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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掏出手机看了看,偏了偏头。

易飒:“那算了,还是坐我们自己的船吧。易家的船,大概午饭前就能到。”

没有吴邪,她能出得了海?

呵。

就这破船,出了海,大点儿的风浪估计都能掀翻。(难道不是因为有你们?)

船不怎么样,装备不怎么样,船舱里啊,估计也不怎么样。

又不是没有那条件,何必吃苦受罪的?

有吴邪这个钩子在,就不信这阿宁还真能自己个儿出海去?

跟他们谈条件,那还真是脑子进水了。

一旁的宗杭眨巴眨巴眼睛,额,不是。

这意思是,他们刚上来这艘船,就要下船换他们自己的船吗这???

那他们上来干嘛???

吴邪眼角抽了抽,不是,这跟他想的,好像……

不太一样啊…………

这种谈条件的情况下,不应该是先场面话几句。

然后,你来我往,你出招,我拆招,然后再扯皮一会儿,最后,他打个圆场。

之后,开船,他们就一起出海去找他三叔的吗???!!!

这怎么……

说完,还没等吴邪反应过来,易飒拽着宗杭,直接掉头就准备要下船。

突然,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就蹿了出来,一把拽住吴邪的手,脸上堆着笑,就跟一朵菊花儿开了似的,脸上皱纹全是褶子。

语气……嗯……

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油腻

以及……讨好。

张秃子:“哎哟,这位小哥可了不得啊!模样长得是真俊俏啊,一身儿的文化人儿的气质啊!小同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啊?哦,对了,对了。鄙人姓张,弓长张,张浩。小同志,你……”

秃顶的中年男人死死拉着吴邪的手,握的紧紧的。

一脸笑意盎然。

吴邪差点人都吓跳起来了。

不是,哥们儿,你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头冒出来的啊???

这……

这怎么,还突然窜出来就拉着他的手不放的啊???!!!

不是,你撒手!撒手!撒手啊你,我手都快被你捏麻了!!!!

吴邪用力挣脱了两下,可怎么也甩不开张浩拉着他的手掌。

吴邪:“我……我叫吴邪!你……你好,你好。”

不是,怎么还不松开啊?

放手啊!手好疼啊……

死秃子,手劲真他妈大…………

秃顶的中年男人,另一只手打蛇随棍上的摸上了握着的吴邪的手的手背。

脸上笑意和手里的动作,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反胃恶心。

男人闻言,一脸‘哦,是这个名字啊,我知道了’的表情。

张秃子:“吴邪?好名字!好名字啊!吴邪,无邪,天真无邪。纯真,单纯,善良、不被世俗的杂念所侵蚀,待人真诚,不会虚伪和做作。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关心他人的感受。对生活充满乐观的态度,看到的是事物的美好一面。对世界充满好奇,渴望探索和学习新的事物。相信世间一切美好。

天真无邪可是一种宝贵的品质啊。看来小同志你家里人都很疼爱你啊。光是这个名字,就了不得啊!”

这个阿宁,也是个人才啊……

可不能让他们下船啊。

这要是真下了船,换乘他们的船出海,这还能有他现在这么自由?

换了船,他是阿宁雇来的顾问,可不是他们这几个人雇来的。

到时候,连阿宁都是寄人篱下的,他就更是寄人篱下了。

不能换船!

三姓篱笆太紧,辨认他们自己的人自有一套方法。

瞎子在暗处不好上船不说,其他想要混进来的人,也不好混进来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换船!

打定主意之后,张秃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实殷切了。

姜葶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似乎是察觉了什么。

嘴角微微一勾。

阿宁趁势就坡下驴,立马介绍道。

阿宁:“这位是我们公司专门请来的顾问教授。张顾问是海底遗迹的专家,有他在,我们此次调研必定会容易许多。”

阿宁话音刚落,张秃子紧随其后,摆了摆手。

张秃子:“不敢不敢,碰巧发表过几篇小文章而已。有点儿小小的成就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哈……”

张秃子嘴里谦虚的说着,可面上表情却是一副颇为自得的模样。

头左顾右盼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手里紧紧握着吴邪的手,另一只手却一个劲儿的拍着吴邪的手背。

场面看着有些……猥琐…………

吴邪脸上有些僵硬又尴尬的扯出一个假笑来,客套着回话。

吴邪:“您获奖了,您实在是太谦虚了。”

这人好自恋,而且还自来熟!

你倒是松开我啊!!!

吴邪伸手推了两下张秃子拉着他的手,可人家就好像是一无所知,毫无察觉一样,就是怎么推也推不掉。

张秃子将拉着吴邪手掌的手往上提了提,拍着他的手背一脸骄傲,又与有荣焉的夸奖的语气说道。

张秃子:“嘿嘿,吴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能出海探查海底遗迹,为咱们国家的古代人文历史,以及海洋文化遗产的发现和考古添砖加瓦,进行科学的研究和探索,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吴邪只得别扭又尴尬的微笑着回应。

还没等吴邪再搭茬接话,一旁的丁雨蝶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上前一把拉过吴邪,张秃子被丁雨蝶拽吴邪的力气拉的踉跄了一下,然后好似大梦初觉一般,松开了握着吴邪手掌的手。

……

最终,因为张秃子的半路杀出,以及油腻表现打岔之下,吴邪和姜葶漪几人乘坐着阿宁公司的船,并没有更换易家的船,出发。

在另一座岛上码头,接上了等候已久的王胖子后,就向着远方出发。

船只航行在海上,众人各自放置好自己的东西后,就汇聚在甲板上闲聊。

王胖子坐在甲板上楼梯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儿,一边儿磕着,一边儿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话。

就真不是他嫌弃啊!

这裘德考这外国佬,出手也不算抠门啊,这怎么还整条破破烂烂的破旧渔船呢这???

就阿宁那小娘们,出手也挺阔绰的啊。

为啥就不能换条好点儿的船呢???

就非得是这艘旧渔船啊?

真不是胖爷他嫌弃,同样是船,他上回啊,坐的是人家就是他旁边的三姓水魈他们的船。

那叫一个豪华出行,享受啊!

船足够大不说,还有一人一屋啥的就算了。

人家那船舱房间啊,那叫一个豪华啊!!!

装修精致讲究,房间里头还有电视,音响,沙发,洗手间,淋浴间啥的。

可阿宁这船呢???

有啥?啥也没有……

就一条外表破旧的渔船,船上装备倒是换新的。

可是,几个人挤在一间全是上下铺的船舱房间里。

真的,就很拥挤啊喂!

‘呸,咔嚓,呸,嚼嚼,呸,咔嚓……’

嘴里瓜子儿一颗接一颗的磕着。

王胖子:“丁儿啊,咔,你说,呸,你们怎么就不,嚼嚼,开一艘你们,咔,自己的船来呢?呸,阿宁这船啊,嚼嚼,跟你们那都没法比。”

这趟活儿啊,跟之前那次南海出海比啊,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啧啧啧啧……

裘德考那死鬼佬啊,也不行啊,纯他妈驴粪蛋子——表面儿光啊他。

还啥玩意儿的‘海洋资源有限公司’打捞业务的,我可去你丫的吧。

纯属就是那儿,穿海魂衫站甲板 —— 装押艇的(装丫挺的)

他妈懒驴拉磨——转着圈的丢人现眼啊他。

丁雨蝶戴着墨镜,坐在王胖子不远处的,船舷附近被网子网住的大木头箱子上,一条腿支起,一条腿耷拉着。

侧头看了看,嗑了一地儿瓜子壳的王胖子,墨镜下的眼睛对着他翻了个,王胖子看不见的白眼儿。

丁雨蝶:“你说话的时候,把你嘴里那瓜子儿吐了行不行?别一边说话一边磕。还有王胖子,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啊,实在不行叫我蝶哥!别叫丁儿,那是我的姓!不是我的小名和外号!!!”

丁儿啥丁啊,他妈萝卜丁儿啊,还是土豆丁儿啊?啊?

真是的。

没礼貌。

王胖子:“嗐,那不都一样是叫你吗。没差没差。都一样一样。”

一个称呼而已,这有啥。

你们管我叫胖子,我不也没反对呢吗。

无所谓的啦。

刚从船舱里,换了一身儿利落衣服走出来的姜葶漪,正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长发束起,绑了个高马尾,一摇一晃的垂落在身后。

姜葶漪走到王胖子身前,伸手问王胖子要了一把瓜子儿,走到一边。

一跃跳上了甲板上的,另一只大木箱子上,盘腿坐下。

姜葶漪:“再怎么着,也比花蝴蝶好听的多吧。不知足。胖子,下回啊直接叫他花蝴蝶。”

连个称呼都挑剔上了,显得你啊。

还蝶哥呢,切。

就这船上,那个不比他们大啊?

就那最小的,除了他们四个就是吴邪了。

可问题是,吴邪都26了,也不小了好吧。

真要叫哥啊姐啊的,花蝴蝶也不怕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