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笑了两下:“什么呀!这不就孩子问我们题目呢!答不上来,怪丢人的!拿着学学而已!”
常老大跟着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
“没事找事儿嘛,那学习不就是小孩子的事情,要我们教什么?老师会教的。”
周围人听见这个回答,感觉有点意外,又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是他们俩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调笑了几句,也就各忙各的了。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年多。
常老二的第二个儿子,常家和已经出生了。
望恒咬着苹果坐在院子门口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正在一起玩翻花绳的常安跟常欢。
常家耀从小被父母娇宠着,望恒几乎就没有看见他走路,出门一直被抱着,要么就被背在背上。
七月猫猫趴在望恒旁边,视线随着常家耀的动作,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
“宿主,他为什么一直摇摇晃晃的绕圈圈?”
望恒:嚼嚼嚼……
望恒:“我就是下了个体弱丹而已,我没有动他的智商跟精神,这不能怪到我身上。”
是的,望恒开头就给了一点小小的报复。
让这一次的常家耀,变成了身娇体弱,三天两头生病的易碎品。
然后……
长大一点发现孩子柔柔弱弱,还一点都不活泼的常老二夫妻,毅然决然的把目光放到了二胎身上。
然后,现在常家耀没有人管了,也终于摆脱了当布娃娃的使命,可以正常的像小孩子一样跑跑跳跳了。
然后,就在院子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绕圈圈。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望恒把手里啃完的苹果核扔掉,站起身,准备进屋喝口水。
路过了常家耀,还停下来看了一眼。
三岁的孩子,尚且稚嫩懵懂。
常家耀茫然的抬头,看着这个长的很高的陌生堂哥。
他眨了眨眼睛,张开口。
“g…g…滚。”
望恒:………
七月:???
这么小就已经有戾气了吗?
望恒好奇的进行心灵共感。
“明明就不太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偏就可以用出来,怎么学的?”
常家耀看望恒仍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委屈的撇撇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常欢小朋友凑上去看。
“他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听不懂?”
小姑娘茫然的挠挠头,仔细辨别他含糊不清的话语。
还是没有听懂。
常安站在望恒身边,说道:“好像是在骂哥哥。”
望恒:“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早智了。”
怎么不算呢?
这种小反派其实是天生就这样的?
常安走过去,把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常家耀给拉了起来,顺手给拍了拍灰尘。
常家耀挥手就把常安的手给打开了。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常安也不觉得疼。
常安看着常家耀,温声说道:“别哭了,快回家吧。”
常家耀却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满是泪痕和愤怒,莫名的透着一股子狠劲。
常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用同样的轻柔力气打了回去。
有来有回才行。
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算了,妈妈说我们管好自己就行。那就不管他了。”常安说道,拉着妹妹离开。
这会儿家里人少,除了他们几个小的,就只有在家休息坐月子带小孩的常二婶。
常欢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姐姐说得对!”
望恒目睹了全过程。
常二婶并没有出来,满心满眼都是刚刚生出来的老二。
听见外面长子的哭声,常二婶动作顿了一下,从床上直起身子,想了想,没有出声儿。
哭一哭也好,好歹是看着活泼了些,不是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孩子之后不会又病一场吧?”常二婶想到。
随后她就摇摇头。
算了,有健康的儿子了,大的实在活不了,就算了。
可惜了,其实老大更漂亮可爱呢。
小孩子漂亮可爱很好,长大了,一个男子汉,柔柔弱弱的,根本下不了地,没什么用。
还是养好老二吧!
思考结束,常二婶接着逗襁褓中的儿子。
过了半个小时,常家耀仍旧扯着嗓子嚎。
常安总是回头去看,最后也没有再次上前帮忙。
妈妈说,她们是小孩子,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哥哥也教过类似的话。
虽然,她跟妹妹都半懂不懂。
“尊重他人命运,切勿轻易踏入他人因果。一旦涉足其中,就可能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甚至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与困扰。”
“所以,请保持清醒与理智,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旅程。”
唉?常安跟常欢抬起头。
望恒逆着光,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没什么实力,就不要多管闲事儿。”
两个小姑娘点点头。
常安说道:“所以意思就是,我刚刚扶起来小耀,然后他却打我,还哭,要是二婶追究起来,我会很麻烦?”
望恒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她头上的两个包包:“理解的没有错。”
常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哥哥,我的头发要散了……”常安语气幽幽的说道,还是叹了口气,没有伸手挡。
她这个哥哥,感觉又成熟又幼稚的。
常安犹豫着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到底是一家人。
尽管常安对此感到困惑,为什么因为是一家人这个身份,就能使很多事情变得模糊不清、界限不明呢?
就好像村里的苏钢铁家。
明明他的伯父偷了家里的钱,可是苏钢铁哥哥的爸爸却原谅了他,甚至赔偿都没有要。
可是,苏钢铁说,那段时间家里很困难,吃不饱饭,他差一点就没有学上了。
常安问:“做错了事情,不应该被惩罚吗?”
苏钢铁说:“可是那是我伯父,我们是一家人。”
“那很重要吗?你伯父偷钱就是错了啊。”
“我不知道,反正最后……就这样了呗。”
望恒笑了笑,伸手给她重新扎了麻花辫,说道:“或许,过段时间,我们就不需要面对这种复杂关系了。”
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家族观念。
常安现在觉得矛盾,最大的原因是她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常欢拉了拉望恒的衣角,指着姐姐的头发,眼巴巴:
“哥哥我也要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