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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把房子转了一圈,看江城已经勤快的拿出来一块毛巾,在洗水池的地方湿毛巾。

这房间确实太多灰尘了。

看江城不说话,她怕江城不支持她读书,脚步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小声的试探着:“老公,我不想去上班,太累了,反正你的工资就够咱俩花了,你平时在部队忙着训练出任务又没空的搭理我,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江城把毛巾放到水池里,转身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都是请求。

这么被她看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咱们说好了,要是没考上,可不准哭,到时候你实在想上学,咱们就从高中开始或者上夜校。”

现在国家一直提倡扫盲,二十多岁上初中的也不是没有。

“那你支持我上学喽。”

温阮踮着脚尖,双手挂到他脖子上,笑容乖巧娇俏。

“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江城向来对她这幅样子没什么抵抗力。

温阮开心的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那我跟你一起打扫。”

江城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流连着,他活了二十七年,有了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温暖和不舍。

看着她撒娇耍赖,他人生中的那些寂寥空虚都化为了乌有,他也明白了为何那些战友总是说为了家里人,吃再大的苦,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他以后也是有家里人的人了。

因为是个空房子,就连扫把都是没有的,江城去隔壁借了扫把和盆出来。

温阮把家里的窗子和门都打开了。

下午两三点的时间,楼道里还很安静,风夹着训练场的号令声吹进房间里。

温阮头发简单用帕子盘在头顶,站在江城借来的小凳子上擦着窗户。

江城一丝不苟的擦着那张部队分下来的大床,他抬脚踩了踩还算结实。

新房子里的厨房不像原来江家是那种土灶,而是有两个炉子。

温阮其实一直用不惯炉子这种烧火设备,每次做个饭,感觉人都快饿死了,饭还做不好。

“咱们这个楼离食堂近,以后中午晚上我从食堂带饭回来。”

明天他就要正式开始训练了,会忙得很,训练完要是部队里有别的事儿,加班都是常有的。

当初没想过会把媳妇带过来,揽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活儿,以后慢慢的有些工作他都要推出去了,不然怎么照顾媳妇孩子。

暂时肯定是没时间给她做饭了,平时买菜还要去外面,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倒不如自己每天食堂带饭给她。

虽然味道差得多,但她向来也吃不几口饭,等他有时间了再在家里开火。

“那咱们也要先把家具置办齐了,不然空荡荡的,怪吓人的。”

“下来吃口东西睡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咱们去买家具。”

江城拉开行李包,出门的时候温家父母往包里塞了不少东西,又是鸡蛋又是大饼的,他怕拒绝了他们会多想。

就拎了回来。

这会儿正好用上。

温阮洗了洗手坐在了床沿上,江城把剥好的鸡蛋递了过去。

温阮小口小口的吃着,看江城一口吃个半个,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柔声提醒他。

“不要吃这么快,对胃不好的,细嚼慢咽利于胃。”

她说完,旁边吃鸡蛋的人立刻慢了下来。

温阮见他听劝,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么好的老公,真要是被宋青瓷抢走了,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吃饭完,江城从行李里掏出一个毯子铺在床上,两个人就凑活的躺在上面休息。

刚躺下来,温阮就听见了江城平稳的呼吸声,她窝在江城怀里,感受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

秋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她把身上的军装往江城的肩膀上又扯了扯。

“我不冷。”

已经睡着的人又把军装往她身上裹了裹,把她又往怀里拢了拢,然后像是什么没发生一样,恢复了刚刚那种熟睡的状态。

温阮车上睡过几个小时,本来就不怎么困,窝在他怀里仰着脸看着他。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淡淡的胡茬,虽然天天见他刮胡子,但每次亲她的时候,依旧总是扎扎的。

他的下巴棱角分明,像是被刀子刻出来一样,那张脸平时也总是紧绷着,看着很不好亲近。

只不过他像是学了什么变脸术一样,不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严肃,一和她说话,反而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心眼忒多一男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温阮想着想着就想困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身材娇小的女人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蜷缩在身材高大的男人怀里。

军绿色的军装上衣,将女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脚腕和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

一团的政委王松柏一听说江城到了,就赶紧往大院里赶,他这个假休得,说是休两个月,妈的走了三个多月。

可把他累死了,天天又要训练,又要写各种报告,人都瘦了一大圈。

到了地方直奔二楼,这新楼一建成他就搬了进来,他家隔壁那套房子好几会都差点儿被二团和三团的干部申请走。

每次都是他从中周旋,各种给领导说江城要申请住进来,只是那边家属还没商量好,这次让他保住了。

这个事儿,他可待好好在新弟妹跟前好好邀功。

他到地方,看门只是虚掩着,直接推门进去。

“江城!你小子这假休得够长啊,可累死老子了。”

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他厚重的声音。

他正伸头往厨房看,就见身材倾长的男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那冷冽的脸色,看的他无比的亲切。

劳模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休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再向他招手了。

“你这会儿不训练,来这做什么!”

江城一边系着领口的扣子,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刚亲上就来捣乱,真是烦人。

“我说你小子厉害的很啊,离婚报告还没到交上来,新的就带回来了,你这是仗着你大伯官复原职,嚣张起来了啊。”

王松柏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头,看见他吃痛,才觉得不对劲。

这小子向来身体素质杠杠的,这咋这个表情,被新媳妇榨干了?

“你能不能轻点儿,我这伤还没好透呢?”

老爷们就是粗鲁,他媳妇一天对着他的胸口拧八百回都没他这一下弄得疼。

“啥伤?咋还受伤了?是不是你那乡下媳妇不愿意离婚,给你弄的。”

王松柏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小子要是受伤了,他咋按时下班。

温阮在房间里把被他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扎好才出房间门,那个伤口都结痂了,哪有这么严重。

狗男人,这就开始卖她的赖了。

她面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走了出来。

“我当时不太清醒,就..就给他弄伤了。”

王松柏看着房间里走出来的年轻女同志,这叫一个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这小腰,这小脸,怨不得婚都没离就把人带回部队了。

“啊啊,那没事儿,他这原来整天受伤,他都习惯了,弟妹不用愧疚。”

王松柏在温阮看不见的地方,对江城竖起了大拇指。

是个美人。

“新媳妇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