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迹喝了口茶，傲然一笑，“谬赞了，包校长，各司其职罢了。”
冷无迹两眼盯着包校长那谄媚的双眼，“包校长，近日我们追查一个嫌疑犯，通过层层盘查，发现此人很可能进入了求实大学，所以这次找你就想查看一下校内的监控，不知包校长方不方便帮这个忙？”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包百智眼中绽放着神采，不停搓着手，一副紧张而又兴奋的模样。
事实上，他做出这个样子也只不过是掩饰他内心的犹豫，也是在给自己的回答留出时间，能混到副校长职位又岂是泛泛之辈。
他大脑极速运转着，“明镜司要找人调监控哪还用得着他，只需出示身份令牌，什么地方去不得，何必曲里拐弯地找到他，这里面必然有蹊跷。”
因此他并未直面答应，而是说了句模棱两可但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话。
冷无迹眼光闪动，给叶来风使了一个眼色，叶来风微微点头。
咳嗽了一声，说道：“包校长，这名嫌疑犯牵扯的事情太多，我们不方便告诉你，所以，我们没办法动用职权大张旗鼓地追查。”
叶来风压低了一些声音，一副郑重的表情，“我们调查过所有的校长，又经过市委大秘苗秘书的推荐，这才找到包校长，我们……相信你。”
“不不不！”
包百智举着双手连连摆动，急切地说道，“我百分百配合二位大人，我刚才只是太激动了，能找上我是我的荣幸。”
“我、我太激动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包百智抓耳挠腮。
“这样好了！二位大人，你们何时要去查看，要不要现在就去，还是我现在就让人拷贝一份送过来？”
冷无迹见包百智如此做作的模样，心中冷笑，果然，这些文人个个都不是好糊弄的鸟。
呵呵一笑，佯装欣慰地说道，“包校长这种尽职的精神让人佩服，不急，我们先吃饭，饭后再说。”
“对对！看我激动的失了方寸，怎能让大人空着肚子办案呢，哎呀，这饭店上菜怎么这么慢。”
包百智此时心脏狂跳，他脑中一直回荡着叶来风的那句话“市委大秘苗秘书的推荐”。
果然，这些人交往的都是高层次的人物，自己这次可真要飞黄腾达了，也该换掉白开水喝大红袍茶水了。
“包校长！”
叶来风似乎知道了包百智内心所想，再次开口，“苗秘书很是推崇你，等到此事完了，下次我们俩安排，找个湖畔安静的地方，叫上苗秘书好好感谢一下包校长。”
“呵呵，叶大人，我……你太客气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包百智此时是真激动了，两只手不知往哪放好，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水。
“叶大人，我以茶代酒，感谢大人提携，这事我一定办好，而且亲自去办。”包百智满脸涨红，似乎刚喝的茶真是酒。
“包校长仗义！”叶来风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看看这一周的监控，而且只是局限在教学楼区域，我们担心那嫌犯会对老师不利，特别是杨校长那，更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二位大人不愧是华国守护神，这么体恤我们，我代杨校长感谢二位大人。”包百智连连点头，满脸感激之色。
此时，服务员进门上菜，三人也停止了交谈，开始了喝酒吃菜。
石九没想到有人在查自己，他也并不在意，他今晚有他的目的。
他将神识看向了军训教官所在的宿舍。
此时的王凡却和白日里军训时完全两样，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露出的胳膊和背部上道道伤疤，有刀伤、枪伤还有烧伤，狰狞恐怖，让人生畏。
下身一件短裤，脚蹬一双拖鞋，嘴上叼着香烟，坐在宿舍楼下不远处的路边喷云吐雾，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经过他身旁的其他教官都会远远地停止交谈，并客气地向他打着招呼，投向他身上伤疤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王凡也只是笑着摆手回应。
王凡的眼神散落着看向周围的一切，他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始终认为这里不属于自己。
就不该在这安逸的地方蹉跎和沉沦，自己属于军营和战场，属于最危险的地方，那个时刻绷紧着心弦，连睡觉都要半睁着眼的地方。
王凡思绪飘着，耳边还响着枪声，还有战友痛苦的呻吟声，眼前出现着一张张满是鲜血的脸，让他心脏不停地收缩着，浑身冰冷。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本就昏暗的灯光又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看不清也不愿看清。
因为看清了景色就看不见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突然他手指一哆嗦，已经燃到手指的香烟让他从的思绪拽了回来。
王凡扔掉了手中的烟，闭了闭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踩破黑夜，万籁俱寂。
王凡瞳孔收缩，眼睛微眯，眼神如狼，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着。
他感受到了来人压迫的气息，似乎身披黑夜，带着整个黑夜慢慢临近。
面对来人，王凡有种无力感，此时他信奉的拼尽全力的信念在这道身影前崩溃瓦解。
在这道身影前，除了身体的自然反应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这道身影慢慢地接近。
有些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毫无作用，因为已经失去了原本世界构建的基础。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不曾了解的事，总有一些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做到的事。
而石九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王教官，晚上好。”那道身影悠悠开口，正是石九。
“是你！石九。”
王教官内心波澜起伏，在军训时他就注意到了石九。
不但人长得帅而且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薄雾让他无法真正了解，体能训练中轻松自如，不累不喘。
他虽感到这名学生异于常人，但也仅限于此，但今晚却让他看到了冰山一角。
这名学生哪是异于常人，而是超出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