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 章 殿下不让我死，我就不会死
“你叫宋疆？”
“是。”
“六百三十三岁。”
“是。”
“家住京都西侧。”
“是。”
“砚舟让你偷逃。”
“是——啊不是。”
金行蹲在花边的护栏上，低头看着跪绑着的宋掌柜道：“不是？那为何太平楼却有偷逃？虽然金额不大，可纪律森严的火神一派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你一个小掌柜有如此能耐？有如此胆量？谁准允的？”
“我……”宋掌柜怼着一连串的逼问怼的哑口无言，“金钱管，我……”
金行朝着宋掌柜丢着手里被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小木棒道：“据我所知，你管理太平楼之时，经常的恃强凌弱，嫌贫爱富。不止一次殴打过手下的小厮，前不久还被那砚舟给看见了。该说不说，砚舟为人确实正直，他能容你继续做事？”
宋掌柜激动道：“是太子殿下让小的继续管理太平楼的。”
“哦？”金行跳下护栏，“太子殿下让你继续管理的？殿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宋掌柜道：“知道。”
“竟然有此事。”
“老爹。”
金桀从正门走进来：“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让你偷逃赋税？”
宋掌柜听到金神的声音脊背瞬间凉透下来。有金神压着，金行和金碧再怎么可怕也还是感觉有糊弄的可能。但老姜来了，其狠辣程度，肯定不是嫩姜疙瘩能比的。
宋掌柜的眼珠子一骨碌立刻狗腿道：“是这样的。”
金桀冷眼瞥了他一眼：“如此甚好，那就‘如实’说出来，说给所有人。”
宋掌柜连连保证道：“小的一定如实道来，金神大人放心。”
金桀一个挥手，金碧立刻叫人把宋掌柜带出去：“给他一些吃食，热汤，安排他好好休息。”
“是。”
“谢谢金神，谢谢大公子。”
“这人变脸真快，我尿尿都没他变脸快。”金行一脸嫌弃地看着出去的宋掌柜，“这清秋太子，为何会用这种人，就这识人能力？”
金桀白了他一眼道：“我们难道没有用他们？”
金碧道：“父亲意思是这太子在挺险用人。”
金桀道：“这宋疆确实不是好人，但管理经营能力确实强。太平楼的流水，和没有偷逃的赋税已经高昂，能力可见一斑。只不过，这太子殿下人手确实少，竟然一直用着这人。这漏子，正好方便了我们。要怪就要怪这太子太不小心了。”
金碧道：“父亲说的是，这恶人有恶人的用法。”
金行道：“墙头草，用完得赶紧解决了。”
“用完了，你就把他解决了吧。”金桀眼底满是兴奋和期待道，“夜黑了，总要有人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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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忘了这个篓子。”清秋坐立难安地看着太平楼的账本，“一时疏忽，真是害死自己了。早知道，回来就让老江去太平楼看着了。”
砚舟打着算盘道：“我的问题，当时应该利索的把这蛀虫赶出去的。”
清秋看着另一边打算盘的花不晚和寒一道：“多少钱？”
寒一道：“属下这边大约是一千两白银。”
花不晚道：“奴婢这边多一些，大约三千两白银。”
砚舟道：“臣这边少一些，五百两的样子。”
清秋将账本摔桌上：“一个掌柜，在眼皮子底下偷了五千两白银，这其中的盘根错节有多难查。”
砚舟道：“臣的问题。家里的生意以往都是母亲管理，他们走后，臣疏忽了。”
寒一道：“殿下，属下觉得此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清秋看向寒一道：“如何说？”
寒一道：“殿下以为，这金神不通过都察院及其附属院，直接将这宋掌柜绑走是为何？”
清秋扶额道：“他想要靠着舆论破灭我与砚舟所塑造出来的清廉形象，让君上不得不亲自下场收拾我们。”
“没错。”寒一道，“但是，殿下的追随者们不止在京都。北川与西宁对殿下才是真正的忠贞不渝，只要能让两方势力相碰，谁的言语更重，谁的信服人越多，谁说了才算。”
清秋看着寒一不语，寒一的话不假。可是，这些人只能保她无事，砚舟就不一定了。如果宋掌柜一口咬死砚舟，那砚舟也只能挨着。
“关键在于，他已经贪了很多年了。也就是说，这是砚家默许的。”清秋对寒一道，“你知道这对砚舟来说，是多么致命的伤吗？他刚刚坐上统帅之位，我们刚刚查过偷逃之事。砚家刚刚出现过一个偷逃之人，这怎么洗。”
砚舟眼神坚定道：“臣去担着便是。”
“你……”清秋松开砚舟努力平复着自己道，“对不起，砚舟。是我太激动了，我们会想到解决办法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承担的。”
砚舟跪到清秋面前道：“当断则断，方能百战百胜，权利的争斗中，谁心软谁先出局，即使是对爱人也该如此。”砚舟笑看着清秋道，“能为殿下做些什么，至少说明臣还有点用。”
清秋也跪到砚舟面前：“你到底是哪里来了这么多歪理，丢弃爱人去争权夺利的意义在哪里？我拿到权利的意义又在哪里？”
砚舟正视着清秋的眼睛道：“殿下难道忘了西宁的那些难民，忘了被权利私欲玩弄的民众？”
“我没有忘！”
砚舟道：“那才应该是殿下争权夺利的意义，让他们活得好一点，有尊严一点才是殿下现在所做的所有事都意义。回京这几个月，殿下都被这京都的浊气给玷染了。”
“我没有砚舟，你不要扯开话题。”清秋抓住砚舟的肩膀道，“为民和为爱人并不冲突。”
砚舟拉开清秋的手道：“没有那么合适的称心如意，有的时候就是冲突的，殿下没有办法逃避。”
清秋咬牙切齿道：“这种时候，你诚心和我唱反调。”
“臣只是让殿下看清事实，不要陷入一股脑热的困顿之中。”砚舟拍着清秋的手背道，“我可能会暂时离开，但是殿下不让我死，我就不会死。”
砚舟道：“寒一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