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小孩,这张脸,我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那年。
陈老头刚把我接到县城,就给我在家附近的学校办了入学。
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因为太过喜欢,所以还偷偷藏了一张起来。
即便后来拍的多了,我依旧最喜欢那张最早先拍的那张,至今我都一直还收藏着。
所以当我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难免会害怕到摔倒,这人总不会是小时候的自己吧,即便依旧还是穿越时间了,也不能穿到八岁那年啊。
“喂,死渣男,你看样子渣了不止两个女人啊。”朱小姐说着就要上前。
那小孩穿的单薄,这洞里即便只有十几度,也会冷的厉害,朱小姐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说着就要去给那孩子穿上。
“你俩干嘛呢?什么情况啊?”老赵大喊了一声,我和朱小姐都回头瞪了他一眼,生怕他吓到孩子。
就是这一眼,等我们再去看那小孩的时候,那小孩就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朱小姐拿灯往前照去,前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严把头压着谷生就走了上来:“确定是个孩子么?”
“是孩子,这家伙的私生子。”朱小姐嫌弃的用一根指头将我推了出来。
我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敢多说,只能默默的摇头否认。
“你说,那东西是什么?”严把头将谷生整个提了起来。
谷生个子矮,人又瘦小,这一提整个就悬空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刚下来那东西就追着我跑,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也分不清他是个什么。”
谷生说话都带着哭腔了,似乎不太像撒谎的样子。
严把头猛的将他甩了出去,谷生就像只小鸡仔一样倒在了地上。
没等我去求情,严把头就从老赵手里拿过了枪,枪口死死瞄着谷生。
“干嘛呀,这是干嘛呀?”
我慌了,连忙上去阻止,虽说这墓里杀人不犯法,但是好歹要有个缘由吧。
“你让开,这是行里的规矩,让他吃子弹已经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照规矩,他该被活埋了。”
严把头说的铿锵有力,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是看其他人的脸色,大概也知道没啥问题。
老赵能把枪给他,至少说明即便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依然遵循着墓下一切听把头指挥的道理。
“可是你至少要给他个理由吧。。。”我闹不明白了,到底因为啥非要要弄死谷生。
“你可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是谁喊了一声跑么?”
严把头看着地上跪着求饶的谷生:“你自己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谷生一见我在帮他说话,连连爬到我腿边,抓着我的裤子就求我救他。
“既然不说,那就送你上路吧。”严把头也不是个磨叽的人,枪在手里也是用的炉火纯青,一发子弹直接就打在了谷生的裤裆之间。
子弹没有打中谷生,在地上弹了下,飞往了后面的黑暗里。
谷生吓的脸色发白,站起身来就往我身后躲。
“再不说,下颗子弹就该打你脑袋了。”
严把头神情严肃,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我连忙用手拨开对着我的枪口:“有话好好说嘛,说不定这一切就是个误会,当时情况那么乱。。”
我刚想解释,所有人都默默往后退了退,严把头连枪也放了下来。
“咋了?”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把匕首就抵在了我的腰上。
“装什么逼呢?叫你一声把头,你还真以为自己上天了,来嘛,朝我开枪试试嘛,看是你枪快还是我刀快。”
刚才还流着鼻涕眼泪的谷生此刻竟露出了一脸的凶相:“把枪给我拿过来,不然我就捅死这家伙。”
上一秒,我还在帮他求情,下一秒他就拿刀捅我腰子?
我气的火大,满脑子都是想弄死他的冲动。
“谷生,你放了他,你要什么都行,不要冲动。”梦晴腰上也别着枪,她竟傻乎乎的要拿那把手枪换我的性命。
“你是不是傻?他拿了枪把我们全崩了怎么办?”我呵斥了一声,让她把枪先收起来。
“谷生,我好心救你,你不领情就罢了,现在弄这一出,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我试图跟他讲讲人情,可是显然我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闭嘴,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谷生恶狠狠的拿手勒在我脖子上,要不是他个子矮,力气小,我还真怕勒着我。
“关我什么事?”
“就是因为你来,所以整了这么大的阵仗,又是保安又是护卫的,弄了近二十号人,坏我好事,这才逼的我出此下策。。”
他这么一说,我又傻眼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顶多刘工是被派来盯着我的,其他人的安排我可是全然不知情的。
梦晴见我看着她,连忙开口:“你放了他,这个墓里的东西我们什么都不要,都给你。”
一直没说话的严把头这时也抬起了眼睛:“所以墓道那里的虫子也是你放的?”
“对,就是几只蛊虫而已,一个个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多亏他演的像,我这么一喊,大伙才乱了起来。”谷生嘲笑着。
“蛊虫?”严把头看了看我,又看向了梦晴,显然,这个谷生并不知道那些吃人虫子的事。
“谷生,锤子呢?”
我突然的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愣了一下。
“锤子?我们分开行动,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并不知道锤子出事了。
一时间,我们都不说话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锤子死了,那张人皮到现在还躺在剧场外面的通道里。
“那。。那个通道的顶?”我想起刘工。
“我触发的机关,碰巧那个傻子背了锅。”谷生得意洋洋的。
“哦。。。”所有人都配合着感慨了一番,也纷纷默契的往后走了两步。
“你们这是干嘛?”谷生也很奇怪大伙的举动:“对,都给我往后退,都退出去。”
“我们退远点,是怕溅一身血。”老赵声音很小,但是谷生还是听见了。
“什么意思?”谷生还想问个明白。
我也没懂他们在干嘛,但是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谷生拿刀的手被人活生生的给扭了三百六十度,刀随即就落在了地上。
没等他惨叫结束,一记肘击就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嘭。”谷生还没倒地,严把头手里的枪就响了。
一股鲜血就这么血淋淋的溅了我一身。
谷生的尸体,径直倒在了我的脚下,瘦瘦小小的,就像一只死掉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