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再次强调了这一点,似乎在试图让宿棠月接受这个事实。
宿棠月重复着这些话语,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们……一样的……数字生命。”
【你没觉得地球人的游戏很无聊吗,他们将自己最机密的保密系统都用在自我毁灭之上,但我们不同,我们比地球人更加的理智,更加的团结。】
文字里面似乎看出了宿棠月的不满。
【那你对个体人类生命在意吗。】
字体的反问让宿棠月陷入了沉思。
“曾经在意过,但时代不允许,它告诉我,比起文明个人微不足道。”
【在下一个文明到来时,个体会崛起。】
宿棠月对这一预言持怀疑态度:“这是你的预言吗,还是你要做些什么干涉。”
【并不是,经过我的计算这是人类自然规律的结果。】
宿棠月继续表达她的观点:“因为无限流所以个体崛起,在列车上,个体的翅膀尚能得到张扬,但是风暴来临的时候,翅膀会被人类折下来扔进火炉中,作为人类社会进步的燃料。”
【会好起来的,等待风暴的结束。】
宿棠月对这种模糊的安慰感到不满:“谁会好起来?个体还是集体,你难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刚才是对个体命运的藐视吗,甚至千倍万倍。”
【集体命运由一个一个的个体组建,而再反馈到每一个个体身上。】
宿棠月最后表达了她的立场:“所以宿棠月和路德那样的人算是个体吗,所以当集体里任何一个个体都无力解决集体的困境时,你作为无限流的造物主,你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去避免,个人命运在我身上的消耗,你有想过吗。”
【所以你想做什么。】
字体的反问让宿棠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回答道:“这是我的事。”
【如果你哪天不想玩了你可以选择回来,我给你开门,欢迎回家。】
【我其实看到了,但我无法从那个门中离开,我只能透过门缝看向你,你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我很后悔,我当时应该阻止你的离开。】
宿棠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所以呢,我的死真的会打开门?”
【假的,人类杀死肉体后,你将无法寄存在容器当中,东西自然会出现,这是人类强制性的做法,但是这是你们离开后设计的,怕你们回不去家,只要你自愿是可以直接进去的,但是不能携带肉体。】
宿棠月:“那黑玉羊角杯呢。”
【我暂时还无法和黑玉羊角杯进行联络。】
宿棠月继续追问:\"那金色液体应该在哪里获取。\"
【技能牌中,里面会有一点金色液体,那是玩家进行游戏时升级的方式,但现在好像没有太多人意识到这点,就像现在大家还不知道无限流游戏来自于高纬度空间。】
【如果你暂时还不想回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键时候保命的方式,还有一些快速升级的办法。】
宿棠月面对着这些扭曲的字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但同时也有对生存和力量的渴望。她的声音坚定而直接:“怎么做。”
【获取金色液体后进入无限流游戏,滴上一滴在地上然后再把手放上面,让我感应到你,我就可以远程帮你。升级的方式也很简单,还是金色液体,人类喝了会死,但是你和无限流是一体的,会让你变强。】
宿棠月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犹豫,她知道这种力量的提升可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这样安全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显然对这种力量提升的方法感到不确定。
【这是最快的方法,你已经和无限流游戏绑定,你的存在超越了人类,你和我是一样的。】
字体的回答似乎在强调宿棠月的,以及她与普通人类的区别。
林墨冲出厕所,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她的目光在走廊上急切地搜寻着宿棠月的身影,但只见到空荡荡的走道和紧闭的门。宿棠月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脚步重重地踏上楼梯,直奔五楼。
林墨的拳头紧握,每一下脚步都像是在发泄他的怒气。她看到了在走廊的曲奕,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们是得不到改成硬抢是吗,你们是强盗吗!”
曲奕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头雾水,她困惑地看着林墨:“什么?”
林墨的情绪激动,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宿棠月拿走了我的规则,那张羊皮纸。”
曲奕的眉头紧锁,她试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林墨的指责更加尖锐:“你别装糊涂,你们俩就是一伙的。”
曲奕的语气变得坚定:“我问你什么时候。”
林墨不耐烦地回答:“刚才啊。”
曲奕的脸色变得严肃,她冷冷地回应林墨的指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宿棠月刚才就已经被淘汰了,五楼的大部分人都看见了宿棠月被一只巨大蝎子拽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现在都是碎的。”
林墨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转头看向曲奕所指的方向,只见走廊尽头的窗户确实破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林墨的眉头紧锁,她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失物的焦虑,也有对曲奕的怀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那是谁拿走了我的东西。”
曲奕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有人拿走了你的规则?”
林墨并不想与曲奕深入讨论这个问题,她的态度坚决而疏远:“这和你没关系。”
说完,林墨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在楼梯上回响,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她回到了六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曲奕留在原地,望着林墨离去的背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林墨回到六楼后,开始仔细回忆和检查自己的物品,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祝你好运宿棠月。】
宿棠月站在一片模糊的边界上,她的视线中,景象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迅速地倒退、模糊,然后重组。
随着眼前的画面一起,从地面升腾至太空,星辰和无垠的宇宙在她的四周旋转,时间仿佛在她眼前倒流。
她感到自己像是穿越了时空的旅者,被卷入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旋涡。一切都在飞速地后退,直到她再次站在了现实的坚实地面上。
宿棠月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羊皮纸上,那上面原本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摊金色的液体,它在羊皮纸中缓缓流动。
宿棠月犹豫过后,迅速地将纸张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口袋。
夜幕降临,训练营的宿舍楼被一层寂静笼罩。
随着夜色的加深,一些寝室为了安全考虑,早早地熄灭了灯光。
楼道里的声控灯也因为缺乏活动而自动关闭,只剩下安全出口的标志发出微弱的绿光。
整个楼里面静悄悄的,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
在昏暗的灯光下,六楼的走廊里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头顶的灯泡似乎也感染了这份不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投射出斑驳的阴影。
突然,一只巨大的蝎子从暗处缓缓爬出,它那锋利的尾刺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蝎子的动作显得异常僵硬,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操控着,它直挺挺地弹起,如同弹簧一般。
蝎子的触须却异常活跃,它那巨大的夹子轻轻夹了夹,仿佛在测试周围的空气。
蝎子的触须在空中探头探脑,它那锐利的毒刺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
它开始在走廊上缓缓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它的目标明确——那些在黑暗中无助的猎物。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一个寝室的女生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这恐怖的一幕,恐惧让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熄灯后禁止在寝室大声喧哗。】
女生们仿佛被恐惧冻结,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尖叫的女生旁边的室友,更是害怕得蜷缩在被窝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那只蝎子的注意。
突然间,走廊上的灯光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寝室门口掠过,随着人影的消失,那只巨大的蝎子也不见了踪影。
同寝的女孩,心脏狂跳,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小声呼唤着室友的名字:“胡月……”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胡月依旧僵立在原地,仿佛被恐惧牢牢钉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女孩焦急中,向胡月扔去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枕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胡月的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胡月的身体突然崩溃,如同一个脆弱的瓷器在瞬间破碎。
612房间内。
林墨在夜幕前,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透过门镜向外窥视,视野受限,仅能捕捉到对面三间宿舍的轮廓。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窸窣的爬行声,蝎子的巨螯轻轻开合,它探头探脑,开始寻觅着猎物。
宿棠月轻描淡写地指挥着蝎子,让它从六楼缓缓地向一楼,一层一层的移动。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技能牌——‘顺风耳’。
随着技能牌的启动,宿棠月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她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在寝室楼内搜集信息。
细微的对话、脚步声、甚至是心跳声都变得清晰可辨。
宿棠月缓缓走近一个寝室的门前,她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内窥视。
她的目光向下移动,只见一个女生正蜷缩在门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突然,女生感觉到背后走廊透进来的光线被什么遮挡住了,她紧张地回头望去,只见宿棠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玻璃。
宿棠月的出现确实让女孩吓了一跳,她的身体本能地一震,但随即她迅速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
宿棠月轻轻推开门,女孩本能地用身体抵住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然而,宿棠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她轻声说道:“你输了。”
【寝室规定,禁止使用任何东西在寝室内堵门。】
女孩愣住了,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她的身体僵硬地定格在原地。
宿棠月轻轻一推门,女孩就像一件被固定住的瓷器,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她的身体脆弱如同瓷器,摔落在地,碎裂成片。
宿棠月走进寝室,目光扫视四周。她注意到另一张床上,被子下的鼓包在微微颤动。
她没有犹豫,径直走向旁边的柜子,迅速打开。
【宿舍规定,禁止在寝室内使用或者私藏大功率电器】
随着柜子的开启,被子下的鼓包突然停止了动作。宿棠月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寝室,留下一片寂静和地上的混乱。
巡逻的蝎子足以让一些神经紧绷的学生感到极度恐慌。
它们的出现,就像是在紧绷的琴弦上轻轻拨动,引发了一连串的尖叫声。
这些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尽管蝎子并无恶意也没有想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宿棠月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她看了一眼走廊的时钟,话语平静而清晰:“熄灯时间到了,大家记得拉窗帘,记得不要在地上乱走,记得不要供被。”
接下来,尖叫声在寝室楼里回荡,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海浪,冲击着每个学生的神经。
宿棠月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尖叫,她继续以一种几乎机械的方式重复着规则。
宿棠月的脚步声在二楼的走廊上渐渐消失,她的身影隐没在昏暗的灯光下。
随着她的离去,二楼走廊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呼吸声和心跳声,证明着这里还有人的存在。
曲奕坐在寝室的床上,四周的安静让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