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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因为临时出了点事,所以晚上的见面只能取消,后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真的很抱歉。”

事发突然,原本计划去洽谈合作的肖霖,途中却意外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不仅如此,来电人竟还是与他十年也说不上几句话的程岚。

于是,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按下接听键。

在得知消息后,一向事不关己,眼皮不抬的肖霖,只能让 max 于前方路口调转车头,依照程岚提供的地址匆忙赶去。

只因电话里的程岚不住地拜托着他,那焦急万分的语气,让人感觉她仿若恨不得立刻飞到这边来。

为此,好不容易谈妥,马上就要签约的合作就这样化为了泡影。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不经意间瞥向躺在床上的那抹娇小身影。

然而,仅仅一眼,他便察觉到了异常。

女孩浑身颤抖,原本苍白的小脸此刻却变得绯红。

发现不对劲后,他迅速从沙发处离开,走到床边,伸手去触碰女孩光洁的额头。

结果,手还未完全贴上,那滚烫的温度便隔着空气传到了他手背。

情急之下,他赶忙按下呼叫器

紧接着,医生便闻声赶来。

肖霖挪到一旁,给医护人员让出位置,默不作声地看着女孩被围在中间。

而那张原本冷漠的脸庞,也渐渐显露出了几分着急。

女孩真要在此时出了事,他真不知该如何向程岚讲。

就在几小时前,程岚就已经因杨露的意外去世,险些心脏病发作。

如今若是知道仅剩的外孙女再有个好歹,估计后果会更加不堪设想。

不仅如此,父亲肖威更是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将电话夺去对着他数落了一通。

出力不讨好,大概就是这样吧。

但好在,家里还有个明事理的。

程岚当即反驳,反过来又将肖威给凶了一顿。

即便身患疾病,程岚依旧不停地打来电话,反复拜托着他照顾好女孩。

所以眼下,肖霖着急女孩的安危,并非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心疼,而仅仅只是不想去理会那个老头的无理取闹。

经过一番治疗,女孩的高烧终于得到了控制。

但因不清楚病因,医生还是建议给女孩做个更详细全面的检查。

为此,肖霖就只能按照医生的要求,将虚弱的 cece 从床上轻轻抱起,跟随医护人员前往了各个检查室。

医院里打着空调,而他抱着温度还未完全褪去的女孩,渐渐地,额头就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脱下外套,将衬衫袖口往上挽了挽,待所有检查项目都完成后,又将人抱回到了房间。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女孩逐渐苏醒过来。

她目光从天花板缓缓移向坐在床边沙发上的男人。

而此时的肖霖,则因疲惫,正双手撑在额间,垂眸小憩。

女孩虽大脑混乱,但仍清晰地记得母亲生前的交待。

那嘱托如同刻在心底的印记,在这混沌的时刻,愈发显得深刻而沉重。

她这才明白,妈妈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用中文告诉她,原来,就只是为了能让她印象深刻,牢牢记住。

“舅舅,肖霖。”

jiujiu,xiao lin…

许是虚弱,她反应不再激烈,而是有气无力的开口道:“jiujiu,你有看见妈妈吗?她被送去了哪里?你可以带我再看她一眼吗?”

女孩的声音轻而无力,眼神中绝望与期盼交织。

听到动静,肖霖抬眸看向她,在沉寂了几秒后,无言地收回了视线。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女孩眼中的期盼微微黯淡,而肖霖的沉默如同冰冷的墙壁,隔开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联系。

见舅舅许久不予理会,女孩小嘴发颤,泪水顿时就涌上了眼眶,“我知道妈妈不在了,我只想再最后看看她,可以吗?求求你。”

或许是想要避开,肖霖站起身,欲要朝门口走去,然而,女孩却再次唤了声:“jiujiu,求求你…”

听着嗓音稚气而又委屈十足的“jiujiu,他脚步顿时停住,在愣了几秒后丢下一句:“快睡吧,我是不可能带你去见你妈妈的。”

便继续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

最后仅存的期望破灭,女孩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小脑袋,闷声痛哭。

肖霖背对在病房门口,听着隐隐传出的啜泣声,心中涌起了些许无奈与头疼。

即便理解失去妈妈后的崩溃和痛心不已,但都这么久了,女孩仍是吵着要见妈妈,这也着实令他头疼不已。

小孩子果然就是难带,看孩子这种活他是一点都做不来,也没那个耐心。

现在的他,只希望程岚能尽快获取到抚养权,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将这哭哭啼啼的孩子给送回去,结束这段让他颇感无奈的看顾之旅。

漫长的夜总算过去,在医院走廊待了整整一夜的肖霖,满脸疲惫地按了按额头,接着轻推开病房门。

想来是哭到半夜累极了,此刻的女孩睡得很沉,但就是小脸上的不安,依旧明显。

他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按照时差来算,国内此时已是晚上七点。

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消息,不用问也能知道,大概率是申请过程太过复杂和麻烦。

愣了片刻,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打消了去致电询问结果的念头。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昨天的女警官,紧随其后的,还有两名男警。

“小女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肖霖瞅了眼高烧退去,小脸不再涨红的女孩,随后回道:“昨晚突然发了高烧,直到夜里才退,现在应该是没事了。”

“那她的情绪怎么样,还好吗?”

可能是为人母的天性使然,女警官走过去,轻轻撩开女孩贴在脸上的碎发,关切的话语中满是心疼。

“还是那样,但要比昨天好一点。”

肖霖的话音刚落,其中一名男警为了不耽误工作进程,便询问他是否可以协助调查。

对此,肖霖自是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