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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叶罗丽之默水十年玫瑰 > 第127章 凉芊默教育水沐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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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书棠与褚青时原以为一日便可苏醒的水清漓,始料未及的是等到次日黎明时,熟睡的他才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那双平静的眼睛透露着死气与悔恨。

当他瞥见自己的精灵服装不再像昨天,又感知身上的所有伤口似乎完全愈合了,处之泰然的他一下子变得如坐针毡。

褚青时正巧推开卧门进入,瞧到水清漓方寸已乱的模样,理会他在想些什么,吭声道:“清漓,你老实点,别拿命开玩笑。”

是关忧,也是提醒。

闻听声音,水清漓焦急地问询:“青时,我的伤势怎么疗愈好的?”

褚青时淡淡地瞥了水清漓的一眼,“你心里不是已经明了么?”

这句回答一出,水清漓的面色即变得面如死灰,他怎么可能没有预感呢?

本身就是他不愿接受任谁的仙力,现在除了自己夫人未真正酣睡,谁有那个胆子或有本事强行输送仙力给他呢?

褚青时明晓水清漓在得知答案后,势必想要回落月古都,及时喊住,“等等。”

“嗯?”水清漓的脚步一顿。

褚青时无奈道:“你如今回去也无用。”

“此话怎讲?”水清漓将信将疑。

褚青时这会真想给水清漓来一拳,他瞋目切齿地讲着:“我问你,你是不是没有忘记芊默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吗?”

水清漓轻言:“嗯。”

一听,褚青时的怒气蹭蹭地往上涨,大声吼道:“那你还敢用自己的命来经受她往昔的痛楚彻骨?你如何想的!?”

水清漓沉默一会,才继续作答:“在我做此等事情之前,我考虑过夫人会生气。”

“那你还做?!水清漓,我看你是闲安宁的日子过于平淡,闲过得不舒心,是吧?!”

褚青时连挚友的大名都敢呼唤出来,足够证明他对水清漓的做法不妥感到震怒。

水清漓明了褚青时的关心,悠悠地说道:“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褚青时的口吻怎么颇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像极了操心“自家娃”的感情问题。

水清漓的眼神如同幽深的潭水,满眼的内疚溢出眼眶,那仿佛能凝结成冰锥的痛苦如利刃般刺痛,几乎要将他的心绞碎。

忧郁之色如阴霾笼罩在他的面庞之上,使得原本就面色凝重的他看起来更加严肃。

他的嗓音极其低沉和沙哑、难过地言明:“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深爱的家妻经历过痛不可言的旧往而无动于衷呢。”

“纵使她说让我不必后悔当初的抉择,可我深知最后是我的消散成为压垮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束光。”

“那些伤痛及她认为不堪回首的画面,纵然她是一一记得,却产生一个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第二个人格的存在。”

被他故意藏在后背的右手紧握成拳,手心有显露出红印与血液流溢的现象,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恨自己。

每一根手指皆在微微颤抖着,好似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的爆发,又宛如是在默默承受着命运给予他的沉重打击。

“什么?!!”褚青时被惊吓住了,他的音量蓦然提高许多。

刚巧前来此处寻褚青时的姚书棠正好听见此话,猛然推开房门,满脸难以置信,高声地盘询:“清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仔细观察她的动作,会发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衣角,无处安放的焦虑和担忧在她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水清漓和褚青时听到姚书棠的嗓音及她的突然现身,脸上皆并无过多的意外之色。

毕竟她是这里的女主人,来去自如为正常现象,同时又以为自己的挚友未及醒来。

待褚青时走过去把姚书棠安置在椅子上坐着,又让她喝了一口茶来平复心情时。

水清漓没眼看,继而出声解释:“我是从小月亮的日记清楚此事,第二个人格的出现是由于她的状态变得糟糕透了,连续做出好几次相同的伤及自身,这才分裂而出。”

听完答案,姚书棠联想起前因后果,立刻质询道:“所以你是在看完日记做出摧残自身的念头,还是一开始暨为如此打算?”

水清漓呆滞在原地,缄默,一言未发。

可在场的两位使者均是他多年的挚友,他们怎么会不理解此举是什么意思啊!

姚书棠的冷静被愤怒所取代,表现出少有的不可遏制的脸色铁青,“你竟然是一开始听完海颜的表述,你就有这个念头!”

“你更完了,我跟你讲,小月亮何尝不明白你非常爱她,你也明确她够爱你的。”

“偏偏你以摧害自己的身体、不愿被别人疗愈、不惜命的原因来承受相同锥心的痛,这是建立在你为了她的痛而做的决定,你让她怎么想这一件事情!”

“想我的夫君爱我,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想我总是希望他爱惜自己的生命,可他现下为了我旧日的哀痛而折磨自己;归根结底是我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这样他便不会屡屡受伤与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当今的她不但犹如在打游戏的玩家,续好大招后,直接框框地疯狂输出,而且还将心中宛若灼热的熔浆般的火气,全部化作了这一段段文字,宣泄而出。

哪怕是褚青时,他也是头一回直观地感受到爱人生气的模样。

虽然不是他惹她的,但他依旧怵,想为水清漓说话的可能性为零,只好上前安慰她。

那么此时此刻的水清漓又在想些什么呢?

大约是把姚书棠的言词听进去了,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情。

是啊,他在凉芊默的事情上尽是显得偏执,明明自己记得她说过要让他好生爱护自己的命,却以这种方式忍受一遍她的痛集。

这般同反复揭开她的伤口,反复蹂躏,反复撒盐有什么不同呢?是他大错特错了。

其实她不愿他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也不想他内疚到无法面对她,更害怕他瞧凝至她的过往画面,重现当年的疯批而陷入元神与身体撕裂的状态。

他失去她,明亮的世界霎时一片黑白。

离合悲欢荡在风里,独自坐在里间,倾听黑夜的声音,任黑夜侵蚀着自己的伤口。

原先想要狠狠地哭一场,很不巧地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干涸,仅剩下的麻木与绝望铺满了躯壳,静悄悄地在寂静的夜里蔓延。

然而,她失去他,未尝不是这样啊?

况且,他透过自己的内心,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她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的目光空洞,呆呆地坐在阳台,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脸庞因痛苦而扭曲,类似被石块压垮。

她的嘴唇干裂、神情萎靡,仍会无意识地肩膀下垂,恰似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最严重之时是她忍受着难以缓解的沉痛,以至于身体倒地而弯曲成弓形。

她的喉咙哽咽着,但始终无法发出声音,恍若所有的痛心入骨全被堵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经由褚青时的安抚,姚书棠的情绪得以稳定下来,不过她依然气不过,顺手抄起一旁的抱枕往水清漓的方向扔去。

被砸中的水清漓的脸色并未露出不耐烦与动怒的表象,若非挚友说起这些词句,他怕是保持着他的家妻痛了,自己也痛的想法,十头牛均拉不回来的那种。

何况在如下的生活里,他和他夫人还有自己的爱情结晶,不该导致孩子产生一种家会随时分裂的看法,至少他们家永远不会。

下一瞬,姚书棠见水清漓回过神,冷声发问:“如果是这些想法,清漓,你如何应对,可满意自己的举动所带来的后果?”

水清漓低头,“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等我回去后,我亲自向阿默负荆请罪。”

他的嗓音充斥着决然与忧愁。

“晚了。”

闻褚青时之言,水清漓与姚书棠双双回头望向他,两双眸子皆流露出狐疑。

“时希来了,你们听她说吧。”

他的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时希即刻露面于他们的面前。

姚书棠开口道:“阿希,你怎么来了?”

时希落定,唤了一声姚书棠,接着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在处理完时间碎片后,兮月忽然给我传来音讯,要我转告水王子,让他最近别回落月古都,她不想见他。”

语毕,水清漓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至于为什么是时希前来?大体碍于水嫚霓和冰璃雪吧,并不想迫使她们忧心他们的事情,拜托好友帮助好过家人。

时希回想起凉芊默的语调十分冷漠,出言:“兮月的语气听起来好疏离。”

凭借方才的话语,姚书棠已然预料到了,诠释道:“小月亮被气得不轻,当然是只有这样的语气呗,清漓纯纯欠教训。”

“到底发生何事了?”时希迷茫。

待姚书棠大概跟时希讲解完真正的来因去果,她照样认定在某些程度的事情上,水清漓的周虑是不大稳妥。

哪有这样惩罚自己的啊?他那不是揉磨自己,而是百般熬煎自己的爱人。

姚书棠忆起褚青时方刚的行为举止,反手揪住他的耳朵,气呼呼地讲述:“你又是怎么知道阿希准确抵达的时间?”

“疼,书儿~你想谋杀亲夫呀!”褚青时采用以前的招式。

出乎意料的是,姚书棠未心软,因由她终于不吃这一套了,“这回不管用,说。”

褚青时双手一摊,眼中展露出一种认命般的无奈,“碍于昨天的境况,我特地委托大哥召唤森林使者关注着时希的四时钟,但凡她踏出府邸,证明芊默必然找上她。”

“我们清楚芊默的性子,她不想感情之事闹大,又怕仅活于世的亲人忧虑,更明悉我们会和他交谈,我为此便多留了心眼。”

“算你机灵。”姚书棠说完,缓缓松开褚青时的耳朵。

她反倒是轻微地叹息,述说出凉芊默的意思,“不过这回难和好如初,小月亮一看即是下了一定的决心,否则她不会如此。”

“俗话说得好,越是了解对方的人,越是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疼,而况清漓这一次当真是糊涂了。”褚青时亦无可奈何。

姚书棠并未搭腔这句说辞,转眼间便瞧见她牵起时希的手,两抹身影“嗖”地一下不见了,这是要回未眠小筑,且不带褚青时。

他明晰爱人的行动轨迹,只是无声地宠溺笑了笑,自己之所以不跟随着过去,是因为想把时间留于她们姐妹小聚。

……

落月古都,前花园。

水沐淮练习仙术的时间已有一个时辰。

在这过程中,尽管凉芊默全程陪着他,他还是有五回的心神恍惚。

原因么?大体是他看出母亲的黯然伤神吧。

每当一位孩子具备着有记事能力起、说话能力、自理能力等,他们的心思均敏感得很,仍然能够观察出有所不同的现状。

水沐淮再一次浮现魂不守舍的状态时,他立即挥散自己的水之力,径直地飞到凉芊默的跟前,轻声呼唤:“母亲。”

凉芊默被自家儿子的声音拉回自己的思绪,温柔地询问:“淮儿,怎么了?”

“我没事,倒是您何故闷闷不乐?”水沐淮还是向他的母亲问出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凉芊默愣怔,语调生硬,“很明显吗?”

“母亲昨日回来时,子洆有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低落,父亲也没有与您同归,我就想来是不是他惹您大动肝火了。”水沐淮说得有理有据的。

凉芊默被水沐淮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讲得一愣一愣的,这孩子的智商到底继承了谁?

“淮儿怎么会这样想?”她反问孩子。

听到凉芊默的问题,水沐淮静默一会,乖巧起身坐在她的身侧,思考着自己要讲述的词句该如何措辞得当。

弹指之间,他那声调轻微的嗓音响落:

“固然子洆接下来所言可能会令父亲或者您感到忤逆,但我的成长一直由母亲您抚养我,父亲是守护您的英雄,而非我之英雄,那么两者的关联是毫不相干。”

“然,即便我再如何渴望父爱,亦会坚定地站在您这边。”

“孩儿自随母亲归来仙境,惯来待在古都潜心修炼法术和剑术,不仅与姑姑他们来往甚少,还素来没有过问一回,因而我不知母亲和父亲的过去,这点不予评价。”

“那么母亲的情绪之变,子洆观觉最大可能性的来源便是父亲。”

凉芊默聆听完水沐淮的言语,心中顿时了然他的真实想法,他怕的是自己要面临选择父母其中一位的决定,亦怕她思觉他想要亲近父亲即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个观念必定是不对的啊,这孩子究竟是怎样映现出此等见解的?

哦,她乍然想起海青堂这货。

约莫应是在珑贝宫时,他好奇人类的东西,撺掇五岁的他打扮成人类的模样,一起奔赴人类世界,貌似去过观看电视剧!

难不成海青堂带她的孩子看的剧是狗血剧情么!

该说不说,她的猜想完全正确。

凉芊默的思绪回笼,她要掰断水沐淮的错误思想,教育正确的思想,立马扬言:“淮儿,妈妈晓然你有自己的主见,但你要牢记一点,我们这个小家的人谁都重要。”

“你看,妈妈和你的关系不是与生俱来的亲密,对吧?妈妈是等你会说话与教你自理能力的过程中,我们像朋友一样咨询对方的意见,磨合到像当下的共处。”

“同理,你们的父子之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你不用把爸爸排除在外,要是觉得别扭呢,小大人学着和妈妈的相处去和爸爸交流,你的人生中,爸爸妈妈不可缺席。”

她以自身为例子,将该有的观点灌输予他,并且告诉他,培养感情的方式基本为一致的,使得他有机会能够亲身感受不同。

水沐淮听得大差不差,他难以理解复杂的理论,简单且具有实际行动的操作致使他能更好的切记与改掉某些观念。

“我懂了,妈妈,今日你所教导的话语,我一定铭记于心。”他乖乖地应和。

随之,他绕回最初的话题,“所以,妈妈,你能不能和子洆说说你的不开心呢?”

凉芊默伸手捏了捏水沐淮的脸蛋,温柔地扬起嘴角的弧度,表示当然可以。

只见她娓娓道来:“淮儿猜得不错,妈妈这般的不愉快,的确缘由为你爸爸。”

“有很多的时候,我拿他皆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看着被别人折磨,我像个无用的木偶成为他的软肋。”

“然而,我的身份和记忆重归,他仍然为我所亡,那时我的心死了,说不出的绝望令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世界,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我,他会不会过得更好。”

“淮儿对妈妈来说,如你爸爸一样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只不过我太脆弱了,那段时间经受着新旧交加的伤痛过去。”

“你爸爸呢,明知我说过要他珍视自己的生命,当他窥完我的过去后,以相同之势摧伤自己,故而我就生气了啊。”

谈说起这些事情,她并非把儿子当成什么都不太懂的孩子,而是如她所说那样,像个朋友似的去诉说自己的生气点在哪。

她在意的点是他明知故犯,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对于这一点,她不信他不懂。

关于得以表述出自己心中的压抑,她觉得轻松些了,如若千斤重的石头化为泡影,她更没向身份为倾听者的儿子索要答案。

下一刻,水沐淮若有所思,即时和他的母亲同仇敌忾,“妈妈,爸爸太过分了,我们不要原谅他。”

“不原谅爸爸?那可没人教你水法术了哦。”凉芊默打趣道。

水沐淮直摇头,“不怕,还有妈妈呢,再不济,我去水冰王国找姑婆教我!”

凉芊默的眼眸含笑,“你这小机灵鬼,见过姑婆一面就记住她会水法术了?”

“对啊,我聪明吧!”水沐淮傲娇极了。

“是,聪明死了。”凉芊默先附和,旋即叮嘱水沐淮,“不过妈妈确实要给爸爸一个教训,你可不能帮他说话哦。”

“我保证不帮爸爸!妈妈放心!”水沐淮应声完便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凉芊默被水沐淮的举动逗笑了,示意他去劳逸结合,不要死耗着修炼这件事情。

绮绮堃堃本身就在暗中守着他,自然来得十分快,一下子和他玩闹起来了。

她静静地坐在后面,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远处的一仙两神兽。

其实有句老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

才刚,她一眼暨看出自家儿子装作若有所思的神情,实际上的心里终归是在打着天马行空的鬼主意,不曾说穿罢了。

这边的场景简直是其乐融融。

非但母子俩的气氛融洽,而且花园亦是一片欢声笑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