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目光僵持中,王紫如在被子里面脱掉了身上小裙子,一截白皙的小腿从薄被里边缓缓探出来,窈窕身姿顿时呈现在男人眼前。
“今天去腾冲,得花一整天时间。到了白家,抓紧时间给白凛宴看病,看完就赶紧回家。”韩随境嘴里仍在絮叨,猝不及防地被眼前一幕狠狠镇住。
他那双深邃而内敛的眼眸,犹如被扔进了一颗石子。
激荡得那双幽静如潭水般的眼眸泛起一圈圈涟漪,满室春光,可惜窗外早已天亮了,他脸庞微微发烫,叹道:“外面天都亮了,你还调皮。”
“嘻嘻……我的文胸呢?在哪?”王紫如眨着狡黠眼眸,手指在枕边的衣服里面乱摸。
韩随境手指拉着被子一角,稍稍给她遮住了诱人的模样,另一边手指提起她的文胸,“这儿,你起来,我帮你扣上。”
扶着媳妇从被窝里面坐起来,让她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帮她套上,调整了一下松紧度,扣上了背上的小扣。
王紫如背对着男人,顺从的让丈夫帮忙。
然后转过身,两条腿随意盘坐在他眼前,套上那件最喜欢的浅蓝色长袖线衫,穿进一只衣袖,另一边还挂在肩上,略一伸手,双手稳稳捧住他的脸。
下一刻,她的唇已经覆上了男人的薄唇。
韩随境急忙眨了眨眼,顾不得继续帮她穿另一只衣袖,抓住她的手臂,却像不知道手劲儿似得牢牢将妻子固定,反客为主,热烈霸道又蛮横地吻着她。
不同于夜里对媳妇的温柔呵护,这次他好像在发泄什么一样,深深地吸取,那野蛮的力道都让小媳妇的唇隐隐发疼了。
王紫如好容易才推开男人,一脸兴师问罪的瞪着杏眸,“不是,我就随便亲一下,你还咬我。”
“你再大声一点,今天让你出不了这道门。”韩随境嘴上冒出危险十足的话,拾起耷拉在她莹润香肩上的一条衣袖,顺手替她套上,还拽了拽下摆。
再帮她套上了最喜欢的那条藏青色的宽松下装。
韩棣行跟李培东挤了一晚,早早的起来,到二哥家来洗漱。
一进屋,便看到二嫂坐在椅子上,而他一向不苟言笑、对谁都是一脸淡漠的二哥,手里拿着篦子,很是温柔又小心地帮忙梳头发。
“二哥,看不出来你对二嫂这么温柔啊。”韩棣行站在门口,脸上浮上一抹揶揄的味道。
韩随境抬眸看向了门边的三弟,“我找了一把新牙刷放在香皂盒上面的,自己去打水洗漱,白老师早就到部队大门口等着了。”
“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韩棣行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敢多看二哥二嫂这副恩爱的画面,进屋走到洗脸架子前边,拿了洗脸盆和毛巾,瘦削身影出去,站在走廊的水池旁,一顿操作猛如虎。
洗完,他又扭头问道:“二嫂,你洗脸了没?”
王紫如面对大门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还没呢,你哥动作太慢,害的我起来这半天了辫子都还没编。”
走廊里面,不止韩棣行,军嫂们听到王紫如明着埋怨男人,实则一副撒娇的样子。
各家女人们心底不由地冒出了一抹妒忌,心中慨叹:这女人真是好命啊,这都结婚了,早上日上三竿才起,没有半点贤妻的样子,反倒是让男人在家伺候她。
韩棣行嘴里逸出一阵轻笑,把洗脸盆重新用水洗了洗。
接了半盆清水端进屋来,放在了洗脸架子上。
转过身,就看到二哥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篦子,拿着饭盒起身出去。
他问道:“二哥,你去饭堂打饭吗?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走吧。”
王紫如慢悠悠地编着麻花辫,不时拿起一块圆圆的小镜子照一下。
今天,她没有梳以往那种辫子,而是先把前边的头发从两边分出来,然后编着龙骨辫。
小房间里面的萌娃们,自己起床蹦跶出来。
“妈妈!昨天晚上,爸爸告诉我们,他说你今天要出远门是不是真的呀?”宝儿歪躺在妈妈怀中问道。
王紫如笑容温柔,拿起圆圆的小镜子给儿子照了照,“你看,你已经长得这么帅气了哦。”
小家伙顿时嘻嘻嘻笑起来,和傅季秋自己去男厕所解手,回来后乖乖洗漱。
一家人吃过简单的早饭,韩随境帮妻子拿着一只随身携带的绸布口袋下楼,边走还在叮嘱他们:“去腾冲办完事,早点回家,别在外面耽搁。”
“既然要去腾冲,肯定要把事情办好了才回家,你着什么急呢,我还得去白腾镇溜达。”王紫如脚步轻盈,一想到就要出门游玩,心情更嗨。
韩随境诧异:“白家住在凤凰镇,从昆市过去,又不是经过白腾镇,还去那边做什么?”
“你忘了!前几天我给你说过的呀,段家都听到了风声,因为白家在白腾镇发现了一座煤矿,我这既然答应了帮白家,让他们给我一点回报,不是很正常的嘛!所以,我肯定要亲自去看看煤厂到底有多大啊。”
“你还真的要他们煤厂的股份?”
王紫如回头拍着男人的修劲手臂,眼里眨着一抹诡谲:“白家想要自己挖,肯定挖不了!但是只要我过去,从中制衡白家与段家,段家肯定不能对我怎么着,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对不对?”
走在最前边的韩棣行,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在村里的时候,二嫂答应白老师那么果断!”
“废话?!想请我帮忙,那代价是很贵的,我可不会随便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去帮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王紫如挑眉道。
白品蘅左等右等,才把王紫如给盼到了眼前。
与韩随境十分客气的打完招呼,一再承诺,会安排车子送他们回昆市,这才带着人绝尘而去。
韩随境目送妻子坐车出门去了,脸上神情有些萧索。
带着两个小萌宝转身回到了办公室,让他们自己看小人书或者是画画。
由于早晨很早就出发,还没到十点钟,车子已经回到昆市的市区。
王紫如与小叔子并排坐在后座,一路上愉快的聊着天,看到窗外闪现着昆市的街景,她忽然说道:“白老师,你要去你们白家的药铺拿东西是吧?”
“是啊,你要下车去买东西吗?”白品蘅从副驾回头问道。
“不买东西,麻烦你先送我去一趟段家。”
副驾座位上,白品蘅扭头回望着后面笑容明朗的女子,在听到那声‘段家’的霎那,毫无遮掩的眸光中,瞬地闪过一抹错愕。
好半晌,他才出声问道:“你现在去段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回到昆市,顺路去看一下段司令,前几天,他才住院,胸口的伤疤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好好休养,我只是去看他一眼,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白品蘅睇了一眼坐在后座的韩棣行,有些奇怪,这小子脸上竟丝毫没有异样。
难道他陪着二嫂出来,不是为了替他二哥盯着嫂子的一举一动的吗?
韩棣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解的看向对方,“怎么啦?是不是不晓得去段家的路?”
“呃,那就去一趟段家吧。”白品蘅摆手,他哪会不知道段家住在哪里?
要说昆市修的最气派的小洋楼,必定是段家的两栋并排洋房,阔气奢华。
他实在想不出阻拦的理由,只得吩咐司机前往段家所在的地段。
车子缓缓驶进了段家居住的那条公路,远远地透过车窗看到了段家的小洋楼与墨绿色的庭院。
“我们就不去段家院子门口,紫如同志你在这里下车吧。”
司机也晓得,白家与段家多年以来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车子行至这条公路时,距离段家小洋楼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便在路边停下。
白品蘅也从副驾里面出来,打算站在路边稍等一会儿。
“二嫂,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段家拜访吗?”韩棣行与二嫂同时下车,眺望了一眼段家宅子便是问道。
王紫如了解小叔子,他并不喜欢搞这些应酬,不过她提醒道:“你可是段家的女婿,这都到人家门口了,不进去跟爷爷打一声招呼,合适吗?”
“二嫂说的有道理。”韩棣行从善如流,轻笑着跟在二嫂身边,阔步走向段家庭院。
此时,段老立在庭院的一簇花团旁,手里拿着一把大号剪刀,正在修剪枝条。
“爷爷!您在修建树枝吗?”王紫如这声灿烂的嗓音冒出来。
轻盈身影飘进了庭院,径直走到了段老身边。
段老没想到孙媳妇又回昆市了,吃惊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现在啊!”
看着王紫如笑眯眯的扬起脸,段老也看到了跟着她走进庭院的韩家老三,脸上的神情顿了顿,“韩棣行也来啦?”
韩棣行点头,快步走过去,十分有礼貌的问候:“爷爷好。”
“嗯,快进屋坐。”段老一时激动的连忙招呼他们进屋。
王紫如十分贴心的搀住了老爷子的手臂,发现他这手又开始颤抖,“爷爷,你的手又开始抖了吗?是不是没有按时吃中药?”
“天天喝那么苦的药,爷爷哪里喝得下去啊。”段老花白眉梢蹙起,连连摆手说道:“你就放过我吧,中药是真的吃不下了。”
随即,他招呼客人进屋。
王紫如搀着段老走上大门外的石阶,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就你在家吗?小叔去厂里了是吧?”
“是啊,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肯定是忙卫生棉工厂的事儿呗,对了,爷爷,您不用进屋,要是树枝还没剪完,继续剪吧,我们今天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眼司令的身体恢复情况。”
段老没好气道:“你这么赶时间的吗?”
“是啊,今天要去腾冲呢。”王紫如笑眯眯的说。
“去腾冲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老爷子神情一愣,狐疑眼神望着孙媳妇。
“哎呀,爷爷你是不晓得,腾冲不是有个白家的嘛,听说他们家的大儿子以前在部队,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打听到我懂点医术,特地去部队请我呢。”
老爷子的眸光微微敛了下,眉头不觉微蹙,眼神犀利:“白家请你去给白凛宴治病?!”
见老爷子反应这么大,并且几乎是瞬间说出了白凛宴的名字。
想来,司令的爷爷脑子很是清醒啊。
“是的呢!不然的话,今天我哪有工夫回昆市嘛。”王紫如耸了耸肩,故作不乐意的样子,“他们还说,只要我能帮白家大儿子治病,他们打算把白家煤厂的股份给我三成呢。”
“白家哪有煤厂?!”老爷子惊诧道。
“这不就是说嘛!以前好像是没有,不过他们说最近在白腾镇发现了煤矿,正准备开挖,爷爷您说,我这笔买卖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