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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主殿外,顾秋水竟然在看到慕容晟同范文哲几人站在一起,这好像还是顾秋水第一次看到他来这么早。

“嘿,家人们,站在门口干啥呢?”

与苏谦羽一起走过去,顾秋水向几人打了个招呼。听到他的声音,几人转身的转身、扭头的扭头,齐刷刷打量着顾秋水,也不说话。

又一次被看得毛毛的,顾秋水蜷缩着手,打了个寒颤。

他面露不解:“你们怎么都盯着我看?我身上啥也没有啊?”

看到顾秋水恢复为平常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众人心中都微微松了口气。

“秋水哥哥,你昨天下午怎么了嘛?吓死我了。”莫婉茹率先拉走到顾秋水身边,拉上他的手,一脸担忧。

在她身旁,沈暮雪也走上前,虽然没有像莫婉茹一样动手,但眼里满是忧心与关切。

“没事没事,只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急忙安慰两个小姑娘,好说歹说讲了一箩筐好话后,才被两个姑娘放过。

放过之前她们还拉着顾秋水表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她们,哪怕不能帮忙解决,想些办法、给予一些援助也是可以的呀。

一连说了好几个“知道”、“明白”,两个小姑娘才真正放开顾秋水。

好不容易把她俩推进主殿内,一回头,还有两座“大爹”站在门口——慕容晟与范文哲正一同盯着顾秋水。

他俩也不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顾秋水。顾秋水尬笑两声,视线移到一旁的苏谦羽身上,向他求助。

接收到顾秋水的求助信号,苏谦羽比了个从顾秋水那学到的“oK”手势。

只见苏谦羽走到三人中间,半挡住慕容晟和范文哲看向顾秋水的视线,替顾秋水向他们解释了一下昨天情绪不好的原因。

刚刚顾秋水同苏谦羽走在路上的时候,顾秋水简单告诉了一些他昨天不开心的原因。

最主要还是心疼姐姐。

说完他还悄悄向苏谦羽表示,让他别告诉其他人,毕竟这个想法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了。

因此这会苏谦羽解释的时候,大多说的都是些避重就轻的话,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几句:秋水有些想家人了,正巧又遇上了与太子妃有关的事,便趁机回了趟府。

顾秋水来到苏谦羽身旁也不时补充一句,也没管两人信不信。

到最后的时候,慕容晟和范文哲看起来好似相信了,至于心中到底信没信不好说。

反正这事到这就算解决了,范文哲一把勾住顾秋水的肩,扒拉着顾秋水小声谴责他昨天不回自己纸条的“负心行为”。

他俩打闹着进了主殿。

慕容晟落后于两人身后,与苏谦羽留在原地。他低头沉思了一会,随后抬头对着苏谦羽笑了笑,先一步走进主殿。

苏谦羽最后才走进主殿。他慢悠悠走回座位上,顾秋水依旧被范文哲扒拉着说话。

话说昨晚顾秋晗写了两封信派人分别送到顾父、顾母手上。

这不清早,顾母醒后就拿到这封口信。趁着柳烟梳妆的途中,顾母把信拆开浏览了一遍。

看完后,她忍不住欣慰一笑。看来最小的儿子如今也长大了啊。顾母把信放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决定等会把这封口信拿给女儿看看。

顾父比顾母迟了许多才看到这封口信。

今日早朝依旧同前几日一样扯皮了许久,讨论的内容无非还是关于如何把雪灾带来的损伤降至最低。

边关武将也在朝廷上要钱要粮。天气严寒,若没足够的后勤保障,如何让边关将士安心守卫边疆?

一连扯了好几个小时,以陛下一句“再议”结束了今天的早朝。

下了早朝后,顾父与王丞相几人一同被请至御书房,又讨论了许久,才勉强得出一个好的方案。

落后王丞相一步走出御书房,来到御书房外,顾父看着这洁白的积雪,轻叹。

虽说“大雪兆丰年”,但雪下得猛了,也容易完成灾害啊。

回到政务厅的休息室,顾父刚坐下休息,准备用早膳,顾秋晗的口信总算送到了顾父手中。

喝着粥,顾父拆开信一目十行扫完,同顾母一样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秋水也是长大了呀。

用完膳,顾父回到政务厅,王丞还未回来。顾父思索了片刻后,提笔写了封简短的信派人送到东宫太子妃手上。

这不,清早太子妃顾韶清与母亲用早膳时,就已经看过弟弟送来的那封口信了。

用完早膳,顾母陪着顾韶清在殿内走动当做散步,顾父派人送来的信正巧也到了顾韶清手中。

与母亲一起坐下,顾韶清拆开父亲送来的信几眼扫过,也是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把信递予母亲,顾母看后也笑了。

原来,顾父在信中先是问候了女儿的近况,随后在信中表示自己身体很好,让女儿不必担忧,之后又光明正大询问顾母近来如何,毫不掩饰自己对夫人的思念。

直到信的末尾,顾父才提及了秋水担忧姐姐身体一事,甚至还忧心得跑回了家,感慨着顾家这个最小的孩子也是长大了。

话里话外都带着对顾秋水的自豪与疼爱。虽然关心家人这事只是一件很普通很细小甚至是每个家人都应该做到的事。

但是是小事又怎样?顾父就是替小儿子感到自豪。他自豪的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是欣慰于顾秋水长大了。

“阿娘,我看爹爹送这封信来问候我是假,关心您以及炫耀小秋水长大了才是真吧。”

顾韶清掩嘴轻笑,话虽是这么说,但眉眼间满是开心与愉悦。

“你爹爹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往外写。”

顾母看着信中关于自己那部分,顾父所诉对自己的思念,脸染上了些许粉意。

真是的,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在给小辈的信里写这些呢,为老不尊。

“阿娘,爹爹那是想你了呢,我猜再过一段时间,爹爹可能就要写信向我“讨要”您了。”

看着带着羞意的母亲,顾韶清捂嘴偷笑。

“您与爹爹的感情这么多年来都如初一样好,真好。”

最后这声“真好”似带着一些难过,又好似没有。

很快顾韶清就调整好情绪,想了想对母亲说道:“阿娘,两天后秋水这半年的在国学的学习就结束了,要不您回府休息两日,陪陪父亲弟弟们,两日后再来东宫?”

“这怎么能行?当下阿娘最重要的事便是陪着你,如今你的身子愈发沉重,阿娘怎么能回去?”

“没事的阿娘,我身上也有这么多人看着呢,秋水也好久没能见到您了,东宫他不便过来,肯定心里很是思念您。”

“可是……”

顾母还在推辞,顾韶清握住母亲的手劝了许久,总算让顾母同意两天后与顾秋水一同回府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午时再回东宫照顾顾韶清。

得到母亲的同意后,顾韶清唤来倚琴、拂云准备些许吃食,派人给父亲和弟弟送去,并告知一声母亲两天后将回府一趟的消息。

孕妇较为嗜睡,把这件事确认下来后,顾母又陪着顾韶清说了会话。见女儿只打哈欠,便让女儿回屋休息,补充睡眠。

扶着女儿回到卧室,待宫女将顾韶清扶到床上半靠着休息后,顾母让人把之前还没做完的女红拿来,坐在顾韶清旁边陪她说话边做女红。

在聊天中,顾韶清渐渐睡去,顾母放下手中的活计,轻轻替女儿掖了掖被子,拿着女红轻轻走到外间继续做给未来外孙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