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莨笑道:“到时候南屿来了那么多使臣,还有七皇子在我们手上何惧他们出阴招?先让他们的大臣和七皇子试毒,他们不敢乱来的。”
除非他们想要萧佟的性命,否则他们不会乱来。
他们也可以要银子,可他们收成不好,有银子也买不到那么多粮食。
南屿是水乡,种植稻谷,年年有剩余的粮食。
我们之前也会去南屿买粮食,若非他们欺人太甚,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他们不会轻易对南屿出手的。
此事是南屿有错在先,他们绑了萧佟回京,也有理。
司马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是有道理!那孤与鸿胪寺商议一番,然后派人修书一封,让南屿带赎金来赎人。”
是南屿先主动招惹他们的,就别怪他们不留情面了。
“殿下,南屿野心勃勃,我们需早做准备才行,使团一行人会路过衢州,殿下可修书给晋王,让晋王震慑南屿一番。”程莨继续提出一个过分的建议。
若是坐在他面前的是司马云龙,他不会直接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如今在他对面的是司马宥,他就胆大妄为一些了。
晋王无心争夺这个皇位,他又派人去衢州盯着晋王,晋王在衢州深居简出,除了去军营练兵之外,就是在王府陪着自己的王妃。
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与地方官员走动。
衢州的太守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自从衢州成了晋王的封地,衢州的百姓才逐渐吃得饱,穿的暖,可见晋王是爱民如子的。
他还是希望司马宥能容得下晋王这个真心为东俞的王叔。
半晌,司马宥微微点头,“孤知晓了!国公爷一路舟车劳顿,先回去歇息吧。”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和其他官员就好。
程莨不再多说,他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程莨离开皇后之后,他先回了厉国公府,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国公府。
国公府的下人都习惯了,国公爷是越来越不喜欢在府上用膳。
以前小少爷还在府上的时候,国公爷还会陪着小少爷用膳,小少爷离开之后,国公爷在府上用膳的次数越来越少。
府上的厨子做的饭菜也越来越马虎,毕竟主子不在府上吃饭,剩下的人都是糙汉子和几个嬷嬷,能吃饱就行,何须精致?
程莨赶在苏鸢他们用膳前到了侯府。
苏鸢猜到他会过来,已经命人多准备一副碗筷。
“今日进宫可还顺利?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南屿这些俘虏?”苏鸢好奇道。
她对朝廷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
这些南屿的闹事之人是程莨逮捕回来的,她还是想知道朝廷要怎么处置他们。
应该不会真的处死他们吧!处死他们,两国就会开战。
她可听说了,南屿的实力不弱!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敢跑来他们东俞闹事了。
他们就是想来试探一下他们东俞的实力和态度,若是他们软弱可欺,南屿估计就会举兵北上,要灭了他们东俞了。
可他们东俞也是有实力的!
两国开战,只会两败俱伤。
司马宥不愿意看到因战乱而导致民不聊生的场面,他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只能是议和。
他们有筹码,这次谈判,他们定是能要到好处的,只是好处的多少而已。
“自然是要把他们送还给南屿,他们留在南屿,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程莨一边吃饭,一边解释道。
苏鸢点了点头,同意程莨的看法。
“就怕他们南屿那边来的人对萧佟不利,他们不想萧佟回到南屿。”苏鸢担忧道。
程莨看向苏鸢,轻轻一笑,“没想到鸢儿还考虑到这一层!确实如此,不过南屿那边也考虑到这个风险。
他们估计会派国舅爷出使东俞,南屿那位国舅爷文韬武略,定能将萧佟安然无恙的带回去的。”
最主要的是南屿的国舅爷秦灼可是主和派,还是萧佟的亲舅舅,他会拼了命的护着萧佟的。
南屿秦家出身寒门,秦皇后能坐上皇后之位,可都是秦灼的功劳,有他在,倒是不怕出事。
见程莨已经想到这点,苏鸢便不再多嘴。
四月中旬,南屿那边确定出使的名单,秦灼果然是领队之人。
南屿使团出发的时候,司马云龙病倒了。
司马宥让人封锁这个消息,只说司马云龙偶感风寒,需要卧床休息,朝中事务交给司马宥来处理。
这下连高宣也不能进宫见司马云龙了。
没有陛下的召见,高宣反倒是轻松不少。
他虽然不精通医术,可是他也略懂岐黄之术。
他知道陛下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给陛下的丹药,确切地说,是苏鸢给司马云龙的丹药最多能让司马云龙多活大半年。
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司马云龙定会驾崩。
没有司马云龙护着他,他怕是会遭殃的。
司马宥并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所以他想功成身退了。
离开京都,他还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些年陛下的赏赐,还有一些大臣送的礼物,折算下来,他也有百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足够他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找苏鸢一趟,苏鸢心有灵犀地过来寻他了。
见到苏鸢,高宣热情招呼着她。
“夫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鸢喝了一杯热茶,“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和国师大人说一件事的。”
“夫人请说,小的洗耳恭听。”高宣有些期待,期待苏鸢开口让他离开京都!
“国师大人,这些年,你也敛了不少财,足够你下辈子衣食无忧了,如今陛下病重,太子监国,你这个国师没有什么作用,你可远离开京都,去一个没有人认得你的地方享福?”苏鸢询问道。
高宣这个国师本来就是她糊弄司马云龙的幌子。
如今司马云龙已经不理朝政,他也管不了了,最近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