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尘光探望李环的时候,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李云朗特地炼制了一炉驻颜丹。
虽说以女帝的实力,维持年轻的样貌并不是难事,但那是消耗本源的做法。人越是接近寿限,就越珍惜本源。而以混沌炼丹术炼制的帝阶驻颜丹,一颗就抵得上千年本源。这一炉出了十二颗,天底下恐怕只有他能拿得出这样的厚礼。
尘光从虚灵一族的宝库中,又挑选了一枚生命宝玉,那是生命温床的伴生物,虽说没有生命温床的价值高,却也极为稀有;无论是佩在腰间或是胸前,都能时刻温养生命力。
瑶光女帝的道场,已经从瑶光域搬来了星盟的领地,独立于所有星国,是一块比肩春秋仙殿的小世界。
当尘光乘坐飞船,驶向瑶光秘境的时候,瑶光女帝已经有所感知,吩咐女使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虚空大帝一颗心,无时不刻不记挂在她身上,老远就感知到,瑶光要接待贵客,加之李问前不久已经去前线投军,一个人属实无聊,便不请自来了。
所以,虚空大帝和尘光,几乎是同时抵达瑶光秘境。
虚空大帝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热气从里面蒸腾出来,说道:“女王陛下当真是稀客,久违了。”
尘光心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瑶光秘境是你家呢,真能凑热闹,怕是时刻惦记着吧。”却微微颔首道:“虚空帝尊有礼了,既然都是来看望瑶光女帝的,那就一起吧。”
从辈分和真是年龄来说,虚空大帝是晚辈,所以在礼节方面,尘光平辈论之已经是对帝尊身份的尊重了。
秘境迎客台上,瑶光女帝正远远望着二人,穿过秘境之门,驾云而至。说道:“今天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稀客吹来了,快快里边请。”
尘光说道:“若不是最近突发的事情多,早就想来拜会了。”
虚空大帝说道:“我闲来无事,学做点心,正好今天拿来你也品鉴品鉴。”
瑶光女帝微笑道:“二位有心了。”
尘光心里笑道:“可不有心嚒,大老爷们能花时间做点心,说炼丹人家信,这说出去谁能信?还真让我亲眼见证了。不过俗虽然俗了点,但总好过送花送簪子那样的东西。”嘴上却说道:“看来,我来得正巧,还能跟着沾光。”
瑶光女帝说道:“不是我打击他,论厨艺,也就在我面前过得去,和李小子没法比。”
尘光说道:“说起李小子和他妻子,我来之前,还专门为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喜欢。”
瑶光女帝说道:“李小子是做大事的人,托你来看我,有心了。快请坐。”毕竟是修行数千万年的大帝,一眼就看出李云朗的用心。
瑶光女帝自己住的地方,只是简单的竹楼花海,门前还有一汪仙池,彩莲盛开,锦鲤徜徉,仙气萦绕。
临池一方石台边,三人落座,茶水已经煮好。
尘光先将驻颜丹匣子当面打开,先是七彩霞光映空,接着药香沁人心脾,闻一闻都感觉年轻许多。
虚空大帝赞道:“李小子当真偏心,问儿跟着我那么久,也没见他孝敬我一回。环丫头跟着你,他却给你送来如此可遇不可求的礼物,羡煞我也。”
瑶光女帝收了匣子,说道:“可惜你不是女人,不然我分你一半,也未尝不可。”
尘光指尖一亮,一枚有着奇异雕花的玉佩出现在面前,说道:“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饶是见识广博的女帝,见到这宝玉也是眼睛一亮,不过旋即敛藏了光芒,说道:“这可是稀世瑰宝生命宝玉,现如今,也只有女王陛下能拿得出这等宝物,我就以茶代酒,谢过女王,请!”
虚空大帝见二人都喝了口茶,便主动解开盖子,端出两盘子点心,说道:“来来来,光喝茶怎么行,快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瑶光和尘光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盯着盘子上的东西,没说出话来。
惊呆三息之后,瑶光问道:“黑色还插着竹管子的,这是包子吗?外面怎么焦了?还有这个,造型倒是挺别致的,刀工不错,就是没见过绿色头毛的猴子。”
虚空大帝一本正经介绍道:“你有所不知,这可是我最新的创意,黑色这个,是烤汤包子,竹管子就是吸汤汁用的;至于这猴子,就更了不得了,我可是挑选上百种仙草花果,经过九蒸九晒后,共碾成糕,再塑型雕刻,最后才蒸出来的,不能光看外表,吃一口就知道了。”
瑶光见虚空大帝太过热情,不好拂了面子,便接过烤汤包子,吸了一口,赞赏道:“嗯,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的,汤汁口感很好。”
尘光也接过一个,尝了一口,接着一口气吸完了汤汁,又掰下一块焦黑的外皮,小心翼翼用牙尖咬了一块,嚼了嚼,也赞赏道:“不错,这烤焦的外皮,酥脆咸香,还有回甘。”
瑶光也跟着如此品尝了一番,说道:“果然,没想到,你最近厨艺有所进益,可喜可贺,我收回先前说的话。”
虚空大帝说道:“快趁热,尝尝这猴儿糕的味道如何。”
瑶光问道:“这要如何入口。”
虚空大帝说道:“糕点而已,随便怎么吃都行,肚子那里的口感应该是最好的,就从那里开始吧。”
瑶光和尘光面面相觑,同时微微摇头,但还是依他所言,各拿起一块,从肚子那里咬下去。当舌头触碰到的一瞬间,俩人同时眼睛一亮,那股混合花香,极具穿透力,立刻冲进鼻腔,先是双目一凉,感觉更加明亮了,接着冲上头顶,感觉灵台无比清澈。口感虽然粘粘的,但微甜不腻。
看着二人享受的神情,虚空大帝脸上现出得意。
瑶光吃完一块,说道:“味道也不错,其余的留给环丫头,没意见吧。”
虚空大帝说道:“你怎么处理都行。”
尘光说道:“环丫头呢,不让她趁热吃吗?”
瑶光一挥手,显现出李环闭关的画面,说道:“这孩子虽然小,但是修炼也很用功,不想输给哥哥姐姐,就不去打扰她了吧。”
尘光叹息道:“如此年幼,哎,谁让她是李小子的娃呢。”
瑶光听出话外之音,问道:“外界可是又有大事发生?”
尘光说道:“当初怀疑本初帝国的那位,已经投效天道终结者,现在看来,是真的。若不是李小子出手,本初军就会突破鸿蒙界的防线,深入玄黄界。本初的那位,为了对付他,不仅发动战争,连瘟疫这种杀敌又损己的招都用上了,完全是不计一切后果。前不久,他把孩子们都送去战场了。”
瑶光说道:“真没想到,这一天,还是让我们遇到了。”
虚空大帝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既然遇到了,咱们这把老骨头,说不得要再用一把。我观李小子,心思深沉,不至于打无把握之仗,定有计较,可是有什么难处?”
尘光说道:“最大的难处,就是不知道本初还能干出什么来,虽说一切都在准备之中,但是对本初和那位的了解,还是太少,总是被动。”
瑶光说道:“李小子才多大点,本初和那位都是老妖怪了,自然是老谋神算得多,论算计,输给他们很正常。不过,说到了解,我倒是有一个线索,可以让李小子去试试,说不定能掌握一些有用的情报。”
虚空大帝说道:“你是说那个地方?”
瑶光点头。
虚空大帝说道:“你先给女王说说,我回去取个东西来。”说完便驾云出了秘境之门。
目送他离开后,尘光看向瑶光女帝。
瑶光说道:“那个地方,叫钉头庙。从我师祖那一辈,就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诸天万界的一切劫难,都源自那里。但,自有纪元以来,只有一人曾经见过其真貌。”
尘光问道:“莫非钉头庙和终结者之间,有渊源?”
瑶光说道:“当然有!在没有雷族之前,雷罚就出自钉头庙。后来,由雷族代行雷罚。雷族的权杖,实际上就出自钉头庙。雷族后来消失,权杖失去踪迹,雷罚才由天道代行。而将权杖交给雷族的,正是天道终结者。”
尘光问道:“照这个说法,是天道从终结者手中,夺取了雷罚的权力?可为什么?这难道就是终结者必须要终结天道的原因吗?”
瑶光说道:“没人知道,天道和终结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和钉头庙的渊源又是如何,因为去过的那个人已经陨落了数个纪元,他存在的痕迹已经被抹除得只剩传说。所以,李小子如果想对付终结者,还得同时小心天道,必须找到钉头庙,搞清楚一切始末。”
尘光邹起眉头,说道:“看来,自在之道的终极之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倍。”
此时,虚空大帝已经回来,右手手掌上,托着一团尘埃。这尘埃像云一般,里面隐隐有雷声电光,感觉非常神秘。来到台前,说道:“女王陛下可识得此物?”
尘光说道:“这,这难道是传说的,雷源云壤?”
虚空大帝说道:“果然还得是鸿蒙种族,才知其来历,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它是雷族遭窃的至宝,我也是在一次寻找机缘的过程中,偶然得到。试验了许多次,没法炼化,也没有法宝的功用,因为什么用也没有,我就一直雪藏着。”
瑶光说道:“当初大师伯怀疑,这并不是什么宝物,之所以雷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能仅仅是与使命有关。所以,你也以为,它可能来自钉头庙?”
虚空大帝说道:“当初我对师尊的话是半信半疑,现在信八分,所以,把这个给李小子,希望对他有帮助。”
尘光接过雷源云壤,说道:“我替李小子和星盟,谢过二位。”
他们并不知道,李云朗已经得到雷族的完整传承。只是,没有这种隐秘的历史,他不可能知道雷族和钉头庙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有了这个线索,李云朗或许能找到钉头庙。
回到春秋仙殿,尘光将隐秘一五一十告知李云朗,无心帮着梳理了雷族传承和记载,从中发现一卷兽皮画,上面正是去往钉头庙的路径。问题是,那是史前的路径,如果是在真神界,那以李云朗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下去。
波波说道:“按照瑶光女帝的说法,钉头庙不可能在真神界,即便不在仙界,也必然在本初帝国境内,否则,为什么终结者会出现在本初?图给我,我来找找,如果本初也没有,就从魔界和共和盟国找,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李云朗问道:“需要多久?”
波波说道:“主人,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运气好的话,明天都有可能,运气不好的话,最多要十年。”
李云朗说道:“那咱们两条腿走路,你找你的,我让人从各地典籍中找线索。”
布丁说道:“还记得,你得到一块紫色古玉之后,把它的空间移植到闰宝中了吗?”
李云朗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布丁说道:“它出现在真神界,但本身是比当时的神族更加久远的存在,所以,有没有可能,它的空间中,有你想要的线索。”
李云朗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你的直觉,还是猜测?”
布丁说道:“直觉!”
李云朗搂着布丁说道:“我最喜欢女人的直觉了,你的直觉更不用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尘光摇了摇头,说道:“但愿吧,你想碰碰运气,就去试试,那里面的空间十分广阔,留意时间,别忘了十帝论道的事。”
李云朗说道:“哪能想那么远,威胁已经近在眼前,我最多花一年时间,无论找到找不到,我都要出来。”
乌溟突然说了句:“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先是袭击玄黄矿区,你出手;然后入侵,你出手;接着救魔修。会不会现在走的这一步,也在终结者算计中?”
听完,李云朗陷入沉思,在心中反复思考着:“现在的我们,有其他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