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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一家从今日起便正式住在张大力家了。

聂风和屏花都不是能闲的下来的人,聂风准备一番,次日便想回去打猎,但被慎儿阻止了,因为不清楚官府的人会不会停留在那里抓人。

还是再等等为妙。

屏花倒是工作地很快,和那群女人一起找了个洗衣服的工作。

聂风忍了小半个月左右,便回去打猎了。

他没敢接近家里,设置陷阱、捕获猎物,一大早出发,晚上赶在关城门前回去。

若是单单依靠二人这样,其实是不足以在这边好好生活的,因为这边不论是菜还是水,都得花钱,和王辛村自己种菜自己去河里挑水的生活模式不同。

好在聂家还有之前田香怜给的报酬,那足够聂家省着吃喝用上十几年了。

但这钱还得拿出一部分用在慎儿身上,

屏花发现聂慎儿很是喜爱学习,便咬咬牙,下血本给她找了个学堂上学,毕竟总不能麻烦张鹤轩,张鹤轩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

慎儿觉得有理,便去上了学堂,每天早出晚归的,闲暇时间还得练武,小小年纪便忙的不行。

张鹤轩惊恐发现,自己和慎儿妹妹腻在一起的时间,比从前少了很多,而且慎儿妹妹去了学堂以后,被不少同窗缠上了,他们都喜欢慎儿妹妹,要和她交朋友。

自从上了学堂,慎儿的朋友那是扎堆的变多,张鹤轩不再是唯一。

张鹤轩急的不行,害怕自己在慎儿心中第一的位置被抢走,咬咬牙,也上了慎儿的学堂。

在学堂教书的夫子,知道张鹤轩的身体状况,并不敢累到他。

因而张鹤轩与其说是去上学,不如说是给慎儿做陪读。

除了和慎儿一起上下学,其他时候,张鹤轩都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偷偷摸摸看着慎儿认真读书的模样,并不敢打扰慎儿。

聂慎儿偶尔学习累了,会停下来,然后转头就会和张鹤轩对视上,每当这时,慎儿会对他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张鹤轩瞬间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咧嘴傻乐。

前面说过,聂慎儿记性不太好,学过的东西容易忘,但那是基于太久没学,若是一直学而思,重复的复习,她便能记住很久。

聂慎儿一旦决定卷起来,那是勤奋的不行,学堂就数她学的最认真,一年后,她基本掌握了基础字,还有一些基础知识,着手开始准备“学习”张鹤轩家里的医书。

学习两年,聂慎儿又学了不少这个时代的草药知识,甚至发现一些已经绝迹的药材,在这个堪称古老的时代里,还活着。

聂慎儿了解过这个城镇的医馆,发觉都是男子开店,就连抓药伙计都是男子做药童,没有女子,那么女子看病便很不方便了,更甚者,女子不舒服的时候,根本不好意思、也不敢去找男大夫看病。

这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女子的不便之处,在聂慎儿看来,却是一块待开发的肥肉,可以赚钱。

若是她开一个主治女子的医馆,那么本城镇的女子,还有周边大大小小的女子,都是她的潜在客户,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问题是——她现在太小了。

她如今满打满算才十岁,远远达不到可以开医馆的年龄,至少也得及笄了。

况且想开医馆还要经过县令的同意,也就是说第一关得在县令那里得到盖章认证,随后才能筹备,而开医馆,也要钱买地方做开馆的地方。

贿赂县令要钱,开医馆也要钱,二者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以聂家现在的财力,显然是做不到。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努力挣钱。

聂慎儿决定先从采药卖钱做起,之前她没“学成”,不适合建议娘亲和爹爹去采药挣钱,因而双亲仍是做着这几年做的活计。

如今三年多时间过去了,偶尔,聂风还会远远的看一看在王辛村的家,那里许久不住人了,已经破败不堪,里边留下来家当全部蒙了灰。

有时候,聂风也会动一动回去住着的心思,但转念一想,如今挺好,还是不回去冒险了。

他打猎的钱能养得起一家,也能交的起房租,而且慎儿在这边交到了朋友,再回王辛村,难道要叫慎儿回到没有朋友,自己玩乐的时候么?

左右不过是出城辛苦一些。

聂风本来以为日子要这样一直不变,直到某一天,慎儿的提议打破了这一平静....

这日,屏花和聂风一如往常一大早起来做早饭,然后准备一天的辛勤劳动。

还算宽敞的院落里,角落上,去年,聂家和邻居买了小鸡仔,养了几只老母鸡和一只公鸡,如今一年过去,母鸡孵化了不少小鸡出来,勾勾哒的叫唤,过年的时候,还杀了两只鸡庆祝。

平日里,到了节日,也会杀鸡,顺便请张大力和张鹤轩过来一同享用。

张大力懒得处理这些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在走街串巷闲逛,或者是找人喝酒聊天,逢年过节的,需要鸡鸭食用的时候,会和邻居购买,杀好了交给覃婶儿做。

现在聂家过来住着,每次逢年过节都会邀请他和侄子过去吃饭,竟然也有了过节的氛围。

张大力和聂风等人,不知不觉的更加亲近起来。

那个所谓的拜师费,张大力早就不收了。

倒是减轻了聂风和屏花的负担。

一大早的,公鸡打鸣的声响,还有母鸡带崽的声音,以及隔壁鸭子嘎嘎叫的稀碎声音,组成了清晨美妙的乐章。

这边城镇没有繁华地方的规矩多,家家户户有院落的,几乎都养着家畜,聂慎儿在这些声响中,缓缓清醒过来。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起床洗漱,餐桌上,她一边吃着娘亲煎的酥香白芝麻饼子,一边话家常:

“娘,爹,咱们采药卖钱吧,我过几年想开个医馆。”

“好。”屏花先是下意识说了声好,随即反应过来乖女儿说的什么意思后,嘴里的稀粥都差点喷出来,她咳嗽几声,震惊问:

“什么?”

聂风更是震惊道,“开医馆?!”

开医馆,是普通老百姓能奢望的吗。

聂风和屏花对视一眼,皆是不可思议聂慎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