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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廖温来意,廖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十五岁的大姑娘,都到了定亲事的年纪,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在边城,最不缺的就是凶犯暴徒、作奸犯科之辈。

这样年纪轻轻又相貌出色的女子,一旦落了单,很快就会被人盯上。

廖华裳也不喜欢廖施,在京城时没少受她排揎挤兑。

廖施自认身份高贵,又颇有才名,自幼便是宫中贵人身边的常客。

一向眼高于顶。

每次见到廖华裳,从不正眼瞧她,总是高高挑起下巴,拿眼睛斜斜地看着廖华裳,从头到脚都写着四个大字,“你算老几”。

相较于廖华裳这位堂姐,廖施与京中的公主、郡主以及真正的名门千金才是相交甚厚。

在流放路上,廖华裳几次看到大伯母用力扯住廖施,在她耳边低语苦劝,否则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少幺蛾子。

没想到才在余梁安稳了没几日,就把自己给搞丢了。

女子一旦被人劫走,不管有没有过夜,这清白算是没了。

廖华裳想了想,唤了金宝过来,“你去后宅找方公子,问他陶县有没有相熟之人。若是有,请他好歹帮帮忙。”

又让陈方提着两坛酒并两罐泡椒去找龚万里,请他帮忙想想办法。

廖魁让了廖温进屋,问了事情的始末。

听完之后,廖魁与廖华裳互视一眼,两人都是满眼的一言难尽。

方炜本就在后宅教瑞儿和瑁哥习武,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一刻钟后,朱明也跟着陈方回到酒楼后院。

廖魁站起身,对廖华裳道:“你一个女子,这种事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是为父去一趟吧。”

廖华裳知道父亲不想她再掺和这些事,便随口答应下来。

临行前,廖华裳突然叫住方炜,对他低语几句。

几人还未回到陶县,廖温家里已经吵成了一团。

庄氏话里话外都是田氏打了施儿,才让施儿躲远了,被坏人瞅到了机会。

她捏着帕子,哽咽道:“施儿就是性子直、单纯了些,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去。你一个做长辈的,要教训骂几句都是使得的,怎么能动手打她呢?我的施儿从小没吃过苦,这一丢,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田氏一听,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腿拍地大哭起来,“你家女儿从小没吃过苦,我家惇儿就是吃苦长大的?”

“这里谁家孩子是从小吃苦长大的?要不是因为你们家,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何苦到这里来遭这份罪?”

“张嘴就要人情,动辄就是要人出钱出力伺候着,还当你们是那富贵时候呢?你们富贵的时候,怎的没见你们拿了银子回来贴补给我们几两?”

“家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大窝,就知道坐那里张着嘴等吃喝,你们自己没手没脚还是都残废了?谁欠你们的?”

“人家大侄女欠你们的?要不是你们给人家找那个畜生,人家会中毒吗?看看都把人家祸害成什么样了,怎么有脸问人家要东西的?凭啥人家得供着你吃喝拉撒啊?凭啥我就得替你们去问人家要银子啊?!”

“还单纯。我呸!”

田氏用力朝一边啐了一口,“一张嘴就是刀子,一句人话都不会说,还单纯。那个丫头要是单纯,老娘都得进庙做菩萨了!”

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顿时悲从中来,“可怜我家惇儿小小年纪,本该在学堂里念书的时候,如今见天跟着我们两口子早起晚睡,洗碗洗的手都裂了一道道的口子。”

田氏哭得两眼通红,用力朝庄氏大吼一声,“他才八岁!你家闺女多大了?你知道你家孩子是宝,我们家的孩子难道是草不成?!”

庄氏也哭,“可你家的孩子不好好在家待着吗?他也没丢啊。”

田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就要撕庄氏的嘴,“敢情你家孩子要是死了,我家孩子也不能活是吧?我看那个死丫头就是随了你的嘴,一张嘴就不是个好东西……”

几个嫂子赶紧上前来拦住田氏。

庄氏哭道:“六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知道因为我们家的事,给你们添麻烦了。你说我嘴毒,可我哪次来,我这做嫂子的不是好声好气求着你……”

田氏用力推开众人,“我让你求了吗?是我让你闺女来的吗?还不是你惦记人家大侄女的银子,觉得你这闺女嘴巴是个厉害的,打量着让她来,我不敢贪你家银子吧?”

田氏照准庄氏的脸就啐了一口,“我呸!告诉你,昨儿我是去乌索了,可我那是去给大侄女送药的。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提。以后,你也休想让我们给你捎信!”

庄氏哪见过田氏这么泼辣的妇人,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拿着帕子,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我的施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到底在哪……你这是要生生疼杀娘啊……”

田氏到底有些心虚,在众人劝说下,色厉内荏气咻咻走到一旁,拧着脖子坐下默默流眼泪。

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手的。

可她心里恨啊!

恨每一个姓廖的人。

甚至一度连廖魁大哥一家也恨上了。

尤其看到这一家子,更是恨不打一处来。

她好好的日子过着,莫名其妙就得了这天大的罪,背井离乡被赶到这穷乡僻壤之地。

偏这庄氏还不知好歹,这才几日时间,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催促着去乌索给侄女送信。

这小摊,摆起来也不容易。前几日,光是应对来捣乱的街痞,别说赚钱,还往里倒贴了不少。

吃得苦越多、受得罪越多,田氏心里对庄氏母女就越恨。

别说打一顿擀面杖,她一见到这家人,当真是连杀了她们的心都有!

可是恨归恨,在得知廖施失踪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愧意。

廖魁几人也很快到了陶县。朱明带着他们直接去了一个叫“秦彪”的家中。

秦彪此人,长的人高马大,肥头大耳,留着络腮胡,肤色略黑。整个人浑身上下好像都在冒着油光。

他让人带了众人进门,自己则懒洋洋斜窝在椅子里,一只脚蹬在上面,正拿着一根鱼刺剔牙。

廖魁看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慢条斯理剔着牙,脸上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便知廖施一定在他手里。

朱明熟络的与之打着招呼,“秦大当家,好久不见。”

秦彪朝一边“呸”地吐了一口,屁股未动,懒洋洋笑道:“今儿咱们陶县刮了什么风,怎么把你朱大明白给刮来了?”

朱明笑笑,“大当家何必明知故问,你出个数,把人还给咱们廖家兄弟。”

秦彪笑容一敛,脸上顿显不悦,“什么时候,这龚大当家改行做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