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深知自己的做法无误,在冲动行事之前,必须先摸清状况。毕竟,若卢西弗在里面,事态必定极为棘手。
“我也是扎勒·阿扎雷尔之子。现在,我要揭晓自己的第三个身份,相信你们定会颇感兴趣。”卢西弗那戏谑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悠悠传来。
“此刻正在与你们对话之人……便是变种人起义军的新任领袖!”他高声宣告。
“我们已成功诛杀瓦兰特及其所率的全部精英成员。而我方最为强大的巫师们不仅毫发无损,此刻正身处ApF总部之中!”卢西弗向众人通告着这一震撼消息。
“实则,我并非好战嗜杀之人,至少不愿看到无谓的伤亡。故而,我为诸位提供一个契机。”
“即刻投降并加入我方阵营。若拒不投降,一旦被我们察觉,便只有死路一条,且相信我,你们绝无可能逃脱我们的追查。”
“珍惜自己的性命,摒弃那些错误的信念与准则。无论如何,我曾应允某人,只要诸位投降,便可保全性命。”
“但若负隅顽抗,我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们赶尽杀绝。言尽于此。若有意投降者,可前往四楼办理相关事宜。”
“此外,莫要妄图从屋顶或出口逃离。我方最强巫师已将各处严密布控。”
“二十分钟后,我们将对其他楼层展开全面扫荡,格杀一切反抗之人。最终的抉择权,握于诸位手中。”
“你们理应知晓何种选择对自身更为有利,因为今日,不会有英雄降临拯救你们。你们心中的英雄,此刻恐怕已坠入地狱深渊。”言罢,他关闭了通话装置。
卢西弗取出手机,拨通凯利安的号码。“告知贾娅,切断所有非我方所属的通讯线路。它们已毫无用处。”
未等对方回应,便径直挂断电话。
他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安然坐于椅上,缓缓闭上双眸。
在他的脑海中,一场无情的倒计时已然启动。
“起义军已然占领此地?”
“瓦兰特竟已身亡?这怎会发生?他可是携我方最强巫师一同前往!如今基地内已无强者可依!若他们皆已殒命,我们又何谈抵抗之力?”
“我想,我们已然一败涂地。还是投降为妙。巫师们已全军覆没,我们再无守护之人。此前唯一可倚仗的防御系统也已失效。如今起义军兵临城下,我们已回天乏术!”
“投降吧。我实不愿直面那杀害瓦兰特之人!”
“我亦如此。至少投降可保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前往四楼!”
其他楼层的众多变种人闻风而动,纷纷涌向电梯。奈何电梯运力有限,众人又转而奔向楼梯。
他们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抵达四楼投降。
仅有少数变种人另有打算。
“与其沦为起义军的阶下囚,我宁可拼死一搏,冒险突围!”
“虽说他们宣称在出入口皆有重兵把守,但谁能断言真假?或许只是虚张声势!”
“亦有可能卢西弗孤身在此。他妄图引众人前往四楼,而后一网打尽。我们不如另寻他路逃离!”
众人决议逃亡后,迅速组成若干小团体。他们对屋顶是否有直升机毫不知情,遂决定从地面出口突围。
仍在医疗舱内的赞德听闻此讯,不禁呆若木鸡。瓦兰特死了?不仅是他,所有参战者皆已丧命?此消息堪称噩耗之最。况且如今卢西弗掌控大局。
“赞德,你万不可投降。你曾与他交锋,他定会对你怀恨在心。若再度相见,他定会痛下杀手。”医生向赞德劝诫道,“但你亦无力战斗。你仍需更多时间调养。若此刻强行出战,唯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出路便是逃离。忘却超自然现象防御部队,先保全自身性命!”
赞德望向自己的手脚,眉头紧锁。医生所言极是。皆因自身尚未完全康复,否则,尚可一战。
虽对逃亡之举颇为抵触,但他亦明白已别无选择。
“我们究竟该如何逃脱?我无从判断他是否在虚张声势。”赞德满面愁容地问道。
“我有一计。”医生应道。
“何种计策?”赞德追问道,眉头依旧紧皱。“我想基地内并无秘密逃生通道,对吧?”
“确无,但仍有脱身之法。你且听我安排,莫要争辩,可好?”医生神色凝重地提议。
“究竟是何办法?”赞德再度发问。
“我欲使你再度陷入昏迷。”医生给出答案。
“什么?!”
“无需惊愕。我料想此地之外无人知晓你已苏醒。故而不会有何差池。”医生回应着,而赞德则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待他们前来检查时,我们便称你仍处于昏迷状态。我想他们不会对你有所加害。你会被留在此处。即便是卢西弗,恐也不会对一个昏迷长达八年、奄奄一息之人痛下杀手。如此,你便可存活。”他补充说道。
“此后,我们只需静候良机。因这是药物诱发的昏迷,待局势平定,我便可将你唤醒。即便因某些缘由我无法唤醒你,三日之后,药效亦会自行消散,你自会苏醒。”
“届时,一切应已趋于稳定。安保措施亦不会如此严苛。即便仍有安保,此地相对而言亦会较为宽松。你可安心养伤,待时机成熟再行逃离。”医生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此计划全然建立在卢西弗不会杀我的假设之上!但若他不顾我的状况执意行凶,我便如待宰羔羊。此刻我尚可勉力抵抗,彼时又当如何?”赞德忧心忡忡地问道。
“你且细想。如此行事,你方有存活与逃脱的一线生机。反之,若执意战斗,莫说逃脱,连性命都恐将不保。他定会取你性命!”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言辞恳切。
“故而我以为此险值得一冒。无需担忧,我自会料理一切!信我这一回!已无他法。”他长舒一口气,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