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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怎么回的呀?” 陶久喜嘿嘿一笑,眼中满是好奇。

“我说,全凭父亲做主。” 陶清婉如实相告,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微笑。

“啊…… 这…… 确实是这个道理,那父亲怎么说呢?”

“许是他已经跟父亲明说了,待他走后,父亲唤我去书房,说之前未曾留意过他,往后会在翰林院中多多留意。”

陶清婉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姐姐,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了。我真为你开心。”

陶久喜说完便兴奋地跑上去紧紧抱着陶清婉,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陶清婉对陶久喜突然的抱抱早已习以为常,当下也热情地回应着妹妹的拥抱。

有了陶清婉这件喜事,陶久喜原本满是阴霾的心情,当下就好了许多。

待陶清婉帮她把头发梳好,两人便去花厅等着纪清逸一同用膳。

陶久喜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若纪清逸依旧如往常那般热情,她便不顾沈之翌的叮嘱了,直接向纪清逸表明,自己已然心有所属之人,以免他越陷越深。

然而,当来到花厅后,纪清逸却只是表现得彬彬有礼,对待她与陶清婉的态度并无二致。

陶久喜见状心想,再观察一番吧,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二人便登上马车,启程前往城南。

起初,陶久喜打定主意要好好观察纪清逸,可没过一会儿,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车内两人也没多少言语交流,她的眼皮就越发沉重起来。

最后,她靠着车厢壁渐渐打起盹来。不过,她心里还是保持着一丝警醒。

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纪清逸瞧见昏昏欲睡的陶久喜,心中不忍叫醒她,刚打算让车夫找个阴凉且僻静的地方,让陶久喜在车上再睡会儿,就看见陶久喜突然睁开了眼睛。

“呀,这么快就到了。”

“可还要再睡会儿?”

“不了,刚眯了会儿,好多了。” 陶久喜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快步下了马车,径直朝着那几个孩童居住的房间奔去。

只是到了房间后,却被告知,几个孩子用完早膳就离开了。

“离开时说什么了吗?” 陶久喜急忙问道。

“他们让转告二位,若是来找他们,就说他们没想好。” 小二如实转述几个孩子说的话。

陶久喜闻言,微微点头。

“或许是太仓促了,孩子们又不了解育婴堂,所以便有些害怕。” 纪清逸轻声安慰道。

“是我想的不够全面,只是,昨天我应该给他们一些银两,好歹饿的时候能买些吃食。” 陶久喜也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毕竟孩子们流浪有一段时间了,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顾虑。

“无妨,我们再去给他们留下些钱,待他们想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纪清逸说道。

“那我去换些铜板与碎银子,不然他们年纪小,在外面也不方便。” 陶久喜说罢,便去找了店中的掌柜兑换了一些。

两人去往昨日那破落的院子,却不见孩子们的身影。

“孩子们应当是担心我们会找来,不好面对,所以也未回来。”

“既然孩子们有意躲着,那我们把钱分几处隐蔽藏着,就走吧。” 陶久喜说罢,就从钱袋子里拿出了碎银子,藏在墙角里、木堆下、瓦片之间。

纪清逸也上前帮忙。

两人藏完钱,便又登上了马车。

“逸哥哥,今日我有些不适,今日便不出去了吧,若你有想去之处,你....”

“不用,我陪你回府去。” 纪清逸看着陶久喜疲惫的模样,心中泛起丝丝心疼,满心只想着让她能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两人回到府邸后,陶久喜才刚回屋歇下,便被陶宏远传唤到了书房。

陶久喜在书房门口伫立片刻,才缓缓迈进屋内。

“父亲安康。”

“这两日,你与清逸相处,父亲很是欣慰。”

陶宏远正在桌子前书写着什么,陶久喜行礼后,他并未抬头,只是低声说道。

“父亲,你不用欣慰,今日我便会告诉逸哥哥,我不能与他成亲之事。” 陶久喜语气温和地说着,她并不想惹陶宏远不快,只是这件事却不得不说。

正在书写的陶宏远闻言,猛地直接把眼前的东西推倒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陶久喜的衣裙上也沾染了点点墨汁。

“你敢。”

“父亲,为什么要逼我呢?我若是不认识沈之翌,或许我能听你的,可我与沈之翌已经是互相倾心了呀。” 陶久喜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

“逼你?是我逼着你与他沈国公私相授受的?”陶宏远怒目而视,语气严厉。

“我知道我之前行事不妥,但有些事,是没办法论出对错的。” 陶久喜试图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你这般,是不是连名声都不要了?为父要是早知道你这般,宁愿没生过你。” 陶宏远气得脸色铁青,说出的话也越发重了。

陶久喜闻言,心里涌上一丝难过,她不想再无谓争执下去了。

“父亲,若是无其他事,女儿先退下了。”

陶久喜说完,转身便要走。

而陶宏远望着女儿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呢?不仅仅是因为朝堂上的种种缘由,还有那婚书,是他与岳丈早就约定好的。他想起自己没能照顾好婉儿的母亲,她下嫁与自己后短短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虽说陶久喜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在他心里,终究是不敌陶清婉的地位,也比不上他对岳丈的那份承诺。

只是,这些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摆在明面上去说的。

陶久喜才走到门口,便听见身后传来陶宏远冰冷的声音:“婚书上名字,不是你,就是婉儿。”

陶久喜闻言,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陶宏远的话,犹如春雷炸响在耳边一般,让她瞬间无法动弹。

她努力强装镇定,说道:“父亲,您在说什么呀?您昨日不是才见过方明修吗?”

“你知道就好。喜儿,你若是我陶宏远的女儿,便不要这般不懂事。”

陶宏远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陶久喜缓缓转过身去,望向陶宏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眶也渐渐开始泛红:“父亲,我们在您心里还是您的女儿吗?为什么您要这样对我们?”

陶久喜心里也清楚,陶宏远这番言论,分明是在拿陶清婉来威胁自己,他或许并不会真的让陶清婉去替代,但他知道陶清婉是拿捏自己的有效办法。

“清逸知根知底,你们又早有婚约在身,是你自己不懂事,就莫要怪为父了。出去。”

陶宏远的表情冷漠,他挥了挥手,那动作显得极为不耐烦,示意陶久喜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