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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杀了她。”

谢玉树在一旁咬牙切齿说道,她的眼中恨意熊熊燃烧,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陶久喜心中也有盘算,她知道这个老鸨定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可这青楼里买来的姑娘,许多都是通过非法途径得来的,她想要先查清楚情况,然后将像谢玉树这样可怜的女子都解救出来,而不是现在冲动行事。

老鸨听到谢玉树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都已经答应放你走了……”

“闭嘴,不然你死得更快。” 沈之翌手上微微一动,老鸨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渗了出来。

老鸨见状,立刻紧紧闭上嘴巴,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看出陶久喜的顾虑,沈之翌直接开口道:“地上有刀,要杀你自己去拿。”

他看向陶久喜,眼神交汇的瞬间,陶久喜从他眼中看出了无需阻止的暗示。

谢玉树听到这话,明显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接着她缓缓迈步向前,朝着地上的刀走去。

那把刀是之前沈之翌从外面掷进来的,此刻正深深地插在地板上,谢玉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拔了出来。

老鸨看到谢玉树拿着刀满脸凶狠地朝自己走来,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沈之翌将匕首收回刀鞘,伸手拉着陶久喜往后退了一步。

“一刀下去,血会直接喷出来,你站后面些,别溅到你。” 他轻声说道。

谢玉树听到沈之翌的话,拿着刀的手抖了一下,但脚步并未停下,依然坚定地朝着晕过去的老鸨走去。

她双膝跪地,手中紧握着刀,高高举起,刀刃对准了老鸨的腹部。

那把刀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可她的手臂却迟迟无法落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屋内回响。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纪清逸回来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沓身契与一个册子。

“我在她房间的地砖下面找到了这个册子,这老鸨身上可背着不少人命。” 纪清逸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寒意。

“她在这青楼经营了这么多年,双手怎么可能干净。” 沈之翌冷冷地回应道。

纪清逸看向仍举着刀的谢玉树,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既然没有胆量杀人,就不要勉强自己。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并非只有一种方式。”

说完,纪清逸将账册和身契装在怀里,然后蹲下身子,先是朝着老鸨的后颈重重地击了一下,确保她完全晕厥过去,毫无反抗之力。

接着,他拿过谢玉树手中的刀,眼神决绝,手起刀落,直接挑断了老鸨的手筋与脚筋。

刹那间,鲜血如注,老鸨的四肢伤口处鲜血直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谢玉树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有些发懵。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见谢玉树如此害怕的模样,纪清逸心生怜悯,出言安慰道:“别怕,她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看着谢玉树仍穿着青楼服饰,纪清逸转身走到衣柜旁,随意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谢玉树现穿衣服的外面。

“走吧。”

沈之翌揽着陶久喜,纪清逸扶着谢玉树的胳膊,四人从窗外的屋檐处一跃而下。

在离开之前,纪清逸特意给房门留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他们并不想让老鸨就这样轻易死去,如此便宜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留一丝生机,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惩罚。

回到不远处的客栈后,陶久喜赶忙吩咐小二打来热水,又取了自己干净的衣服,给谢玉树换洗。

“要不我进去守着她吧,我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陶久喜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

“放心,她不会的。方才我在万花楼的房中查看过了,若是她一心寻死,屋里有不少东西都能让她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她并没有那样做。只是她现在心里定然不好受,等她洗漱完毕,你再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沈之翌目光沉稳,语气平静地分析着。

“那那个老鸨该怎么处理呢?” 陶久喜又问道。

“春城这地方,这种乱象已经存在多年了,官府也都知晓的。只是这些人太过猖獗,我们带的人少,就不用出手了,过几日巡抚会来此地,把这事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沈之翌顿了顿,又接着说,“春城的这些事背后肯定有京城的势力在撑腰。虽然不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要彻底根除,抑制这种歪风邪气,必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嗯。”

“需要去请她娘亲吗?””

“等她情绪好一些,我们再带她回去见她娘亲吧。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沈之翌在后面叮嘱道。

陶久喜来到谢玉树房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谢玉树已经换上了陶久喜拿来的衣服。

她开了门后,便转身默默地往屋里走,坐在床上,继续擦拭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之前的噩梦中。

陶久喜看着谢玉树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搬了个凳子,放在谢玉树对面,缓缓坐下。

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陶久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母亲我也带来了,现在正在船上呢。要是你明天想见她,我就带你去。”

谢玉树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给你倒杯水吧。”

陶久喜说着又站起身来,给谢玉树倒了一杯水,递向她。

谢玉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陶久喜见状,只好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你困不困?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看着谢玉树一直这样沉默着,陶久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声询问。

“我没想到,你还能来救我。” 谢玉树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