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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糯心怀好奇问道,“公主您见过宁安郡主真面目?”

公主耸肩道,“那倒没有,宁安因为面容问题很自卑,自小便带着幂篱,连母后父皇都没见过,她自小住在皇宫,独居一间寝宫,很少出寝宫。”

公主又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坊间传闻的那件事情吗?”

“哪件?”贺兰雪糯一头雾水,见着公主已经醉意上头,这会什么都往外说,她还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就是宁安那件事情啊!”

“哦…略有耳闻。”

公主继续吃了一杯酒,凑到贺兰雪糯耳畔悄声道,“那件事情是真的,那个宫女就是看到宁安真面目被吓死的,自那后宁安更不愿意见人了。说真的,我庆幸没看到真面目,能吓死人的真面目该有多恐怖,只可惜了宁安,要是面容姣好,定当有许多如意郎君钟情于她。”

公主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大帐外传来了人流涌动的脚步声,兵器声音不时敲击着地板,有人在高喊着,声音由远而近,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呐喊声越来越近,才听清,喊得是公主。

公主顿时清醒过来,慌慌起身,又差点往后倒去,醉意还在,小竹赶忙拿过架子上的连帽斗篷给她披到身上。

“我得走了,都开始寻我了,再不出去,怕是以为我被野狼叼走了。”

她蹑手蹑脚地迈步走出大帐,左右张望着,朝贺兰雪糯她们招手示意她们回去歇息。

公主走后,脚步声和喊声也渐渐消失了。

小竹问道,“姑娘,你怎么和公主那么好了?刚刚公主在,我半天不敢喘气,真有点害怕。”

贺兰雪糯噗嗤一笑,“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怕人了?”

“公主待人很好,心思单纯,不用怕她。”

小竹才点了点头,看着贺兰雪糯两颊烧得红红的,她有些担心道,“姑娘,喝这么多冰酒,对身子可不好,早些歇下吧。”

她伺候贺兰雪糯更完衣,才离去。

这次秋场围猎结束得很快。

宴会结束后。

第二日大家便随着大队伍回到了京城。

回到贺兰府,贺兰雪糯才觉得回到了家,秋场尽是些豺狼虎豹,应付起来颇费心神。

她把赢来的西王弓找了个大箱子,放了进去,盖紧了箱子。

说来落灰便是来落灰的。

她把玩起手中的君子弓,小小巧巧,做工十分精致,不禁佩服起做弓之人的高超手艺,如此箭弓应当是做了很久吧?元煦竟这么有心,为她早早定制箭弓。

又想起刀子铺的雅娘,难道是元煦为了找雅娘,顺手给她做了一把弓?

想得乱糟糟的。

她打算去训练场练练射箭,忽然想起元煦去西北了,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她想着可能是肚子饿了,又想起之前黄九渊说的,闻香楼吃饭都记他账上,不吃白不吃,她招呼小竹一块去闻香楼吃饭。

闻香楼冬字雅间里她不客气的点了一通,和小竹痛快吃了起来,什么招牌菜,通通点上了一遍。

这时一人没皮没脸笑着进来,正是黄九渊,他永远打扮得一副干干净净又柔媚的感觉,头发纹丝不动,盘得规规整整的。

他张开双臂大声喊道,“我的朋友,雪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贺兰雪糯见怪不怪了。

黄九渊凑到她们桌边坐下,让伙计添了碗筷,也跟着吃了几口。

贺兰雪糯好奇问道,“怎么找来的?”

“我在闻香楼可是多年的至尊顾客了,还能怎么找来?我不用问,也有人告诉我,这里的掌柜可是我的好朋友,话说,你们没见过闻香楼的掌柜吧?”

黄九渊一脸嘚瑟,露出大白牙来。

贺兰雪糯想起,来闻香楼那么多回确实没见过什么掌柜,这里接待的都是伙计,一切井然有序,只有一个代管理的伙计头头。

这倒勾起她的好奇心,“难不成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男子,藏着不见人?”

“诶,我不告诉你,你就自个猜吧。”黄九渊一脸贱兮兮的。

小竹没好气的说道,“姑娘,不用理他,这么没正形的人,交的朋友估计也没什么正形。”

贺兰雪糯赞同道,“说的也是。”

黄九渊不服气道,“什么没正形?哼,我倒要带你们见识见识。”

贺兰雪糯放下筷子,看向黄九渊,邪邪笑道,“长得有你好看吗?”

听贺兰雪糯夸他好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害羞道,“别这么明说嘛,我承认我好看。虽然他没我好看,但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黄九渊起身拉着她们二人,“快别吃了,跟我走。”

她们二人不得已放下手中的筷子,比起吃东西,英俊的男子更不可多得,这顿饭,不算什么。

俗话说秀色可餐,她们打算去饱餐一顿。

他们三人来到城郊竹林处,竹林密密森森,翠绿交接间处露出一谭碧湖。

有一人在碧湖里捞鱼,身后是几间竹屋,屋顶是用茅草搭建的,呈三角结构,屋顶被竹林垂吊的枝叶遮挡了大半。

屋子是灰的,竹叶是墨绿的,人是活灵活现多姿多彩的。

四周悄然无声,仿佛眼前是一幅山水泼墨图,只是画中之人面孔模糊。

黄九渊领着他们沿着青叶落地的石子地沿着湖畔走过去。

贺兰雪糯问,“那就是闻香楼掌柜?”

“是也,他这人平日就爱研究一些吃食美味,不善交际,所以就远居郊外潜心研究,一旦做出好菜,隔日闻香楼就会上新菜品了。”

听到这贺兰雪糯颇感兴趣起来,“如此特别?你们怎么认识的?”

黄九渊没正形道,“自然是靠我个人的独特魅力。”

贺兰雪糯,“.......”

“好啦,不和你说笑了,闻香楼那块地原先是相府的,后来他租了去,没想到东西做得美味,生意越来越好,便想着要把闻香楼买下来。

但是我爹不愿意,毕竟收租是长久生意,买断的话只能挣一次的银子。

那时我日日去闻香楼,这家伙净拿些美味吊着我,目的不纯,一来二去相识了,我就把闻香楼的契子偷出来卖给他了。

我也换来了一顿教训。你说我爹又是何必呢?相府的地契田契摞成了几摞,光是给人一日时间都清点不完,不就是一间饭馆子?要我说,我爹就是守财奴,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计算那么清楚做什么?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