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哥,你快忙你的。
打这坐上飞机回深圳,到了深圳下午了,拿个电话打给贵哥了,哥。
老弟。
你到云南了?
我早就到了,怎么的,想念你哥了?
啥不说了,哥,你听我消息。
啊?
什么不说,听我消息。
电话一撂,代哥一摆手,买机票,上海南。
这又买的机票,代哥回来之后又通过老文底下的经理,给代哥整了两个金丝楠木的盒,装那幅画。
等到了海南已经是晚上,一个电话摇过去,老哥。
哎,老弟啊,干啥?
哥,来看看你,在家不?
在家,这一天我哪也不去呀,在家逛一逛,消消食儿啊。
我到你家看你,见面再说。
啊,你小子,我告诉你我这门槛可不好进。
哥,我大摇大摆的进。
哎呀,挺有派。
绝对挺派。说完电话叭的一撂,王瑞,走。
一推开门,他喊了一声:“老哥!”
“来,老弟。”
这一进屋,门一推开,老哥。
来,老弟。
当王瑞一进屋,怀抱着两个大匣子,老哥一瞥,眼睛一亮,立马说道:“哎呀,给我吧。”
两个盒子随即被放在桌上,老哥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立刻沉默不语。
代哥叉着手,略带调侃地问道:“老哥,桌上的小玩意我能拿走吗?”
“来,我帮你拿过去。”
“打火机给我。”
代哥接过打火机,点燃后,笑着说:“看看吧。”
老哥坐在一旁,淡淡地说:“小子,那个,帮我拿下那个东西,画挺长。”
管家走过来,微笑着说:“竖着放,放大镜给我,老弟啊。”
“不急,先把这个看完。”
“来,把那打开,我瞧瞧。”
盒子再次打开,老哥说道:“这次又欠你一份,这次我给你新弄了个。你说,老弟行吗?”
老哥认真地答道:“哪里不行?”
“怎么可能不行?可是,这个落款,怎么画了只小牛呢?”
代哥一愣,问:“有吗?”
“来,你自己看。”
代哥看了看,顿时有些迷惑。
老哥手指一指,说道:“你看这儿。”
“加代说“”她丈夫得了脑血栓,丈夫属牛。”
“啊?”
“所以请了位先生来看,说画只牛有好处。”
“啊?”
代哥瞪大了眼睛,“怎么,你觉得不对吗?”
“不不不,这没有问题,牌子也好,印也好,气运也都对。”
“那还有什么问题?”
“哪都不差,就是我觉得比以前更好了。”
“那你看,人家画得越多,境界越高。”
“这笔不再封了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岁数大了,觉得待在家里也闷,就随便画画。那天我去看人家老头,他对我挺有兴趣,就这样,我就拿了些东西,他很稀罕我,于是就给我画了两个,这可完全是我求来的。”
“收起来吧,放在架子上晾着,画面上还有些地方没完全干,等一等,去吧。”代哥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定。
老哥瞅了瞅代哥,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唉,想我了吧?你这人,真是没事不来,像是有什么事?”
代哥笑了笑,“老哥,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来看看你,前些日子梦见了你,后来我一想,不能空手来找你,总得带点东西来吧。你知道你喜欢啥,我也知道老哥你肯定喜欢这东西,想着索性求了点东西再来。”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老哥眯起眼睛,略带揶揄:“你嘴巴甜啊,真是够能说的。到底有啥事,快说吧。”
代哥把话题转向正事,“老哥,真没啥大事,您评评理行不行?这事儿只能找你,其他人我也不敢找。”
老哥皱了下眉,严肃地问道:“评理的事儿?还是摆事儿?”
代哥赶紧解释:“真是单纯的评理,不是什么摆事儿。”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老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单单是觉得贵哥好说话,更多的是觉得他容易被欺负。要不是我来找你,您看,谁能办了这事儿?”代哥说话时语气有些急切。
老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我明白了。”
代哥又问:“那什么新哥,你认识不?”
老哥沉默片刻,“我非得认识他吗?”
“不用认识。”
“人在哪?”
“在广州。”
“那贵哥呢?”
“回云南了。”
代哥的话匆匆地继续下去,“你找个机会让他过来,叫他在广州等着。咱们一起去广州,听我说,老弟,实话告诉你,哥就是这样的人。”“你放心吧,只要你带画过来,事儿好办。”
“老哥,您放心,我答应你,绝对给你带画,一定不空手来,我只是希望能帮你办事。”
“真的假的?”
“没问题,老哥。”代哥的语气坚定无比,“下次我一定保证,画上就不再有那个小牛。”
代哥打电话让贵哥去广州等他。
“干嘛去?”
“你先别管,哥,信得过我吗?我就问你,代弟办事你信得过吗?只要你信得过我,就去广州等我,咱俩见面后好好聊一聊。”
“不是你,我心里没数。”
“我有把握,要不然我怎么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贵哥动身前往广州。代哥也在这边准备出发。虽然代哥要到七八个小时之后才能到广州,计划是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继续赶路。
当晚,代哥在老哥家里吃了饭,饭前还特意拿出那幅画来,细细端详。管家帮忙展开画作,代哥一眼就看出画得相当细致。
“这小牛画得真不赖。”
“你看,细节到位,做得挺好。”
与此同时,贵哥已经抵达了广州,代哥和老哥随后也赶到。当晚,代哥首先与贵哥见了面。贵哥看到代哥后,忍不住责怪他:
“你这是干什么?”
“我做什么了?”
“我明明跟你说过,这事不能再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去找谁了?”
“我找了一个靠谱的。”
“谁靠谱?”
就在此时,一阵声音响起:“我不靠谱,那谁靠谱?”
贵哥一看,心里明白了,“哎,老哥,是你来了吗?”
“听说你有这事,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我怎么能让你被欺负呢?”
“老哥,这点小事我真没当回事,代弟的确做得不对。”
老哥听后沉默片刻,问:“那你心里有啥不舒服,跟我说说。”
“老哥,没什么不舒服。”
“那就没事了。你说这些话其实是在安慰自己吧?他们在哪呢?代弟呢?”
“老哥,在哪我也不知道。”
大贵,老爷子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还可以,勉强行。
两人简单聊着,代哥打了个电话,也已经知道新哥刚到一天,显然不可能急着离开。至少康哥得好好招待几天,杰哥也得陪着,代哥并不担心事情会闹得太大,康哥那边也没多想。
贵哥,在哪儿?我找你。
找我?我和新哥正在会馆喝酒呢,怎么了?
我过去方便吗?想和新哥聊点事。
开窍了?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
哥,你看,人嘛,得经历了才能成长。
好了,那你过来吧,正好在会馆。
挂了电话,代哥转身对老哥说:“走吧,老哥我们去会馆找他。”
车子一开,三个人便出发了,代哥的兄弟紧随其后。到了楼下,老哥手里拿着拐棍,一瘸一拐地上楼,虽然年纪大,但动作依然利索。到了包厢,推开门,屋里正传来歌声,麦克风拿得正热闹。门一开,康哥一转头,看见了贵哥:“大贵没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贵挥了挥手,回应道:“康哥。”
老哥进了房间,康哥一看到,立刻停下了歌声,房间里顿时安静。康哥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拔掉麦克风的线:“老哥,您来了。”
“大家都在啊。”老哥微微点头,进了屋。
杰哥和其他人纷纷站起来:“老哥。”
康哥忙不迭地走过来,恭敬地请老哥入座,代哥在旁边站着。康哥看了看代哥,又看了看大贵,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七八分,但他没敢多问,老哥,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康哥心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尤其是看到新哥的时候,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新哥也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说,心里也已打算好要怎么应对。但谁也没料到,老哥走到座位旁,一杵拐棍,眼神一抬,突然开口:“新子。”
“哎,老哥。”新哥有些愣住。
“近来怎么样?”老哥问。
“还行。”新哥答道。
“缺钱了吗?”
“不缺钱。”新哥立刻回应。
“那为什么偷我的东西?”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新哥愣住,整个房间的人也瞬间安静了。代哥之前已经考虑过无数种情形,猜测老哥可能会怎么开口,但这一句问话却如晴天霹雳,直接击中了在场人脑海,毫无准备,毫无招架之力。
老哥,这话怎么说?
家里有一对麒麟,是绿色的那种,你知道吗?代哥也没见过,他一想,翡翠大多数都是绿色的,对吧?结果就说让我把它拿走,去哪了?拿回来。
新哥在场,他说:没有啊,老哥。你说的是绿的,但我拿的那个是紫色的。
康哥在旁边插话说:对啊,紫色的,老哥。
那你把它洗掉了是吧?洗了颜色?
有人跟我说,家里那个绿色的麒麟是我自己上色的,拿回去之后你给洗了?这是翡翠的紫罗兰色啊。昨天晚上,我听说这事了。管家跟我说,东西怎么丢了?他没在家,是家里进贼了吗?不过我家有监控。我一查,发现是这小子偷的。老哥,你一指就指到小刘。
小刘在这,不是,大哥,我不是……
你不用再解释了,我通过监控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电脑上也能看到,就是你偷的。赶紧拿回来,我挺稀罕这个东西的,你咋这么做呢?要是想要,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一个,不需要偷啊,快给我拿回来!
这个话,康哥和杰哥都不敢接。你要承认或者帮他说话,就等于你也参与了。你要说你不知道,那你就别插话。
康哥说: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