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千味。您要是觉得不好吃，那只能代表你的口味奇特，跟我做的鱼有什么关系？”
兰明月说的自信，带着独有的傲气：“爷爷，您要是不喜欢我做的鱼，那就仔细说说哪里不喜欢，回头我可以试着做符合你口味的鱼。”
老先生听到女孩这番话，连连点头：“好！你这丫头真不错！”
有自信，有拼劲，又不服输。
老先生也不再多废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鱼肉外酥里嫩，一入口酸甜味和鱼肉香气混合在味蕾绽放。
这道菜甜而不腻，鲜甜美味，再加上橙红色的酱汁挂在鱼身上，视觉也是种享受。
只是一口，老先生眯起眼，半天没开口说话。
兰明月自信满满：这道菜她做了起码有上百次，绝对有自信。
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老同志？这味道是不是——”单梅有些担心，见老先生半天没说话，以为又完蛋了，连忙道：“毕竟是小镇，我们确实没法儿和大城市比，我们……”
“好！”
“啊？”
单梅话没说完，被老先生一个“好”字喊懵了。
老先生细细品完第一口鱼肉，竖起大拇指：“好！这鱼做的真不错！”
单梅：“……”
“看来爷爷你的口味不是奇特那种，那我就功成身退啦！”
兰明月解下围裙，打算离开：“爷爷，欢迎你来秀水镇，我叫兰明月，你要是需要向导，可以找我。”
“好！小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留个住址？我办完事去拜访你。”老先生拿出随身的纸笔递过去。
兰明月大大方方接过来，写了自家的门牌号，还有自己的名字。
可惜，现在家里没有电话，要不留个电话号码最好。
这个老头儿一看就有点身份，兰明月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认识一下绝对没坏处。
“爷爷，那您慢慢吃，我就先走了。”兰明月写好地址给老人，准备离开。
老先生看了纸上的信息，笑着点点头，“明月小姑娘，回头再见。”
这姑娘名字起的真好，天上明月……跟那孩子的名字倒是挺般配。
\"再见！\"兰明月挥了挥手，大步离开，“麻烦让让，我要出去。”
门口都是人，兰明月体形太大，只能边走边喊。
好不容易挤出去，就听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你不是要留下当厨子嘛？怎么走了？”
兰明月脚步顿了顿，扯了下唇角，没有解释。
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单梅的声音：“兰明月，你等等！麻烦让让，明月——”
单梅挤出人群，拉着女孩到一旁：“兰明月，你怎么走了呢？”
“单老板，你还有什么事儿？”
兰明月淡淡一笑，问：“该不会，还要问我收鱼钱吧？”
一听胖姑娘这话，单梅就知道这姑娘记仇。
“明月姑娘，刚才是我小人之心，您看，咱们能不能商量下工作的事儿？”单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诚心邀请你来我们饭店。”
兰明月安静听完，道：“不瞒你说，我是一中的学生。不能一直在你这里上班。”
“啊——”单梅怎么都没想到，这胖姑娘在一中上学，。
看了看手表，单梅迟疑：“那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会儿也没到放学时间。
“打架，被老师针对，所以让我回家反省一个月。”
“怪不得——”
单梅恍然点点头，又打量这女孩：“那你……还回学校吗？”
“当然。”兰明月倒是不想回去，但是父母那边肯定不行，“所以，我在你的店里至多做一个月。”
单梅：“……”
只做一个月，还给五十块工资，好像有点太多了。
而且，这女孩只做一个月，那就意味着赵游不能被开除，无形中多了份开支，这需要往上报备。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拿底薪三十块钱。”兰明月看到女人脸色纠结，抛出自己的打算。
“你要三十块钱？”单梅有些讶异，“你确定？”
上班这么多年，只见过要求涨工资的，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主动少要钱。
“单老板，我说的是底薪。就是这三十块钱，无论你这饭店盈利亏损，你都要给我。”
“我们发工资都是这样啊。”
兰明月示意女人继续听她说：“但是我每炒一盘菜，我要提成，像今天这样的大菜，我要一元钱。不用明火的小菜，我要5毛钱。”
单梅微微蹙眉：“你这要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听起来好像是节约了成本，但是……单梅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菜价都是订好的啊。”
单梅感觉有些棘手：“我如果给你了提成，那就少了账。回头我怎么给上面交账呢？”
这一点兰明月早就想到了。
“你不是还有个厨子？”兰明月给出了主意：“鉴于我不能长期在你这里工作，刚才那个赵什么的厨子，你肯定要开不掉，对不对？”
单梅点点头：“对。”
“那么，以后他炒菜，就按照原定的价格，而我炒菜的价格就贵一些，你只需要在菜单后面加一个价格就行。”
“比如刚才的松鼠鱼，赵游炒就是3元和一斤粮票，那我兰明月炒就要4元和一斤粮票。”
“啊……”单梅听得一愣一愣，迟疑：“这样能行吗？客人也不傻。”
兰明月耸耸肩膀：“那就看客人选择喽。反正要是我在店里，起码能保证，再有今天类似老先生的客人，你们不会出丑吧？你说呢？”
“而且，就算这个办法不行，你也就是损失一个月工钱，对不对？”
听着女孩的分析，单梅渐渐动摇。
反正就是三十块钱，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现在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差，上面领导对她微词颇多，每次开会都会点她几句。
再这么下去，单梅这个国营饭店的负责人位置怕是也保不住。
说不定这个女孩来了，能让生意好一些？
单梅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行！那就说好了！你啥时候能上班？”
“明天吧，今天我回去把合同写出来。明早我来报到。”
“好！那就明天见！”
为了确保兰明月不会改主意，单梅也要了一份她的家庭住址，才放女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