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向文在那边有个情人,那天回了小区后情人说身体不舒服,他找了个借口从家里出去,一直不敢让妻子知道,前两次秦颂他们上门问询,妻子在场,他只能遮遮掩掩。
后去邰向文说的地点调查,确实有一名年轻女子,承认和邰向文有染,他们的社会关系与王丰华完全没有交集,两家人只是恰好住在同一个小区。
调查了很久始终没有嫌疑人的线索,王丰华的尸体查无可查。方平坚持凶手和王丰华有过节,从王丰华血液中查到的乙醚成分可以说明,凶手不是激情作案,是有准备的。
一起有准备的案件,凶手显然是有计划的,如果没有仇恨,没有过节,谁会花这么多心思杀人毁尸灭迹?
一句话,还是要从王丰华的社会关系调查。
秦颂和小徐再次敲响了王丰华的家门。
开门的王丰华的妻子孙莹,她穿着整齐,和第一次见面的感觉略有不同,她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脸上有疲态,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看见秦颂上门,皱了皱眉问:“我丈夫的案子有结果了么?”
秦颂无奈摇了摇头:“抱歉,案件还在调查中。这次来是想问问,王丰华的社会关系。”
问话时间肯定不短,这样站在门口对话,肯定不合适,孙莹请他们进门。
一进门,秦颂就看到王丰华的儿子王悦也站在门口,显然,他对警方调查的速度不满,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孙莹说:“小悦,给二位警官倒茶。”
秦颂和小徐忙摆手说不用。
王悦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孙莹也没心思。
秦颂开门见山:“王丰华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不对付的人?”
没等孙莹开口,王悦先开了口冷冷说:“他在外面可不少得罪人,那么多求他办事的人,拒绝的都是得罪过的。”
孙莹苦笑了下:“小孩子乱说,你们别当真。”
“我们推断,凶手是有预谋的作案,把人迷晕带出小区,一系列行为应该是多次踩点完成的,我们怀疑是寻仇。”
王悦看着秦颂:“所以你们来问我爸有什么仇家?”
“是,毕竟只有你们最了解王丰华的事情。”
孙莹低头扣着手指:“其实这些年,他在家里很少提起工作的事情,平时接触最多的也是工作上的人,他在家陪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小悦平时也不跟我们住在一起,这不他爸出事了,他担心我,最近才在家里陪着我。”
“我妈说的没错,平时他要么工作,要么在外面应酬,要么就捣鼓那些鸟的照片,心思从来没有放在我们身上。”
从话语中看的出,王悦对王丰华意见不小。
询问无果,秦颂只得离开。看来要在单位找熟悉王丰华的人。
秦颂对这里熟悉,当初调查梁峰案的时候,曾经多次出入过这里,不过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两任局长先后离奇死亡,事情早在单位传开了,见到警察再次上门调查,并且还是当初那个年轻帅气的警察,有几个大姐调笑他,秦颂只是一笑而过。
几年过去他比之前更加成熟稳重,玩笑话说了几句后,也就进入了正题。
对于王丰华,他在副职多年,梁峰死亡后,他才转正,当了一把手,在位没有几年,对于王丰华,大家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工作还算认真,至少是拿钱办事的主,也不心黑,至少有梁峰这个前车之鉴。
作风问题,他倒是没有,偶尔出去应酬,平时喜欢捣鼓相机,最喜欢拍各种鸟类的照片,要让他真的养鸟,他是拒绝的,嫌吵,嫌麻烦,但是去野外拍摄,他可以蹲一天。
有人爱好钓鱼,拍摄各种鸟类就是他的爱好,相册里,相框里,电脑里,手机里,都是各种好看的珍稀的鸟类视频、照片。
他也因为几张不错的照片得了省里的摄影大赛奖项,也是市里摄影协会的会员。
在单位里他也不是个严肃的领导,对人都还算客气。对于不好的评价大都是最大化利用自己的职权牟利,要说他真的牟利多少,家还在普通的小区,老婆孩子都干着最普通的工作。
王悦原本在大城市里工作,他硬是给人家骗了回来,给他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王悦死活不干,最后搬了出去,自己找了份工作一直做到现在,要不是这次王丰华出事情,同事还不知道王丰华就是王悦的爸爸。
要说仇人,大家一致否定,说王丰华虽然人一般,但是结下生死仇恨的肯定没有。
正说着,一个中年大姐给出了否定答案:“什么没有死仇的,你别忘了年底的那个事情。”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说,王丰华有一个结仇的人。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秦颂拼出了一个大概。
年底,一个哑巴天天来单位闹事情,说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打,第二天就死了,他找学校讨说法,学校不管,他只能找上面的领导了。
那段时间刚好赶上年底考评,上面领导来检查,谁有功夫管他,又是个哑巴,大冷天的他就举着“杀人偿命,还我公道”几个大字的牌子。
单位哪敢让他这么闹,后来王局就给学校打电话,学校出面,才把这事情给平了,也就这件事情了。
要不是秦颂问,谁也不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秦颂在本子上记下了这条线索,说到哑巴,秦颂想到了石永年,又想到那张空了的床,心里一阵落寞。
离开后,秦颂和小徐又走访了当天晚上和王丰华一起喝酒的人,那晚喝酒的也都是同事,还有学校的领导,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明年的一些工作安排。
秦颂花了两天的时间一一走访了当晚所有喝过酒的人,以及众人对王丰华的评价。人已经死了,他们跟王丰华也没有仇怨,说的大都是王丰华的好。
之后送王丰华回家的是四中的教务处主任,名叫吴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