让他进城吸收能量,你们的家人早已安置妥当,不要有后顾之忧。”
总控室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何濯凑到离穆涵最近的电网牢笼边上,小声道“公司半数以上的股份属于我个人,你偷换概念,小涵。”
穆涵嗤笑了声“跟你学的。”说完不再理会何濯,走到费老身边“意识上传多少了?”
穆涵已经想通了,不管何濯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又准备了什么后手,只要把何濯本人牢牢掌控在手里,那些后手统统不敢乱来。
费老回道“二点九九,快了。”
穆涵心中越发振奋“让纳科加快吞噬速度,我要让他一败涂地。”
两个多小时后,金属蛇如潮水般涌进内城,除去医疗中心方圆百米外,占满了内城的每一条街道。
西、南两个内门的守备军接到了不抵抗的命令,眼睁睁地看着仍聚集在城门下被吓疯了的民众一个接一个消失,金属蛇冲破封闭的内门朝外城涌去。
原本嘈杂的内门附近,此刻仅能听到瘆人的如雷般的沙沙声,城门上的守备军一个个脸色煞白,兔死狐悲的感觉使得他们心中惴惴。
东内门开着,可以出城,这条消息在一传十,十传百之下,令得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金属蛇在人群后方大快朵颐,乌央乌央的人群疯狂往城外挤。
临近城门下,人群中的犾明朝着城墙上疯狂呐喊“哥!哥!我在这儿!快来救我!”
大耳男尽职地护在犾明身边,不让他被更加疯狂的人流挤倒,两人随着汹涌的人流向前移动。
等不到回应,犾明冲着大耳男连比划带嚷嚷,大耳男朝空无一人的城头瞥了一眼,城门大开,城墙上一个人也没有,估摸着犾克凶多吉少了。
大耳男朝犾明喊道“犾队长提前撤离了,我们也快撤,那些鬼东西马上追上来了。”凭借基因战士的蛮力护着犾明朝外城的方向挤去。
外城,丁凡几人从一家空无一人的服装店走出,蓬头垢面的一行六人穿的却是人模狗样的。
王大丫肆无忌惮地趴在马路牙子上休息,吓得街道上断断续续向外跑的人群纷纷绕行。
丁凡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装满了各处搜刮来的食物,不时反手抓出一袋来吃“嗝...小虎哥,我们吃饱了,衣服也穿上了,你们就出城吧,我们要回去帮师父,嗝...”
三个丁凡说着抬脚就走,任凭小虎、瞎爬子、大力三人怎么劝阻都没用。
眼瞅着丁凡们爬上王大丫后背,小虎一咬牙正要跟上,忽然看到街道对面,一个穿着破烂衣服,头顶有些斑秃的女人费力地拉着几身破大衣裹成的长条形大包走在慌张朝城外逃的一小波人群中。
小虎愣住了,那脏污难掩俏丽的侧脸是那么特别,即使丢在人堆里,小虎也能一眼辨出,快步跑过去闯进人群,站到女人面前。
低着头的女人下意识绕向一边,却听到一声曾令以往的自己熟悉到厌恶的叫喊“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