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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往靠行商去销售,不也是挺好得吗?”

“子山,那不一样了,如今咱们有了敬弘文房这个品牌,自然要好好珍惜,使其名扬天下,那么咱们售卖的货品,必须是最优质,如果靠以前的行商售卖,很快就会产生假冒伪劣的货品,你把纸交给行商,想必也不知那些行商是怎么卖的吧?”

“另外,咱们找代理商售卖,可以控制价格,以保证我们和代理商各自的利益,一方面不让代理商胡乱定价,或采取哄骗的方式去售卖,另一方面对我们敬弘文房的名声也有好处。”

“好吧!我先尝试一下,只是以往靠行商售卖的路子不宜一下子改变。”步骘终于不再反对,刘敬也不再有意见。

“还有,我们在货品上,文房四宝自是不必说,例如纸类包括竹纸、宣纸、笺纸等,墨包括松烟墨和油烟墨等,砚台也要选取最好的石材,要精雕细琢,要把砚台制作得精美,才能得到文人的青睐。”

“据我所知,丹阳郡歙县、黟县等地区有一种石头,颜色黝黑色,其花纹天然,非常美观,若以此石头制作砚台,再在其上雕刻一些诗赋作品,以为点缀,必是非常名贵的砚台。当然,丹阳郡目前还不是我军地盘,但我尽早会拿下丹阳郡。”

刘敬说的这种砚台名叫歙石,是以21世纪安徽黄山周边地区的一种龙尾石为材质制作的砚台,是我国古代四大着名砚石之一。步骘本来还想问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石头,但想到丹阳郡歙县、黟县附近,是山越人聚集的地盘,自己也去不了,也就不问了。

“至于笔,我也知道一二,例如泾县一带的人以兔毛来制笔,这笔极为精良,良好使用,日后这制笔工艺发展了,还会有什么钢笔、圆珠笔、铅笔之类的笔,到时咱们也得卖。”以泾县一带的兔毛制笔,便是唐宋时代流行的宣笔。

“钢笔……圆珠笔……是什么?”步骘耳朵灵,又听到自己没听过的东西了。

刘敬显然无意解释太多:“这个以后都会有的,只是现在又造不出来,想太多干嘛?还有,不仅是文房四宝,只要是文人用的,咱们敬弘文房都要制造,都要卖。例如……墨盒就是个好东西。”

“墨盒是什么?”这次轮到徐整提问了。

“墨盒,顾名思义,便是装墨水的盒子,文人在写字时都需要研墨,可是这墨没用完,就成了宿墨,会慢慢凝固,就用不了了。我们可以制作一些封闭的盒子,将墨水研磨好,倒入墨盒中储存起来,下次写字时就不需要反复研墨,只需要直接使用墨盒里面的墨水,岂不是更方便?”

刘敬信口开河讲了一通,突然意识到,墨盒这玩意,其材质不是玻璃吗?他上哪弄玻璃去?他又想了一下,管他那么多干嘛?先把牛皮吹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日后也一定有办法解决。

“哎呀!这……倒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将墨放个十天八天的,墨质也不会就差,就用不着天天研墨了。”

“正是如此,文人用的东西,可谓是层出不穷,我们敬弘文房要做最全最好的文具。日后,我们的文具还要优先供给书院或蒙学,用不了多长时间,南昌便成为文化盛地。”

“只是,若是有了这墨盒,这砚台的用处就少了?”

刘愣微微一怔,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不过,他不以为意。砚台在我国存在了几千年,不是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三个人被刘敬洗了一遍脑,然后各自散去,去做相应的准备工作。

……

几天后,祢衡突然来找刘敬。

“拜见太守。”祢衡突然行了个礼,让刘敬很不习惯。更何况,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善。去年春,他替刘敬写了篇檄文,刘敬也奖赏了他一番,给了他不少钱财,不过他仍是没有在豫章任职。

“哦,原来是正平呀!今日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听说太守让作坊造了些笺纸,我试了一下,那真是好纸呀,文操、滕胄、滕耽他们每人都分配了一些,为何独独唯有我没有?”

“正平,这笺纸乃绝世好纸,市面上可买不到,文操、滕胄、滕耽等人均是我治下官员,他们为我效力,我自然不能亏待他们,这叫官员福利。你就不一样了,你并非为我效力,我为何必非得给你发放福利呢?”

祢衡哪管什么福利,连忙分辩了一下:“太守,你此言差矣,我曾为你写过檄文的,还为你写过什么条幅的。”

“但我已经给了一定的报酬,你在南昌没有俸禄,不正是靠着这些报酬,才在南昌活得如此滋润吗?我曾听闻,徐文操曾想让你入书院中当讲席,你却拒绝了。总之,你并非我治下官员,亦非我的臣子,我有什么好东西,自然也没你的份。”

“太守,非我不愿意为官,只是你治下尽是些俗事,若是我为官,岂不浪费我之才?”

祢衡这话一说,刘敬的火立马就上来了:“既然正平觉得浪费你的才华,那你又何必来我这里求什么笺纸呢?你还是请回吧!不过你放心,一个月后,这笺纸就要在市面上销售,届时你自己花钱去买就行了。”

刘敬治下的官员,每个月都可以定量分配到一些纸,是免费使用的,不算在俸禄里面,这是一种隐形的福利。虽然纸的价钱便宜了不少,但这种福利一直持续下来。祢衡和南昌的官员接触多了,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免费使用各种纸,自己却要花钱买,心里难免不平衡了。

“太守,你不能如此对我!”祢衡急了,要知道他在江夏之时,黄祖虽动不动就要杀他,但黄射对他好,时不时地赏他钱花,举办宴席招待他。可来了南昌以后,刘敬对他爱理不理的,他有了失落感。

“正平,只是一些纸而已!如今纸价钱也不高,你还买得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