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女子袅袅婷婷朝他俩走来,越走越近,秦天抬眼一瞧,眉眼和梦璃有几分相像,可穿衣打扮那叫一个扎眼、张扬,浑身透着股高傲劲,每走一步,都跟在宣告“离我远点。”.
论模样,那确实是个大美人,脸蛋像朵娇艳欲滴的花,漂亮得没话说,不过跟梦璃比起来,梦璃性子内敛、淡然,她可就太傲气、太犀利了。
梦璃手轻轻一按飞舟窗户,短发利落地别到耳后,嘴角往上一弯,笑盈盈问那女子:“小采,咋堵在门口不进去呀,傻站着干啥?”
梦采箜,瞅了他老半天,才扭头问梦璃:“姐,这位就是你的道侣呀?”
梦璃瞅了瞅秦天,跟妹妹介绍:“嗯,给你介绍下,他叫秦天,是我道侣。”又转头跟秦天说,“秦天,这是我亲妹妹,梦采箜,你俩认识认识。”
秦天心里头嘀咕:“梦采箜,这名字,咋听咋像‘梦踩空’,怪别扭的,取这名的人,指定和作者一样取名废。”不过脸上还是堆满笑,冲梦采箜点头,客客气气说:“你好呀,梦采箜姑娘,幸会幸会。”
梦采箜上上下下打量秦天,打量完了,才慢悠悠说:“能当我姐的道侣,你肯定有两下子吧,有啥过人的能耐,说来听听呗。”
秦天让她这话噎得够呛,脸涨得通红,尴尬得手脚都没地放,嘴巴张了几张,愣是不知道咋回,心里直叫苦,这丫头,来者不善呐。
梦璃眼尖,瞧出秦天窘迫,赶紧打圆场:“小采,你先回自个住处歇着,我和秦天这就进去了,别在这杵着啦。”
梦采箜又剜了秦天一眼,这才扭着腰肢走了。梦璃开着飞舟,稳稳当当进了院子。秦天心里明白,这下可好,本来想躲的家宴,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俩人下了飞舟,秦天眼睛都看直了,院子里停的飞舟,好家伙,极品、仙品的到处都是,闪着光,晃得人眼晕。当中还有几辆,瞅着就是修仙界超级宗门专用的仙极飞舟,气派得很。
秦天心里琢磨,梦璃这家族,肯定跟超级宗门沾亲带故,要不咋能有这阵仗。也是,没超级宗门罩着,这么大家业,咋守得住,早让人给吞了。
秦天咬咬牙,跟着梦璃往那豪华庄园里头走,梦采箜也跟在后头。
一脚踏进屋里,秦天差点叫出声来,屋里布置那叫一个奢华,珠光宝气,闪瞎人眼。他在修仙路上混这么久,啥世面没见过,可这么豪的地,别说见,连画本里都没瞅过,太震撼了。
屋里还飘着灵香,秦天吸一口,好家伙,修为都跟着往上蹿了一小截,真舍得下本呐,他心里清楚,这回可碰上硬茬子了,这经历,指定不一般,像掉进个大漩涡,吉凶难测。
秦天稳了稳神,眼在屋里扫了一圈,瞧见梦擎山稳稳坐在主座上,正跟一帮子年龄有老有少,可气势都不凡的修士唠嗑,聊得热火朝天。
梦璃拉着秦天的手,走到梦擎山跟前,轻言细语说:“叔叔,祝您寿辰喜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呐。”
秦天慢了半拍,赶忙跟着说:“生日快乐,梦前辈,愿您岁岁欢愉,年年胜意。”
梦擎山放下手里捧着的灵茶玉杯,眼睛盯着他俩拉着的手,仔仔细细打量秦天,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说:“小伙子,咋感觉咱俩见过面呐,看着眼熟。”
秦天忙点头,陪着笑说:“是在药王城的灵药阁,那会您正忙着参加拍卖大会,我也在那凑了个热闹,估计就那时候见过。”
梦璃接过话茬,脆生生说:“叔叔,他是我的道侣秦天,今天特地来给您贺寿,祝您老福寿安康呀。”
这话一出口,“唰”一下全打在秦天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在。梦擎山脸上笑容跟变脸似的,一下没了,又端起玉杯,抿了口茶,不紧不慢说:“哦,是吗?既然你是小璃的道侣,今天个长辈都在这,你就敞开了介绍一下自己,让我也好好认识认识,别藏着掖着。”
秦天一听“详细”“全面”俩词,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不能瞎糊弄,可自己那点底细,又实在拿不出手,总不能当着这群老江湖编瞎话吧,那不得让人一眼看穿。
正犹豫咋开口,梦璃手一紧,攥着他,语气坚定,说:“叔叔,他就是个普通修士,没啥特别的,可我们俩心贴着心,情比金坚呐。”
秦天扭头瞅梦璃,心里震撼得不行,手心“滋滋”往外冒汗,把梦璃手都弄湿了。
梦擎山眉头皱成个疙瘩,对梦璃说:“小璃,甭管你爹在不在,我都拿你当亲闺女,你这感情、伴侣的事,我可不能不管,得说道说道。”
“叔叔,您给意见是应该的,可我也有挑人的权利,感情这事,强求不得……今天您大寿,咱别为这事闹不愉快,您就敞开了吃喝,大伙都开开心心的,行不?”梦璃不慌不忙,有条有理回应。
梦擎山瞅瞅周围人,压了压火,没发作,就瞥了秦天一眼。梦璃拉着秦天,走到边上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了。
这时候,秦天对梦璃满是愧疚,怪自己出身寒微,又没混出个名堂,害得梦璃在这受委屈。
在这小角落里。梦璃虽说面上挺平静,可眼睛里还是藏着一丝无助、一丝哀伤。秦天心里头千言万语,愣是不知道咋说,憋得难受。
“秦天,……可咱俩是道侣,迟早得面对这些,别怪我拉你来这趟家宴,我也是想……”。
“说啥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要是我有点本事,有能耐,咋会让你这么为难,是我拖你后腿了。”秦天捶着胸口,自责得不行。
梦璃眼眶泛红,挤出个笑说:“我不在乎你修为多高,出身咋样,我就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别的都不重要。”
秦天听了,眼角湿了,视线模糊,以前在夏璟家的事跟现在搅一块,梦璃和夏璟身影也叠一块,心如刀割,疼得厉害,感觉自己又掉进老坑里,重蹈覆辙,咋就这么倒霉。
正迷糊着,梦采箜过来了打断秦天思绪,他忙回过神。
梦采箜冷冰冰说:“秦天是吧,我想跟我姐单独聊聊,你回避下,行不?”
秦天瞅着她,心里火“噌”一下冒起来,可还是使劲压着,皮笑肉不笑说:“行,那我出去。”起身在梦璃注视下,往屋外走,心里猜着梦采箜要跟梦璃唠啥,八成没好话。
……
屋外阳光暖烘烘的,初春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股生机劲,可秦天心情还是沉甸甸的。
他从怀里掏出壶灵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又“噗”地吐出来,酒是好酒,可这会喝着,味同嚼蜡,再香的酒,也穿不透这豪宅、飞舟带来的压抑。
酒才喝一半,先前开门的侍女轻手轻脚过来,满脸愧疚,低着头说:“秦天道友,对不住啊,梦采箜小姐让我请您离开庄园,您看……”
秦天扭头瞅瞅屋里正跟梦璃说话的梦采箜,点头说:“行,我知道了,我走。”
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脚步匆匆。侍女在后面小跑着追,从怀里掏出块下品灵石,递过去说:“秦天先生,这是梦采箜小姐给您的路费,您拿着。”
秦天停下脚步,眼睛瞪得通红牛,盯着那块灵石,盯了老半天,从自己灵石袋里掏出两块中品灵石,塞侍女手里,寒着脸说:“这两百块下灵石是给梦采箯小姐的,多谢她让我开了眼,知道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