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念火首秀
灼华望着两人的方向，继续开口：“据说，一旦抵达三品，便会被丹盟招揽。”
“十年前的那批受衔者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可这两人，一个身为南洲土夷，位居小蛮国国师之位，拒绝前往中都。”
“另一人申禾更是果断，说自己常年沾染血腥，怕是不习惯丹宗清修之地。”
卢玉关恍然大悟，心想：“不愧是炼丹师，就是有脾气。”
“不过比起杨荀师尊，还是差了点儿！”
灼华继续提醒道：“夏道友，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提个醒……”
“当初被这两人断送生涯的炼丹师，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话音未落，那佝偻老道申禾，竟射来两道锐利的目光。
“桀桀桀……”
“小女娃儿，背后戳别人脊梁骨，当心炸炉！”
刺耳的声音传来，听得卢玉关浑身难受。
灼华直视着申禾射来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应：“不过是给友人提个醒……”
“前辈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意旁人言语？”
申禾闻言，发出刺耳的怪笑。
他身形一闪，竟瞬间出现在灼华身前。
药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小娃儿，牙尖嘴利！”
“你可知这炼丹一道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哪怕你天赋再高，也休想有出头之日！”
他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灼华的鼻尖，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丹药渣滓，显得格外狰狞。
“干什么，干什么！”
“公众场合能不能保持安静？”
“这儿是丹盟飞舟，可不是什么闹市！”
青珏嘟嘟嚷嚷地走下台，凑近几人跟前喝道。
申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也没再继续逼近灼华，只是冷哼一声，回到原先的位置。
“还没进入最终关，别太嚣张了。”
青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卢玉关好奇道：“那是谁？”
灼华拍了拍胸脯，多少有些心悸，“丹盟高级执事，丹宗宗主首席大弟子，青珏！”
卢玉关听得头晕：“这么强？！”
“数十年前，他便成就四品炼丹师，”灼华倒吸一口凉气，“方才没有一丝气息外泄，怕是又有所精进！”
卢玉关若有所思。
四品炼丹师……
同样是归一境精神力，不知道能不能跟他碰一碰？
南宫珞斜倚在高台栏杆上，目光扫过台下那道青衫身影。
卢玉关端坐在位置上思考，袖口露出一截莹白手腕，与周围慌张的参赛者们形成鲜明对比。
“那小子……”南宫珞挑眉，“莫非是个扮猪吃虎的货色？”
青珏凑近道：“至少方才接触时，没有任何气息。”
“精神力内敛如渊，应该是个好苗子。”
第一轮辨药刚结束，第二轮控火紧随其后。
南宫珞走至台前，声音清脆：“丹盟评级第二关，控火——”
话音刚落，几十名丹盟弟子托着丹炉入场，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
“炉内放有一株通心草，请诸位各自炼制，将炼好的药液放入瓶中。”
“纯度最高的前五十人，进入第三关。”
规则一宣布，场中便掀起低语。
“通心草？居然是通心草？”
“往年不是拿紫灵草来炼吗？为何今年不一样？”
“完了完了，我不会炼通心草啊！”
……
卢玉关听到众人哀嚎，转头问：“灼华道友，这通心草有什么讲究？”
灼华无奈道：“夏道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何出此言？”
卢玉关疑惑。
灼华解释说：“通心草茎叶脆弱，但又韧性十足。”
“火大会烧成灰烬，火小又无法炼化，处理起来甚是困难。”
卢玉关惊讶：“控制一下温度不就行了？这有何难？”
灼华翻了个白眼：“说得轻巧，通心草长于海礁之间，自带水气，普通火焰很难处理，更别说有时间限制了。”
经她这么一说，卢玉关更加疑惑了。
通心草他虽没接触过，但比通心草更难的药材，他早在杨荀的指点下炼得炉火纯青。
“难不成……”
“东玄大陆的炼丹水平，真有这么差劲？”
南宫珞居高临下，嘴角勾笑：“忘了告诉诸位，这些都是即将废弃的丹炉，稍有不慎不慎便会炸开。”
“还请控制火候。”
此言一出，直接劝退了好几个选手。
不少人本就是来碰运气。
若要因此搭上性命，实在不值得。
“计时开始！”
南宫珞说完，手下弟子将香点上。
一些人不敢轻易动手，左顾右盼，想先观望观望。
“哼，一群废物，那就让老夫打个样！”
申禾诡笑着，一把掀开炉盖，通心草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猛地攥紧枯爪，黑袍下窜出幽绿火焰。
“出现了！”
“是妖灵兽火！”
观众席掀起一阵惊呼。
只见妖灵兽火化作蛇形，一口吞下通心草，药液竟在蛇腹中沸腾翻滚。
半炷香未至，墨绿药液已稳稳落入玉瓶。
“西齐散修，申禾——”
“过关！”
申禾诡笑：“桀桀……丹盟的考题，不过如此。”
那边刚结束，一旁沉默的卉即刻跟上，碧绿磷光随即在手中升腾。
“居然是蚀骨磷火！”
“天呐！”
“她真的获得了前朝传承！”
蚀磷火如鬼魅闪烁，药草在绿焰中片片剥落，化作晶莹液体。
“啧……”
“风头都被出尽了……”
“这怎么行？”
灼华不甘落后，掌心冰魄冷火缭绕，寒气裹着药草缓缓融化，霜花与火苗共舞。
二人几乎同时收火，药液纯度引得执事频频点头。
“南洲小蛮国，卉——”
“北境极鸾宗，灼华——”
“过关！”
申禾佝偻着背踱到卢玉关身侧，浑浊眼珠扫过空荡荡的炉底子，喉咙里滚出沙哑笑声。
“年轻人，连火都没升，莫不是怕了？”
卢玉关恍若未闻，指尖轻点案上那株碧绿药草，一缕念火悄然窜出。
申禾瞳孔紧缩：“小子，你这是什么火焰？！”
卢玉关嘴角轻蔑：“说了你也不懂。”
言罢，念火以诡异轨迹缠绕通心草，茎叶脉络在火光中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