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中，
孔兰馨望着远去的飞船，满眼难以置信。
“就这样结束了？蚀天和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全程看完，李青山只是扔出一朵花苞显露身份，丢下“放人”两个字，然后就离开了。
偏偏...蚀天和就这样乖乖听话了。
甚至，在李青山离开后，也不敢耍一点花样！
旁边，秘书小声开口道：
“小姐，这次‘借刀’是不是失败了？”
“先别管了，再去好好查查李青山以往的资料！”
孔兰馨摆摆手，快速道：
“除非蚀天和疯了，否则李青山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手段，足以让蚀天和不敢违逆分毫的手段！”
“小姐放心，我马上......”
秘书嘴唇突然哆嗦起来，孔兰馨也全身紧绷，目光死死盯在两人之间。
一朵巴掌大小的青色花苞，正在缓缓旋转。
脚下这艘飞船是“星元械造”的最新科技，不仅能瞒过五阶机甲师的侦测，防护罩更接近流星级战舰。
但，这朵花苞还是悄无声息出现了！
嗡嗡！
通讯仪震动，弹出一条通话请求。
【李青山】
孔兰馨赶紧点开，看向投影屏幕。
画面中，青年立足星空，平淡目光似是穿透重重空间看来。
孔兰馨浑身发紧，强撑笑容。
“李镇守，我可没有得罪你，而且这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
“我不是来听废话的。”李青山轻轻摇头，平静开口。
“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为何想借我之手除掉蚀梦集团？”
“我......”
孔兰馨本能地就想反驳，但对上李青山目光后，却再也没有丝毫狡辩的勇气，只能老老实实道：
“李镇守，我的确有‘借刀杀人’的想法，但抛开利益争夺，最大的原因还是蚀梦集团本身就有问题！”
“我怀疑，蚀梦集团在做‘矿场’生意！”
“矿场？”李青山眉头微皱，不解道：
“星辰源矿？”
星辰源矿的确稀有，但对能接引星光的武者来说，却不算特别珍贵。
而且，这门生意怎么也算不上违法。
“李镇守误会了，在我们这些人口中，‘矿场’特指以人为矿的生意！”
孔兰馨摇摇头，解释道：
“对于大部分顾客而言，不管是基因改造，还是机械改造，普遍寿命都在150岁左右。”
“按照合同规定，从50岁开始，所有顾客都会生活在特定宿舍，每天固定时间上线游戏世界充当Npc，时限100年。”
“但，150岁只是身体的极限，却不是大脑的极限！”
孔兰馨小心瞟了眼屏幕，却意外发现李青山根本没有任何愤怒之色。
“缸中之脑，有意思。”
李青山挑挑眉，若有所思。
话到这里，已经不用孔兰馨再细致解释了，无非就是黑心商人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罢了。
相比需要吃喝拉撒的人，单独一颗大脑无疑要好控制许多，反正放到虚拟世界都一样。
不过，李青山更好奇另一件事。
“那些单独摘下的大脑，能坚持多久才真灵崩溃？”
“嗯？”孔兰馨目光一奇，
她刚才可没提到真灵，而李青山一开口就直指困扰所有“矿场”的难题。
不过，现在她只有老老实实回答的份。
“极限是200年，不出意外的话，几乎没人能撑过两百年。”
李青山暗自和轮回之地对比后，轻轻点头。
“倒也差不多。”
在轮回之地，普通人很难撑过三世轮回，再加上那些“顾客”寿命本就被动延长了，算起来真灵极限都在三百多年左右。
当然，轮回之地独属于赤虹大陆，而宇宙星空的“轮回”，现在的他还没资格探究。
此刻，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孔兰馨摸不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心试探道：
“李镇守，‘矿场’生意早就被角宿商部明令禁止，如果蚀梦集团真的在暗中......”
“嗯，的确很恶劣。”
李青山赞同点头，鼓励道：
“努力收集证据吧！争取尽快上报联邦，上报星院。”
一个“怀疑”，一个“如果”，全是猜测，而且跟邪神没有半毛钱关系。
合不合法，关他李青山什么事？
“呃......”
孔兰馨再次被噎住了，
把主意打到李青山身上，无非就是想要借势。
毕竟，蚀梦集团才是新星老大，光靠她自己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李镇守......”
“记住，事不过三！”
李青山直接打断，目光透过屏幕，看向缓缓旋转的青色花苞，嘴角勾起笑容。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看到花开一刻。”
话音落下，花苞悄然消散。
通话挂断，画面定格一瞬。
孔兰馨终于看到之前让她痴迷的笑容了，
但此刻，她全身发寒！
.......
旧星，迪克学府。
飞船缓缓降落在学府大门外，赵墨夫妻牵着女儿走出舱门，望着一片萧条的学府，都是满脸诧异。
突然，赵然眼睛一亮，惊喜道：
“魔术师哥哥！”
赵墨夫妻赶紧转身，看向正在走来的李青山，双膝弯...却怎么也弯不下去。
“武者的膝盖，可以杀人，却不能用来跪人。”
李青山淡笑开口，提醒道：
“学长、学姐，你们可要给小然然做好榜样啊！”
“谢谢，谢谢......”
赵墨夫妻满脸激动，语无伦次，只能连连鞠躬。
“我又没死，鞠什么躬？”
李青山随口说了一句，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扶起二人。
“缘来缘去，既是有缘，多走两步又有何妨？”
此行，全程都没有动手，对他来说的确只是走了几步而已。
赵墨望向学府，心有余悸开口。
“李学弟，听闻你如今在迪克学府镇守，不知然然能否留在学府？”
“学弟放心，然然天赋惊人，将来绝对不会辱没你的威名！”
“天赋？”
李青山目光落向赵然，眼底星光闪烁。
片刻后，眉毛一挑，意外道：
“真龙天骄？”
“什么？！”
赵墨夫妻对视一眼，瞬间想明白之前蚀天和的反常表现，心里更对女儿留下多了几分信心。
“哥哥，真龙天骄很厉害吗？”
赵然眨巴双眼，攥紧小拳头，认真道：
“我就知道，我以后一定能比哥哥更厉害，到时候换我来保护哥哥！”
“想要保护我，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李青山轻揉赵然头发，回看赵墨夫妻，微笑道：
“我没有时间教她，至于是去是留，由你们自己决定。”
“放心，真龙天骄只要在联邦教育体系内，就一定能成长起来。”
话音落下，身影蓦然消失。
走两步可以，其他免谈！
一家三口风中凌乱，赵墨夫妻没想到真龙天骄也不能让李青山动心。
小女孩赵然则想歪了，瘪嘴委屈道：
“妈妈，真龙天骄一点都不好听！哥哥肯定嫌弃了，我要改成撩阳...呜呜！”
许畅一脸黑线，紧紧捂住女儿嘴巴。
就在这时，
“哈哈哈，我来，我来，他不教不要紧，我亲自来教！”
狂笑声回荡不停，一名干瘦老者从天而降，须发凌乱。
赵墨赶紧把妻女护在身后，谨慎道：
“阁下是？”
“咳咳！”
老者理了理稀疏白发，手捋胡须，淡淡道：
“老夫乃学府院长，卫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