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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本没错,可陆济辉实在算不上人,一面‘深情至死不渝’,一面把另外一个女人拖进地狱,他既要又要,最后还要无底线的磋磨凌辱秦安婷。

他不仅要秦安婷传宗接代,还要她扮演好妻子的角色,替他遮挡世俗眼光的工具人。

钟烨找了陆林栖的生母生下陆林栖,陆济辉把他接到身边让秦安婷抚养,这剧情的狗血程度,任谁都想不到。

从头到尾,最没有错的秦安婷,却承受了全部的痛苦。

枪不是走火,裴望渝就是故意的,听着陆济辉的一字一句,她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坐在球场的少年,那个在树屋喝醉,卸下防备的男人。

陆彦翀的不快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但她在这一刻无比心疼背影透着破碎的男人。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声不响消失了四年,明白阿淮说的,翀哥为了干妈能做到什么地步,更明白他夹在母亲跟兄弟之间的那种痛苦。

裴望渝看着陆彦翀这一刻无助的模样,舌底的酸涩溢满整个口腔。

陆彦翀凝着她,把她深深刻进眼底,她紧紧握着枪的样子,像是一颗化不完的糖,中和了他心里所有的苦。

克制住想要冲过去把小猫抱住的冲动,陆彦翀敛起眸底的柔色,转头重新看向低声哀嚎的陆济辉。

“我妈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不关心,但你今天一定死。”

陆济辉忍着剧痛也没松开抱着钟烨的手,喘着粗气,说,“要我死很容易,到了下面遇到她,我会笑她,她生的儿子把她这辈子的隐忍变成了笑话,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妈还是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陆彦翀再听不得陆济辉放一个屁,秦安婷受过的罪,他一定要亲手向陆济辉讨。

抬手往腰后摸,手枪上膛,面色森然对准陆济辉,缓缓扣动扳机的刹那,门外一声低沉的轻唤,制止了他。

“阿翀。”

抬眼看去,一个身穿深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轻飘飘看了地上的陆济辉一眼,收回视线,“现在不能杀他。”

陆彦翀面无表情,旁边的赵聿忍无可忍,“林叔,这种垃圾还留着干什么!”

来者正是掌管陆济辉武装军的林潍安。

林潍安身后跟着一个跟尤礼相貌极度相似的男人,他走上前,将陆济辉跟钟烨分开,拖着钟烨的尸体走到一边。

陆济辉死死拽住不松手,林潍安掏出枪,神色冷漠朝着陆济辉的小臂扣下扳机,“陆济辉,想要钟烨的尸体,就把安婷想知道的告诉我,否则,我就让你亲眼看着钟烨是怎么被野狗一口一口分食的。”

“林潍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你跟安婷,你才是那个外。”

陆济辉呼吸虚弱,失血过多的他,面色近乎透明,曾傲视曼莱的枭雄,此时成了任人宰割的烂肉,辉煌不再,却仍旧不肯低头。

“你跟秦安婷那个烂女人什么关系?你为了...啊!”

话音未落,陆济辉身上又多了个洞.

林潍安面容阴翳,“你再诋毁安婷一个字,我就多开一枪,不用担心你会死,医生就在外面,在你没说出秦老下落之前,我会保你,而且就算要杀你,我也不会让阿翀动手,为你这种蠢货脏了手,不值得。”

一句秦老,陆彦翀霎时明白过来,直直看着林潍安。

林潍安自从取得陆济辉的信任,就替他掌管武装军,明面上,陆彦翀跟林潍安之间没有交集,事实上,他们两人私底下倒更像是父子。

他的一身本事,都是林潍安教的。

跟钟烨对陆林栖不同,林潍安对他主打一个黄荆条子出好人,从不骂他,因为林潍安动手。

打不过会挨打,打得过还是要挨打,很多时候,陆彦翀之所以赢,都是抱着弄死林潍安的念头。

以前他觉得林潍安这个人很矛盾,就像有精神分裂,公开场合,从不拿正眼看他,私底下又会偷鸡摸狗来练他。

替陆济辉做事,又会严厉呵斥他不准碰家里的生意,但凡被他发现,一定赏他个枪子儿。

直到他去国外,完成第一个任务,林潍安带着阿锦找到他,他才知晓林潍安的真实身份,以及隐匿在石人山的那支秘密武装。

而这一切,居然都是源自他那个淡然如水,不争不抢的妈。

林潍安看似是陆济辉的人,其实他是秦安婷的人,两人一个跟陆济辉结婚,一个潜伏在陆济辉身边,都是为了一件事。

这一刻,陆彦翀忽然就懂了,那些年,秦安婷跟林潍安的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他的外公,秦隐。

“想知道老不死的下落,下辈子!”

林潍安不急不怒,叫人把陆济辉扶了起来,接过尤礼手里的匕首,从钟烨身上割下巴掌大的肉。

门外传来吠叫,两个人牵着四五条凶神恶煞的藏獒,闻到血腥味的恶犬很快分食了那块肉。

陆济辉终于失控,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想要制止,可他再怎么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潍安机器一般一块接一块地喂狗。

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痛快,只有裴望渝裴吓得全身无力,这种口头警告落实到行动上,视觉冲击不亚于当时陆彦翀关她的那间蛇屋。

枪掉落发出响动,陆彦翀走过去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口,捂住了她的耳朵。

林潍安抽空看了眼,没说什么,只在下一刀时,又问陆济辉,“说,还是不说?”

陆济辉的怒意这会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连瞪一眼林潍安都没力气,嘴里不断地骂着秦安婷是个贱女人,丧门星。

林潍安收了刀,示意牵狗的人松开绳子,陆济辉闻言,只见进气不见出气。

一只恶狗被松开后,直直朝着钟烨去,陆济辉意识道,林潍安没跟他开玩笑。

也是,在他身边做事这么多年,林潍安从来都是行动派,从不屑嘴上放狠话。

陆济辉几乎站不住,眼眶猩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