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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嫁金玉 > 第21章 发狂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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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不觉着,阿霁有些太奇怪了?”

轻晃的马车内,阮氏说出心中盘旋已久的疑虑。

“以他的性子,从来是敬重长辈的,就算想把人带上,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林钰却已见怪不怪,“或许她是特别的吧。”

只是想到一会儿到了程府,程可嘉又该点着自己脑门骂了。

好在今日满月宴全权交给她操办,她忙起来自然顾不上太多,进门后倒是程可颂迎上来。

“钰姐姐!”

上回去林家没见着人,小郎君穿过人群到了林钰身边,才发觉林夫人与林钰身后还有一人。

“……二小姐也来了。”

笄礼他去了,只是听自家姐姐念叨过许多回,不得和这位尴尬的“二小姐”走太近。

晚迎对此不甚在意,记忆中这程家唯一的嫡出公子仕途平平,不如他两个庶出的兄弟有出息。

因而打了个还算客气的照面,可颂便将注意转回林钰身上。

“女宾都在内院看孩子,姐姐和夫人随我来吧。”

林钰与他也算自小相识,粗粗一瞧更像对亲姐弟。

可颂总觉得姐姐可嘉太强势,林钰便总嫌哥哥林霁太孤傲,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最相熟的。

路上可颂还告诉她:“上回沈兄还说想见你,可遇上姐姐身子不适,便没能遇上。”

“本想着今日引荐你们二人的,结果他县衙有事走不开,只得下回再登门了。”

林钰也是才知晓沈涟想见自己,其实那日身上已好多了,可没见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说:“下回你再带他来。”

阮氏对沈涟素来是满意的,自然也欣然同意。

今日办满月酒的,正是程家兄妹的庶出哥哥。

程可嘉素来与人不对付,可颂却是心性开朗,与这初为人母的嫂嫂处得还算融洽。

引着林钰看过小侄子,便将林家三名女眷安顿在一边。

“再过小半个时辰,应当就要开宴了,这会儿前头忙,我去瞧瞧我阿姐。”

阮氏点着头表示理解,“快去吧。”

过了头几日的猜疑不定,阮氏愈发觉得丈夫藏着事,晚迎绝非自己的女儿。

甚至顺着林钰当日的话猜想,难不成真有铁树开花这种事,他在外头另生了一个。

可每每想从晚迎这里套几句话,这小姑娘看着内向胆怯,嘴巴却严得很,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挖不出来。

因而到了今日,她也对人爱搭不理,旁若无人只同林钰说话。

没过多久,晚迎便说要去更衣。

出了女眷集聚的内院,很快又找个借口支开身边的丫鬟。

今日进门时,她见到了……

“谭公子。”

谭景和是随母亲与嫂嫂来的,这会儿两人都去了内院,正无所事事地想着进门时瞥见的美人。

一转头,发觉是程家的女使。

“谭夫人要奴来传话,请您到内院一趟,有些事要同您讲。”

母亲进去有一会儿了,谭景和倒不起疑,动身要跟人走。

女使却道:“内院女眷众多,不相干的人,您还是暂且别带了。”

说完意有所指望向他身后的小厮。

大户人家规矩严,谭景和不疑有他,侧身道:“在这儿等着。”

他跟着人往后院走,却发觉身边越来越冷清。

“这是带我去哪儿?”

他是男子,此地又是程家,今日到处都是人,因而不必畏惧。

可一旦身边人越来越少,他也立刻起疑。

“就在前面了。”

那女使脚步一顿,由在前头领路,改为走到他身侧。

抬手时袖间洒出几只小虫,悄无声息落在他衣摆处,又迅速钻入。

谭景和没能注意。

因为前头略显偏僻的小院里,他见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美人。

林家那桩真假千金的传闻,他在笄礼时也略有耳闻。

后来细细回想一番,是自己先入为主,将那刚认回来的晚迎当成林钰了。

竟也不仔细想想,也就眼前的美人,当得起那般盛名。

“是你想见我?”

雀跃的男声一出,林钰就努力克制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果真还是那样自信。

晚迎回来没多久,便有一个女使来传话,说程可嘉想见她。

林钰一直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虽说晚迎没出手害过自己,前世与她交集也不多,可正因不了解,林钰更为谨慎。

虽知晓这一场有诈,却不想,来者竟是谭景和。

男子惊喜太过惊喜,压根没留心身后女使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钰不说话,他也只当佳人羞怯。

一脚踏入院内,又自顾自说着:“那日见得匆忙,也是我唐突冒犯了,不过我就知道,你对我也是……”

林钰抿了抿唇,用心扮好一个哑巴美人。

眼看他也是被人利用的,打听不出什么,只想早早回去。

“欸——”

谁料她刚一动身,手腕竟被人攥住了。

两人具是一惊。

在林钰的记忆中,他虽有诸多毛病,却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例如林建昌没松口把自己许给他,他便很快作罢了。

而谭景和自己惊的是,方才的举动好像格外冲动。

要换作平日,自己绝不会随意与女子拉拉扯扯。

反应过来要收手,美人的面容也比方才更冷,几乎是恶狠狠将自己甩开。

“还请你自重!”

愤怒却也柔软的嗓音,竟有几分耳熟。

谭景和细细回忆,心底躁得很,又不可控地,腾然升起一阵怒火。

“那日画舫上,你也在?”

林钰多少觉得他有些冲动,却也并不畏惧。

来之前就嘱托母亲去找程可嘉,这里是程府,她应当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我在,又如何?”她干脆承认了,“你当日听见的几句话,全是我说的。而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通通听见了。”

“你既轻贱我,却又贪图我;故作姿态摆你勋贵门第的谱,实则恨不得我对你投怀送抱。”

“谭景和,你这人表里不一,太不体面。”

说罢她便朝外走。

男人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只觉五脏六腑间冲撞着一团气,叫他一刻也没法冷静。

“你站住!”

林钰回头瞥一眼,竟见他两只眼睛都是红的,像是什么要发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