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秋他们吃完早饭,就跑去医院看情况,也想江安华怎么处理。
结果病房里没人,最后在急救室找到了江安华他们。
金仪和金老大都没在,倒是闫家兄弟过来了,两人脸色都不好。
这兄弟俩长得还挺精神的,就是有点可惜了。
本来有个军官父亲,不出意外的话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摊上金仪这么个亲妈,也是够倒霉的,和平年代处境没有比江安华他们好多少。
而金仪这样,金玉环就是罪魁祸首。
现在金玉环成这样了,他俩能出来露面,也算挺不错的了。
江艳秋过去问江凯捷:“什么情况啊?”
江凯捷压着嗓子说:“突然晕过去了,送抢救室去了。”
江艳秋惊讶地问:“怎么突然晕了呢?拉肚子能这么严重?”
江凯捷摇摇头,不吭声,江安华还是面无表情。
江艳秋想到金玉环轻度中风变成这样,晕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没再多问。
金玉环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呢,金玉环和金老大就被公安给带过来了。
是江安华报的警,江安华连夜从老丈人家带来的,金仪是在招待所里找到的。
金老大低着头,闷不吭声,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他,做出这种事,心里也不好受。
金仪听说金玉环彻底地瘫了,这会儿还晕倒送去抢救了。
顿时哭得伤心欲绝,边哭还理直气壮地责怪金老大,怎么把金玉环照顾成这样。
那语气,就好像轻度中风跟感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结婚被金老大照顾成绝症一样。
接着就在那儿骂胡寡妇的各种不是,不过根本没人搭理她。
胡寡妇凭什么要好好照顾金玉环啊?
人家一把年纪嫁给一个老头子,不就是为了帮衬儿女嘛。
这才嫁进来多久啊,好处都没捞着,凭什么给你家当牛做马啊?
医生出来后说金玉环是脑出血,出血量太大了,必须得做手术。
不过就算做了手术,抢救过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金玉环和金老大都看向江安华,也不说话,就等着江安华拿主意。
金玉环一辈子都没工作过,手术费和医药费都得自己掏腰包。
手术费和治疗费肯定不低,这钱谁都不想出。
而且他们也出不起,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江安华身上。
江安华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直接说道:“别看我啊,你们自己商量去,我的养老费,三十年前就结清了。”
金仪一听,立马就哭哭啼啼地说:“二哥,我知道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可这毕竟是我们的亲妈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说着,身体就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似的。
江安华黑着脸吼道:“我怎么就见死不救了?我这不是把人送医院来了,倒是你们,你妈都这么大岁数了,天天为你忙前忙后的,现在生病了,你倒好,不想伺候跑得比谁都快,还直接把人扔我家门口,还有脸说这话!”
金仪嘟囔着:“我不是没钱嘛。”
这次江安华没吭声。闫解忍不住说:“你没钱给老人看病有钱住招待所,还你没手啊?也不知道帮忙照顾一下,奶奶就是轻度中风,又不是快不行了,明明好好养能恢复的,现在成这样了,你还有理了。”
金仪一听,立马就朝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也是奶奶带大的,为了养大你们,你奶奶房子都卖了,你们怎么不照顾她?”
闫解刚想反驳,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金仪生病了。
而且买房子的钱,大头都是金仪用的。
不过闫放就抢先说:“哥,你别跟她废话,在她眼里,她永远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给奶奶做手术吧,我知道奶奶的存折放哪儿,不够的话,我们兄弟出。”
兄弟两人对金玉环还是有点感情的,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天天出任务不在家。
金仪又不靠谱,奶奶家离得远,都是金玉环把他们带大的。
后来他们父亲去世了,金仪就更不靠谱了,他们就全靠金玉环和金老大养活。
之前他们也挺恨金玉环把金仪惯成这样,要不是金玉环无底线地宠金仪,金仪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父亲不会天天出任务,赚奖金给金仪消费,
金仪不会出轨,他们父母不会离婚,不离婚父亲不会因为分神牺牲,他们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还有后面,本来靠金老大夫妻的工资,还有金仪的工作,一家人可以生活得很好。
金仪一次一次地不顾一家人的死活作死,金玉环都一直让全家给金仪擦屁股,最后好生活都作没了。
害得他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有时候,和金仪比起来,他们更恨金玉环。
可现在人都快不行了,心里反倒想起金玉环的各种好了,舍不得金玉环就这么离开他们。
兄弟俩这几年没了金仪的纠缠,结婚彩礼和所有开销都是花金老大的钱。
苦日子让他们学会了勤俭节约,这些年江家人都有些积蓄,金玉环的手续费还是出得起的。
江安华有钱,不过他们能理解江安华痛处,也知道江安华不会管金玉环。
至于金老大,他们心里也明白,钱都在金玉环手里。
现在别说拿几百上千的手续费了,就算是一块钱,恐怕都难拿出来。
兄弟俩和金老大回到家,发现家里被胡寡妇翻得乱七八糟的,估计是在找金玉环的存折。
看到金老大他们突然回来,胡寡妇还有点作贼心虚,说是在收拾家里。
几人也没多说什么,闫放直接去了厨房。
把装蜂窝煤箱子里的蜂窝煤拿出来,从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了存折,还有一些现金。
金玉环的存折都被偷了好几次了,藏存折的地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要不是闫放之前来帮他们搬过一次蜂窝煤,碰巧看到金玉环拿钱,还真找不着。
可能过几年,存折和钱,怕要被一起丢进垃圾堆里。
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三百多块钱,这应该是金老大这几年的退休金了,做手术应该是够的。
可金仪却又不同意做手术了,说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抢救过来,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还说金玉环最讲究,肯定不想死前头上还留个伤口。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啊!
敢情之前想让江安华出钱治疗,是因为不用花她自己的钱,她才那么孝顺。
现在要用金玉环的钱,她就舍不得了,因为金玉环的遗产,她怎么着也能分一份啊。
最后因为金仪的阻拦,金玉环还没等到做手术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死的。
金玉环没了后,金仪趴在她的身上哭:“我可怜的娘,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你可怜的女儿怎么办啊。”
这一刻,金仪真的伤心,也害怕了。
她的避风港没了,以后没人给她的任性兜底了。
金玉环死后,江安华就再也没管过金家的事,连葬礼都没去。
江艳秋他们自然也不会去,不过金家的事倒是没少听说。
金玉环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可都是闫家兄弟的功劳。
所有的花费,包括墓地的钱,都没用金玉环存折上的一分钱,都是兄弟一起出。
兄弟两个对抚养他们长大的金玉环,那还是有感情的,也想借此减轻一些愧疚感。
金玉环对他们挺好的,可他们从来没尽过孝心。
等葬礼一结束,金仪就迫不及待地要分金玉环的遗产了。
不过她的两个儿子却说,金玉环没工作没收入,哪来的钱啊?
那钱虽然存在金玉环的存折里,但大家都知道是金老大的。
金老大养金玉环和他们兄弟几个这么多年,金仪还想分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金仪被儿子这么一说,也挺没有脸的。
改口说是想给金老大保管,免得被胡寡妇骗走了。
胡寡妇一听,可不乐意了,跟金仪大吵了一架,还说金老大以前的存款她一分不要。
金老大一个月六十多的退休金,还收废品卖,那一千三百块钱算什么呀!
而且钱在金老大手里,以后怎么用还不是她说了算。
胡寡妇都这么说了,金仪也不好意思再要这笔钱了。
不过她还假惺惺地为金老大着想,让闫解兄弟隔段时间查一下金老大的存款,免得被胡寡妇骗了。
以后金老大没钱了,还得闫解他们来养老呢。
闫家兄弟都无语了,金老大又不是没儿女,哪用得着他们养老!
不过两人现在可不想跟金仪有半毛钱关系。
金仪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让救金玉环就是想多分点钱,结果一分都没捞着。
可她又不敢得罪两个儿子,毕竟以后还得靠他们养老呢。
胡寡妇为了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图金老大的家产才和他结婚的。
每个月都从金老大的退休金里。拿出二十块钱存起来给金老大。
让金老大存起以后急用,也从来不问金老大收废品挣的钱。
和金仪一样享受格格待遇的金蓓蓓,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不过她倒是给那俩带了话,说金玉环就是个祸害。
为了填补她心中的缺憾,不停地去祸害别人。
别人顶多在物质和精神上受点伤,可她和金仪呢,那是整个人生都被毁了。
金玉环只教他们怎么享受生活,却没教过他们怎么让自己过得舒坦。
金玉环有祖产可以卖,有个老实丈夫可以使唤,有两个儿子可以祸害,但他们没有。
他们也想改变,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跟吸毒似的,钱在手里,不花就浑身难受。
所以金蓓蓓恨金玉环,压根儿就不想见她。
闫家兄弟也挺理解金蓓蓓的。
金玉环就是个病人,也不知道她这病是天生的,还是家庭因素导致的。
可她那偏执的皇室格格梦啊,伤害了金家多少后辈,他们只是受了点伤,可金蓓蓓她们算是毁了。
金蓓蓓搞不好会变成下一个金玉环,为了培养一个金仪,去伤害其他人。
以前金玉环祸害子女没人管,可现在不可能的。
金玉环下葬之后,也不知道是没钱了还是后悔了。
金蓓蓓和金仪又开了家二手服装店,把她俩的衣服首饰都拿出来卖。
都是好牌子,也没穿几次,跟新的一样,价格还便宜了不少,生意挺不错的。
只是才三天,母女两人又出现在高端服装店和首饰店了。
卖旧衣服的钱,估计也不够两人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