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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来回踱步:“钱图打不过凶手,这时候,他想逃命,路上没有人,他为什么不往大路上逃命,如果遇到路过的车子,他生存的概率会更大,他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跑进了树林。”

秦颂摩挲着下巴:“凶手比他高,比他强壮,拿着刀,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朝着树林跑去。”

“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凶手一路追赶他,那时候树林里的积雪有近一米深,他走起来非常困难,凶手走起来也不会轻松,从这里到埋尸地,有一百多米,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过去要十来分钟。”

“钱图胸口受伤,流血不止,外加天气寒冷,走路困难,跌跌撞撞,直到埋尸的地方凶手拔出了他胸口的刀。”

“我们没有在附近的树上找到喷溅状血迹,只有一些滴落状的血迹混在泥土中,他是怎么做到把刀没有大量喷溅状血迹?”

秦颂看着这个疑点,他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师徒二人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快十一点了,还是没能有新的发现。秦颂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方平倒是很淡定:“没什么,这些事情总要经历。”

秦颂点了点头:“师父,以前你也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么?”

方平低下头,脚下踢着土:“怎么可能没遇到过,我从警十几年,什么事情没遇到过,怎么没信心了?”

秦颂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之前梁峰的案子,好容易找到了嫌疑人,结果还让人跑了,现在人间蒸发了。这又遇到钱图的事情,这么久了,我们走访了上百人,可是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他顿了顿继续说:“钱图的所有社会关系都排查了一遍,全城的出租车司机,包括能找的到的黑车司机我们都调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欧法医不是从钱图的伤口推断出凶手可能的身高,体型么?”

“可是这有什么用啊,澄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米八以上的强壮男人一抓一大把,一点指向性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至少缩小了范围,一米八以上,身材健壮,性别也基本可以确定是个强壮的男性,有交通工具,至少会开车。”

“小颂,不要想着一口气吃个胖子,办案经验都是日积月累的,还有一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总会抓到凶手的。你别灰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想到办法,什么办法?”听到方平想到了办法,秦颂眼睛都亮了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颂点了点头:“走吧,师父,我送你回家。”

乔靖南坐在灯下,看着桌上被他写满了字的纸,通过他查到的幸福村小树林的案子线索,以及秦颂无意中透露给他的线索,他大概推断出凶手的作案方式。

不得不说,凶手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换做是他,一定不会比他做的更好。把死者骗到荒郊小树林里,事先挖好了坑,一刀刺穿他的胸口,然后埋尸。

那一片几乎没人去,如果不是野兽挖出了尸体,带走了手臂,还不知道多久后才有人发现这人已经死了。凶手借助大雪,抹去了现场的痕迹,并且带走了死者身上的钱和能证明他身份的所有东西。

乔靖南看着自己的推演结果,又看着纸上写着的几个字,情杀,劫财,复仇,激情作案。

他很干脆的划掉了最后一点,情杀?劫财?复仇?到底是哪一个呢?

劫财的话,凶手只杀一个人?他们似乎没有听说有人被劫财,图财的怎么可能只做一次?

他又想到了唐坤,那个一闪而逝的可怕念头又浮现在他脑中。

他?会是他在拘留所门口见到唐坤魂不守舍的那天么?

想到这里,乔靖南觉得非常不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会是他想的那个原因?

他的视线落在了复仇二字上。

忽然面前的灯闪了一下,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昏暗。

乔靖南猛地一哆嗦,他只觉得一阵窒息感袭来,他猛烈的咳嗽起来,扶着桌子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咳嗽始终没有好转,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了窗子边上,似乎停电了,小区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恐惧黑暗,慌乱中摸到手机,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他强忍着不适,在书桌旁拿起了手电筒,打开来,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使用,电池有点消耗,灯光不是很亮。

周围的窗子里隐约传来几处微弱的烛光。黑暗带给他的不适感渐渐缓解,他的咳嗽也略有好转。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大口的灌着水,整个身体瘫软在椅子上。

那件事后,他害怕黑暗,就连睡觉也会彻夜开着夜灯,有灯光,他才能舒心一些。

他小心收好桌上的材料,拿着发出微弱光亮的手电筒,如果不来电,这一夜注定噩梦缠身。

他拿起床头的安眠药,加大了药量,一仰头吞了进去。

他钻进被窝,药物很快起了作用,他昏昏沉沉进入了睡眠状态。

手电的光闪了一下,他的眉心跟着皱了皱。

眼前忽然变亮,窒息感再次袭来,浓烟包裹着他,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牢牢压住,一动也不能动,那块枣红色的幕布下,是一片黑暗。

他被笼罩在里面,努力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处,他叫着姐姐,爸爸,妈妈,外面的声音沉沉的传来,却好像在另一个世界,很遥远。

他的身体变得很小,火很大,烟很大,人很大,只有他小小一个。千斤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被烈火灼烧,皮肤被火灼烧的痛感再次袭来,他凄厉的叫着喊着,努力醒来。

他猛地醒来,大口喘着气,浓烟似乎充斥着他的喉咙,火光依旧。灼痛感再次袭来,他再一次置身大火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梦中梦,他一次次惊醒,发现自己每一次都在火场中醒来,一次次深陷火场之中,一次次被大火吞噬,看着身边的人被火吞噬,泪水打湿了他的枕头,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到掌心里。

啊……他终于叫出了声音,睁开眼,是他熟悉的卧室,房间里亮堂堂的,已经来电了,枕边的手电筒的光几乎不可见,他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许久还沉浸在这一场噩梦之中。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他抬手捂着双眼,无力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