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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到了,取了送至落脚住所的信件,看了信封上的萌态九尾狐一眼,若有所思。

先是梳理产业,然后是联络世家熟人,最后是登门拜访皓翎王姬,精力十足,效率极高。

阿念一听她来了,连忙拿出一个棋盘。

“这是什么?”

相柳捡起一颗珠子,举起对着阳光,时不时转动。

珠子圆润,珠身透明,清晰可见里面的红色叶片状花纹。

“玻……琉璃珠,也是棋盘的棋子。”

阿念打着圈转着圆盘,六个棋槽内的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发现,涂山璟和阿政一样爱下棋,象棋和围棋他们定是下腻了,我给他上个新家伙。”

于是开始介绍棋盘规则。

棋盘六角形,分为六叶,分为红绿黄三色,正对着的颜色一致。

每叶的角都有十个洞,作为各方阵营地,这些琉璃珠就是棋子。

跳棋,是必须有一个棋子作为桥梁跳跃的棋,每次跳跃都要间隔一个棋子,跳跃的次数不限,只要前方有棋子有空位,就可以一直跳。

己方十颗棋子全部占据对方阵营的十个棋子位,即为胜。

“相柳,这棋你会了没?”

相柳抛了下珠子又接住:“规则很简单,适合小孩玩。”

意思就是会了,阿念点点头,看模样很满意。

“那就由你和涂山璟来下,新手对新手,这才公平。”

相柳:……

没一会儿后。

涂山璟和相柳相对而坐,桌面上放着小小的圆盘,左右两侧是观棋不语的阿念和蓐收。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琉璃球,委屈地在棋盘上频频起落,时不时会碰触到邻近的珠子。

阿念认真盯着棋盘,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下巴,看着很是严肃。

这棋盘应该弄大些,看他们捏着袖子深怕袖摆把珠子带落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蓐收站在阿念桌对面,看着小时候陪阿念玩的跳棋,实在没想到,它还有重新出世的机会。

表面认真观棋,他脑中开始回忆以前玩过的所有棋类游戏了。

军棋、斗兽棋、暗棋、五子棋、井字棋、飞行棋、象棋、独子棋、牛角棋、六博棋……

这么一想,还真不少。

相柳拿起一颗棋子要出阵,突然,他发现手中的琉璃球有些不对,神色一变,整个人下一瞬就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华灯初上,人群渐涌,相柳一眼相中了远处的屋顶,发现自己没了法力。

两手摊开,握拳又打开,身上的气力也小了,身子感到沉重。

他敏锐地发现后面有人极速靠近,欲侧身避让,身体比不上想法,被撞了个正着。

那颗珠子把他送到了哪里?他身上的法力和体质怎么被禁锢了?

棋盘边上,阿念手中变出一颗果子,重重咬了一口。

声音清脆,缺口处汁水丰盈,是个好果。

对弈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了身,阿念却一点也不着急,还有心情吃果子,谁的手笔,显而易见。

“事关阿昭,你的效率一向可以。”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阿念对政昭的特别,毕竟是同胞弟弟,他也可以理解,但还是会羡慕。

“阿念,我自认能担得起你的信任,以后有什么打算能否提前告知一声?”

阿念熟练地冲他讨好一笑:“下次一定。”

蓐收无奈,每次都这样,怕是改不了了。

他背着手,弯腰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人眼中被粉色的心形图案占据,瞧不见瞳孔,模样十分诡异。

他以掌做刃,砍向相柳的脖颈,在快碰到之时停住,掌风带着青丝动,相柳没有反应。

“他们被拉进试炼幻界了,对外界没有感知,做不了反应的。”

阿念有些可惜,被拉入试炼幻界的时候,两人没有对视,浪费了她设定的粉心眼。

如果对视时出现,两人会被拉入同一个幻界,经历会更精彩,当然,难度也会更高。

“璟狐狸的心境是个问题,希望经此一遭,他能明真我,涤道心。”

阿念知道涂山璟经历了折磨,看到了他对坚韧和内敛。

可听政哥说,他似乎修行了什么功法,气息有些古怪,有时候判若两人,虽然对他是一样的“依赖”,但他担心放任不管,会对涂山璟不利。

阿念一听就想到人格分裂,如此惨烈苦痛的遭遇,换她她必疯,发疯必创人。

当时看涂山璟一副内敛温柔毫无锋芒的模样,对迫害者毫无怨尤,她还觉得他是哪来的大圣人。

好在有政哥的引导,这人有了正常人应有的反应,知道要报仇了。

在从政哥那知道涂山璟不正常后,她反倒松了口气,疯点也好,圣父的朋友受不尽的苦,黑化的人是蹭蹭长长能力。

“要不是阿政说了,我还真宁愿他疯些。”

至少,以他对政哥的情感寄托,他能被政哥掌控。

如果明心见性,重回那个意气风发的涂山公子……

不知他是以涂山氏利益,明哲保身,两头下注。

还是紧要关头,反戈一击。

选相柳,除了私心想让他更近一步,还是因为合适。

不知涂山璟是否会先醒来,也不知他醒来后会如何做,蓐收要镇场。

阿念是通讯器的转场中心,有紧要事,可以及时联系政昭。

虽然因为是自己的做的法器,她能掌控,可若是要保持清醒,为了达到平衡,她势必要一直输送神力。

阿念可不是会轻易涉险的。

蓐收随意在棋槽处捡了颗珠子。

“过去的一切都存在,不会抹除,你要相信阿昭,他既然敢,那就一定有准备。”

近日多雨,此事难得未落雨,可天上蒙蒙阴云密布,一阵风狠狠扇了树冠一巴掌,穿过庭院,给人带来湿潮的寒意。

好在,几人或神或妖,都不是凡人。

阿念盯着涂山璟,风送寒意,像是透入了她的心间,令她隐隐感觉不妙。

“嗯,会没事的。”

什么心慌失律,一定是她的错觉。

蓐收仔细查看手中的琉璃珠,竟是看不出什么:“你这法器叫什么?”

阿念拖着长长的“嗯”字,然后是不确定的语气:“明心六叶历幻棋?”

这语气,明显是现编的。

蓐收鼓掌:“琉璃心阵1,听着不错。”

阿念听到“琉璃”二字就下意识皱眉,压下了系统跃跃欲试要再来个串场的提议。

“知道你随口起的名字比我好听了,不必特意自夸一声。”

庭中树下,银质镂空精致垂球内发出动听的鲛人歌声。

“蓐收,你看着两人,我出去看看。”

走之前回头看了对坐的两人一眼,手一挥,两块方布落在他们的头顶,遮住了他们的模样。

白色看着不吉利,阿念还特地选的大喜的红。

蓐收咽了咽口水,再一次庆幸不是他被选中与涂山璟对弈,不然,相柳的处境就是他要经历的了。

是赤水丰隆带着辰荣馨悦到访了。

不是,暗手几日前就开始动了,涂山璟也来了,赤水少主还这么空闲的吗?

“听说璟过来了,我们也过来看看。”

璟狐狸过来,你们也过来,难道他过来就代表有热闹瞧了?

“听说你们关系很好,看来是真的。”

赤水丰隆垂落的手微攥,笑容明朗依旧:“论亲戚,璟是我的表弟;论情谊,他是我的挚友;论能力,他是我的师傅。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阿念面上信了,心中却不以为然,这表兄弟、挚友和师徒的所有情分,都抵不过利益,很现实,但这就是世家。

赤水丰隆看着阿念,阿念没动。

面对兄妹俩的疑惑,她面有难色:“涂山公子这时怕是不太方便见人。”

“今日涂山公子来得不巧,我正在捉失控发狂的烬蜂,他被蛰伤了,致面容有损。”

世家重风仪,容有损,避见客,十分合乎情理。

赤水丰隆有些惊讶,几年不见,璟究竟遭遇了什么,实力受损如此严重,连烬蜂都避不开。

都到避客的地步了,定然是被蛰狠了,可能眼睛、脸、嘴唇都肿得黑紫了。

阿念见他信了,再接再厉:“现在,涂山公子都无法开口说话了,只一动不动地待在一处。”

“这么严重!”

辰荣馨悦心中狠狠一提,不会是对王姬一见钟情,一时失了戒备才被烬蜂蛰了的吧?

赤水丰隆眉间皱褶出竖痕:“不行,我一定要见见璟,让他振作起来!”

担心面容实在不雅,见了反而起到反效果,他又刀:“实在不行,遮住脸见一面。”

璟被兄长迫害失踪之时,作为兄弟心有顾虑没有细究,虽然璟来这后书信联络了他,可不见上一面确定他的态度,他还是难以安心。

阿念不是没脾气的,她火气上来,直接叉腰怒骂:“你是医师吗,涂山璟见了你就能好起来了不成!”

“都说了他现在不想见人,你非要强人所难,算什么挚友兄弟!”

“早先不见你跑去涂山氏见他,今日你要闯我的府居,是看我这些日子好说话,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赤水丰隆,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赤水丰隆解释:“我只是许久未见璟,心中担心……”

阿念鼻下轻嗤:“当初涂山璟失踪,假作重病卧床,我不信你看不出其中古怪,可自称他挚友的你是如何做的?”

赤水丰隆面上微烫,明白阿念根本没信他对涂山璟的情谊,甚至所谓的面容有损都是借口。

王姬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应该是有人说了什么,世家继承者皆以家族利益为上,不在意默认的规则直接撕破脸的,想来只有被排除在世家利益圈内的防风邶了。

阿念王姬金尊玉贵,被保护得太好了,有着独有的天真,突然被告知璟的事,开始时能端住面上的风仪,估计已经是忍耐的成果了。

防风邶为争夺王姬芳心,是全然不顾赤水氏对防风氏的看法。

他若是在意,就不会在防风铮明显喜欢王姬的前提下,整日跟在王姬身边,无所顾忌地追求了。

他也确实不会因此对防风氏出手。

赤水丰隆正容行礼:“丰隆莽撞,还请王姬见谅。”

王姬聪慧但也天真,他开始审视自己的选择,冷漠地断了那份念想。

他是受赤水一族供养,精心教导的继承人,父亲出自赤宸皇室,母亲是赤水族长,血脉尊贵。

王姬深受皓翎王宠爱,天资聪慧,活泼热忱,且精通炼器,但不喜世家交际,天真任性。

王姬生母出于微弱,口耳失慧,皓翎王又忙于政务,精心培养玱铉质子与亲部蓐收,对王姬只知宠溺。

两人都眼界和认知南辕北辙,他需要的是能担起主母之责,安定后方的世家女子,容貌和旁道天赋并不重要。

辰荣馨悦敏锐地发现了哥哥的变化,跟着哥哥行礼告罪,提出告辞。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阿念怒容平复,眼中归于平静。

她其实并不认为赤水丰隆的选择和作为有错,心有恼意,方才也只是借机发作,但也必须承认她一开始就对兄妹俩有偏见。

xxx36世界线原主的一生太惨烈了,在那个世界,兄妹俩就是玱铉的帮凶。

护娘亲免惊惧苦难,安稳优渥度过余生。

得一个看重娘亲的阿姊的弟弟,让他当上大荒之主。

要玱铉一无所有。

令少昊后悔。

尽可能护蓐收周全,哪怕死,也是死于战场或是寿命终结。

只要政哥统一大荒,一切都易达成。

桑灵请示,防风意映来了,阿念让她把人请进来。

“你怎么也选这个时候来了?”

防风意映也不想的,可她大哥不放心二哥同主子待一处,就把她推出府了。

防风铮多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认为阿念会待见他,没有跟着妹妹过来。

他可以不成功,但他不能接受弟弟抱得美人归。

阿念扶额,这个防风铮,都什么时候了,对所处中原真是一点危机都没发现,还有心思想着情情爱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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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阵:指对弈,引自“文椴方花参差,心阵未成星满池”,唐代诗人温庭筠于《谢公墅歌》中所提。(化用一下,名字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