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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

只有顾芷兰显的有些可怜,因为她的身上还绑着纱布。

烧伤好全需要很长的时间,顾芷兰需要一直作戏,但是好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烧伤的”顾芷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晚上的时候是全家人团聚的时候,因为平常要去校场上班的顾岸也在家。

晚饭之后,大家会在一起待一段时间,互相聊聊天,孩子们在一起玩耍一下。

柳晚晚看着门外的月亮,又圆又亮,莫名的很吸引她。

柳晚晚并没有出去,她只是站起身在门口看了一下,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柳三有想扶着她,被柳晚晚拒绝:“没事的,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看,不出去。”

柳三有看着他离门口也只有三步的距离,也就阻止,看着柳晚晚站在门口看月亮。

柳晚晚一直在柳三有的视线里。

林海棠也不例外,在柳晚晚站起来的时候也一直在看着她。其他人几乎都是,就连顾岸也是,毕竟柳晚晚挺着一个大肚子,生怕她出什么意外,这要是万一摔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在发现柳晚晚没事之后,或多或少都收回了视线。

小顾沉非常搞怪,他的眼睛故意来回地转,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在发现大家都笑他的时候,他捂起脸害羞了起来,趴在顾岸的怀里不肯抬头,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柳晚晚抬头看着月亮,忽然觉得月亮离自己忽远忽近的。

一下子好像她伸手就能碰到月亮,一下子好像月亮又在飞速离自己远去。

柳晚晚皱起了眉,心想这月亮怎么回事,怎么老乱跑。

这时的柳晚晚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出现了问题。

月亮又离得自己很近了,它又变得可以让她一伸手就能碰到。

不过这次的月亮也有些不同,它在逐渐变大。

柳晚晚没在看月亮,她开始看远处的那一棵银杏树。

银杏树已经有五六十年的年头了,很高大。

柳晚晚发现银杏树的后面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慢慢的,那双眼睛的主人露出的全貌。

那是一只黄黑的大狼狗,身量比小白还要高。

大狼狗眼冒绿光,它向柳晚晚龇着牙,那只牙齿有人的大拇指一般粗,并且它的嘴巴还向下滴着口水。

它向下弓着身子,开始向柳晚晚发出威胁似得低吼声。

柳晚晚瞪大了眼睛,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

就是柳晚晚向后退的这个动作,刺激到了那只大狼狗,它猛的扑了过来!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那只大狼狗就跑到了柳晚晚的跟前。

它大张着嘴,嘴里的口水甩了柳晚晚一脸,有着浓重的腥臭味儿。

那是腐肉的腥臭味。

柳晚晚感觉到这只大狼狗扑倒了她的肚子上,张着大嘴,牙齿和爪子并用,剖开了她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

柳晚晚被扑得摔倒在了地上,她感觉到了剧痛,她手脚并用的向后爬!

“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啊!”

“晚娘!”

“晚晚!”

柳三有大喊出声,瞬间出现在了柳晚晚的身边,紧紧抱住了她,“晚娘!”

房间里的人被柳晚晚突然的尖叫吓坏了,在看到柳晚晚摔倒地上之后,更是被吓得心脏马上要停跳。

林海棠迅速跑到柳晚晚身边,看到她癫狂的神色,她两手努力控制着柳晚晚来回摇晃的头:“晚晚!晚晚!”

柳晚晚挣扎得太厉害,柳三有竟然都抱不起来她。

顾岸赶紧过来,帮着柳三有一起压住她。

柳晚晚的下身已经开始流血,血液打湿了她的衣裙。

每个人都焦急如焚。

柳晚晚挣扎的更厉害,她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的全身止不住的痉挛,身上一直在冒冷汗。

“嗯!嗯!嗯!”柳晚晚大喘着气,嗓子里一直发嗡嗡的声音。

柳晚晚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力气,她挣扎开柳三有和顾岸的手,状若癫狂:“滚!滚!放开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放开我的孩子!”

林海棠大声喊:“柳晚晚!”

柳晚晚一怔,柳晚晚好像真的听到了林海棠的声音,她像是才看到林海棠,迅速把自己窝到林海棠的怀里,浑身发着抖:“呜呜呜姐姐,有只狗在吃我的肚子,有只狗在吃我的肚子!”

林海棠瞬间把柳晚晚抱紧,“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姐姐在。”

消停不过一秒,柳晚晚又开始挣扎,她像疯了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林海棠、顾岸再加上柳三有,竟然都没办法治住柳晚晚。

柳三有也快吓疯了,一时之间他也失了分寸,他想强力去抱住柳晚晚:“晚娘!我是柳三有!我是柳三有啊!”

柳晚晚无疑挣扎得更厉害。

顾默和顾芷兰被张奔抱在怀里,被柳晚晚吓得直发抖,小顾沉在赵香君怀里更是哭嚎起来。

看场面一时难以控制,赵香君和张奔当机立断带着孩子们先离开了房间。

林海棠站起身,说:“三有,你让开!”

柳三有现在真是没有主心骨的时候,听了林海棠的话,下意识遵循,没再朝着柳晚晚过去。

柳晚晚的下体正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林海棠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手里拿着银针,走过去,照着林海棠的脖子后面就是一针。

瞬间,柳晚晚放弃挣扎,双膝一软,向前倒去。

林海棠扶住了柳晚晚,大喊:“顾岸快去拿我的药箱!让下人去烧热水!”

柳三有不用林海棠吩咐,直接把柳晚晚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

林海棠紧紧跟在柳三有的后面,等柳晚晚躺在床上之后,同一时间,赶紧进入了空间。

林海棠拿了丹药之后出来,给柳晚晚直接喂了一颗。

喂完药之后,林海棠把柳晚晚颈侧的针拔了下来。

柳三有紧紧抓着柳晚晚的手,放在嘴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姐……”柳三有在开口时,声音一片沙哑。

林海棠没有看他,皱着眉开口:“幻觉。”

林海棠抬起头,盯着柳三有,说:“三有,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也不能待在这里,你要和顾岸去把府上的下人都查一遍,家里出了内鬼。”

林海棠说的笃定,眉头紧皱。

“我目前猜测,晚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变成这样,三有,晚晚这里有我,不会有问题,你跟顾岸去把所有人都查一遍,那个下毒的人,就在家里。”林海棠紧紧盯着柳三有,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柳三有大出一口气,他站起身,点了点头。

“把嫂子叫过来,我这里需要她的帮忙,让张大哥和小白保护着孩子们。”林海棠又叮嘱道,她的眼神落在柳晚晚身上,在她的头下又垫了一个软枕。

顾岸把药箱拿了过来,头一歪,示意柳三有跟他出去。

柳三有赶紧跟了上去。

林海棠把柳晚晚的亵裤脱了下来,准备迎接孩子的到来。

柳晚晚的眼珠开始转圈,有要醒的迹象。

不一会儿,赵香君过来了。

赵香君面色焦急,她进到屋子里看到窗户还开着,先去关了窗户。

“晚晚怎么样?”赵香君快步来到床前,担忧地看过去。

“马上就要醒了。”

林海棠的话音刚落,柳晚晚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柳晚晚的表情有些呆滞,幸好吃了丹药,面色算是比较红润。

“晚晚?”“晚晚?”

林海棠和赵香君马上凑了上去。

柳晚晚的手缓慢地抬了起来,她虚弱的喊了一声:“姐姐……嫂子……”

林海棠马上抓住了她的手,放轻语气安抚她:“晚晚,别怕啊,我们都在呢,现在,我们帮你把孩子生出来好不好?”

柳晚晚慢慢吁出一口气,她用手撑坐起来,肚子上的疼痛令她虚弱,语气却很坚定:“好。”

赵香君在柳晚晚的背后撑着她,林海棠的手在热水盆里洗净,拿过剪刀用火烧热,再用白酒消毒。

柳晚晚的痛呼声不断传出房间,府里的下人们都站在柳晚晚的院子里,低着头,双手不断绞紧。

“再用点力!”林海棠的心脏狂跳,她不断给柳晚晚加油打气:“加油晚晚,看到孩子的头了!”

“嗯啊啊啊──!”柳晚晚靠在赵香君的身上,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头向后仰起,脸上的汗水滴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

赵香君看着柳晚晚的样子,心疼的直落泪,她带着哭腔说:“使劲啊,再使点劲儿,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晚晚再用力!”林海棠抬起头焦急的大喊。

柳晚晚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啊──!”

下一秒,林海棠激动的大喊:“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林海棠的话给了柳晚晚动力,她接着用力。

林海棠动作飞快,开始给孩子剪脐带。

柳晚晚瘫在赵香君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这孩子一直没声音。

林海棠屏住呼吸,拍打着小姑娘的脚心。

这是一个女儿,郡主府又多了一位掌上明珠。

孩子还是不哭,柳晚晚一瞬间慌了神:“姐姐,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林海棠语气安抚着柳晚晚,眼神却一直紧紧地看着手里的孩子:“晚晚,有我呢,别担心。”

林海棠狠心在孩子的屁股蛋上掐了一把,下了死力。

“哇!哇~哇啊!”

这个牵动着所有人心弦的小姑娘终于露出了声,发出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声音。

“哭了!哭了哭了!”赵香君激动的喊道。

柳晚晚也终于放下了心,眼角划过眼泪,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力气,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她放心的闭上眼睛,轻声说:“嫂子,姐姐,我想睡一会……”

“睡吧,我的好妹妹,这里有我们呢啊。”赵香君轻轻给柳晚晚擦着汗。

林海棠用热水给小宝宝洗澡,洗干净之后,用棉布擦干,放进干净暄软的小抱被里。

奶娘是早就找好了的,林海棠亲自抱着孩子给奶娘送去,她并不放心这里的下人。

在给孩子喂奶之前,林海棠给这孩子喂了一颗丹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柳晚晚再怀孕的时候被下毒,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受影响,林海棠不敢拿孩子的未来赌,当机立断的把丹药喂给了小姑娘。

柳晚晚的房间现在一片狼藉,在睡梦中,柳晚晚被柳三有换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柳三有再见到柳晚晚的那一刻,眼泪又流了下来。

林海棠拍了柳三有一下:“先别哭,快把你媳妇儿换到一个干净的房间,隔壁院子,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快去。”

柳三有哭着点了点头,脚步不停,万般珍重的抱起了柳晚晚。

林海棠去见了顾岸。

顾岸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个丫鬟小厮,沉默不语。

林海棠过去,顾岸站了起来,林海棠问:“怎么样?”

“目前并没有找出线索。”顾岸的声音低而冷。

“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接触到柳晚晚,有机会给柳晚晚下毒的,最有可能的是厨房还有烹茶的人,再有就是贴身伺候的那几个,这些都问过了,并不是他们。”顾岸跟林海棠解释目前的情况。

林海棠眉头紧皱,她看向跪着的几人,问:“这些时日,有没有什么人故意接触过你们?都仔细想想,只要是给你们搭过话的人都要向我禀报,如果想不起来,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林海棠双手背后,她并不低头,眼神向下睨着这些人,明明不是寒冬,却让人如坠冰窟。

地下跪着的人哆嗦地更厉害了。

“彩云,就从你开始吧。”林海棠点了一下最右边的丫鬟。

彩云马上磕了一个头,颤着嗓子说:“回郡主,这几日之内,与奴婢说过话的很多,大多是问奴婢是在哪买的胭脂,她们也想买一个,其他就是在干活儿的时候来回请教,并没有再说什么啊。”

林海棠不再说话,紧接着又点了第二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