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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一家子都是颜控,小白也不例外。

小白从看到柳晚晚开始,就想在人家腿上蹭,但是考虑到柳晚晚的身体,昨天晚上愣是没让它靠近。

今天早上看到柳晚晚的时候,小白还想上去蹭,它看了看林海棠的脸色,得到同意,嗷一声就扑上去了。

蹭的时候哼哼唧唧,林海棠都没眼看。

柳晚晚也很喜欢小白,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现在有了小白,她也是爱不释手。

“晚晚小姨,”顾芷兰有些害羞地看着柳晚晚,说:“你比昨天还要漂亮!”

林海棠笑着走过来,说:“因为小姨的身体变好了呀,不用再生病了。”

顾芷兰说:“那小姨永远不要生病,要一直这么好看。”

小孩子的话总是又天真又可爱。

柳晚晚抱了抱顾芷兰,说:“好啊,借我们兰兰的吉言,要一直不生病。”

吃过早饭,小白去送孩子们上学,张奔和柳三有下地干活,林海棠带着赵香君和柳晚晚直奔县城。

“走,我带你们去逛街,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林海棠大手一挥,就要带两个人出去。

“啊?”赵香君有点为难,说:“可是那就没人做午饭了,那两个爷们儿还好说,俩孩子怎么办?”

林海棠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说:“这好办啊,我们家不是还有调好的小凉菜?还有半个猪脸,缸里有面也有米,饿不着他们。”

“走吧嫂子,不要纠结了。”林海棠挺着大肚子,一手拉着一个人,开开心心的上了马车。

依然是赵香君驾车,柳晚晚觉得新奇,也要跟着赵香君在外面坐着,林海棠依她,自己也掀开帘子和她们聊天。

一路都是欢声笑语,尤其是柳晚晚,嘴角都没下来过。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个人还没聊尽兴,就已经到了华安县。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啊?”柳晚晚问林海棠。

林海棠笑着说:“今天我们的行程相当满,先去逛街,然后去万客楼吃饭,下午去看房子,争取今天把房买了。”

“姐姐,咱们是要搬家吗?”柳晚晚挽着林海棠说。

在看到林海棠第一眼的时候,柳晚晚就非常喜欢她,昨天晚上林海棠又治好了她的病,现在她对林海棠的仰慕之情达到了顶峰,可以和顾默顾芷兰并肩。

林海棠点了点头,说:“对,在村里待着有太多事了,搬到县里来,谁都不认识我们,多爽啊。”

柳晚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赵香君是深有其感,说:“在村里是真的事多,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会被说的离谱到天上去。”

“走,我们先去逛街,想买什么就说哈,不用给我省钱。”林海棠虽然怀着近八个月的身孕,但是身体异常灵活,拉着人就开始小跑。

林海棠和柳晚晚不管看见什么都想买,就是一个小鸡小鸭,她们两个也想带走,但是都被赵香君制止了。

如果没有赵香君管着,可能今天的马车要被堆满,连人坐的地方都没有。

柳晚晚从小身子弱,到街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林海棠是纯喜欢逛。

逛到肚子咕咕叫,林海棠把她俩带去了万客楼。

万客楼是华安县最好的酒楼,林海棠要了一个上好的包间,把招牌菜都点了一个遍。

“夫人,我们三个吃不完的。”赵香君委婉的劝。

“是啊姐姐,只有我们三个,不用点这么多。”柳晚晚也劝。

林海棠依然坚持,说:“没关系,吃不完打包,带回去给他们吃,放心,绝对不会浪费。”

事实就是,赵香君和柳晚晚都低估了自己的饭量,最后竟然都吃得差不多了,根本用不着打包。

在林海棠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悄悄观察着她。

这个护卫样的人一直跟在林海棠三人后面,从马车出了上安河村开始,就在跟。

这人一个闪身,去了另一个包间。

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身上的配饰极其丰富,项链、手镯、耳环,腰带上也缀有珠宝,脚踝上也戴着脚链。

女子看了一眼来人,说:“见到人了?”

说的是匈奴语。

“是,公主。”黑风低下头回答。

女子翻看着自己的指甲,问:“都干了些什么,有我漂亮吗?”

黑风说了林海棠的行踪,然后答:“没有公主漂亮。”

呼衍兰嗤笑一声,道:“真不知道顾岸看上了她那里,只知道吃。”

林海棠,在还没见过顾岸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

呼衍兰是匈奴单于的女儿,最是得宠,她的哥哥呼衍拓领兵打仗,败多胜少,她一贯看不上呼衍拓,就求了她父亲,到了前线。

呼衍兰功夫不错,将才也有,只是在顾岸手下没讨到什么好处,她从最开始的不顺眼,渐渐的变成了喜欢。

在两方暂时休战的一晚,呼衍兰独自潜伏进了顾岸的军帐,把弯刀放在顾岸的脖子上,说:“顾岸,做本公主的驸马,我可许你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财富。”

顾岸不慌不忙,道:“公主,我妻儿俱全。”

“你的妻儿怎么比的上我呼衍兰?休了便是。”呼衍兰毫不在意,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顾岸发力把她的弯刀打开,离开了呼衍兰,说:“我很爱我的妻子,谢公主抬爱。”

呼衍兰向前一步,两米之外的顾岸就后退一步,“你真是不知好歹!”

“公主快离开吧,不然我就要叫人了。”顾岸面无表情,平淡地说道。

谁知在这之后,呼衍兰非但没有对顾岸死心,心中对他的喜欢反倒愈演愈烈。

为此,呼衍兰专门来到了华安县,来看这个让顾岸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

如果要让林海棠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朝天大笑三分钟,然后把和离书放在呼衍兰的手上。

“找个机会把她杀了吧。”呼衍兰淡淡道,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把这棵草拔了吧。

黑风顿了一下,问:“那两个孩子呢?”

“孩子啊?”呼衍兰有些苦恼,说“把孩子杀了好像太无情了是不是?就别管他们了,反正顾岸在跟我们打仗,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咯。”

呼衍兰摊了摊手,说:“能活着,是他们运气好,死了可别怪我。”

林海棠她们吃完饭,在包间待到外面日头没那么热了,才出去看房。

到最后看来看去,还是那一座二进的院子合林海棠心意,砍了砍价,最后以四百二十两的价格买来了下来。

“大哥,现在天还早,您直接带着我们去把房子过了户吧。”林海棠对房牙说。

房牙也是个痛快人,说:“行,你准备好银子,官府那边过户费二十两银子。”

“没问题,您前面带路。”把房子卖了,林海棠很高兴。

房牙在官府那边有熟人,到了地方,不到一刻钟就把房子过户了。

林海棠把房契收好,对着赵香君和柳晚晚说:“房子买好了,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连连点头,逛了一天,实在是累了。

还没出华安县的城门,就碰到了柳三有。

“夫君!”看到三有,柳晚晚满眼都是惊喜。

林海棠问:“你怎么来了?”

三有有些不满:“你把我媳妇儿拐走一天,整整一天,我还不能出来找一下了?”

林海棠笑话他:“柳三有你看你这点出息,一天看不到晚晚就不行啊?”

赵香君也打趣道:“小两口真恩爱,刚成亲不久吧?不想我跟张奔,三天不见也不想,还觉得身边清净。”

柳晚晚被说的脸红,柳三有倒是理直气壮:“我反正离不开我媳妇儿。”

“快上来当车夫,让你媳妇儿上来歇着,别再下面搂在一块儿了。”林海棠伸出手,示意柳晚晚搭着她的手上车。

马车驶出城门,进入林荫小道。

马车里的三人聊着天,传来阵阵笑声,柳三有回头看着某处,拧了一下眉,从腰带里拿出一颗黑子,朝着那处一弹。

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柳三有连马车都没有停下。

黑子如飒沓流星般正中黑风的脑袋,瞬间血流不止。

黑风闷哼一声,没再跟上去,去向呼衍兰请罪。

黑风单膝跪地,垂着头,道:“公主,林海棠身边有一高手,黑风近不了林海棠的身,请公主责罚。”

依旧是听不懂的匈奴话。

“近不了身就远远的跟着,她身边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有人,找准机会,杀了她。”呼衍兰连看都没有看黑风一眼。

黑风领命,退出了房间。

等到了家门口,赵香君和柳晚晚正往下拿东西,柳三有把林海棠叫到一边,脸上褪去了一贯的嬉皮笑脸,道:“你惹到了什么人?怎么有人要杀你?”

林海棠震惊,说:“要杀我?你确定没搞错?”

“我确定。”柳三有郑重地说。

林海棠皱着眉,低下头苦想,良久,她抬起头说:“除了吴彩铃和林光宗,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会是吴彩铃和林光宗,他们没有这个本事。

柳三有叹了口气,说:“你最近出去,一定要带上我,晚上也别出你的房间。”

林海棠点了点头。

林海棠是真没想到,穿越到古代来,还有人暗杀她。

真是,够狗血,够精彩。

是夜,下起了大雨,大雨给人们在酷暑给人们带来了些许凉意,大部分人在雨声中酣眠。

某家却并不平静。

昏暗的油灯下,上演着恐怖的一幕。

“我错了,我错了老头子,别打了。”跪在地上的老人苦苦哀求。

老人一身破布,脸上和胳膊上都带着淤青。

眼角出了血,她哭着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她的求饶并没有让打骂声停止,一道闪电照亮了男人的狰狞面孔,他高举手中的木棍,朝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打去。

“啊!”女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却被雷声掩盖。

女人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太疼了,她不受控制的蹬着双腿。

有两脚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好啊,臭娘们儿敢踹我!”男人放下手中的棍子,转身出了屋子。

大雨瞬间把男人淋湿了,他大跑着进了厨房,拿了案板上的菜刀。

女人以为终于挺过了这次毒打,却在下一秒听到了门板响动的声音。

女人浑身一颤。

“婊子,我让你打我!”男人举着菜刀,砍在了女人的背上!

“啊!”

女人听的尖叫,她感觉到背上的鲜血争先恐后的向外流。

她疼的浑身抽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男人并没有停手,又举起了菜刀。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再一次照亮了屋内的情形。

男人睁大了双眼,眼珠像是要逃出眼眶的束缚,上下牙并在一起,嘴角咧到了耳根,脸上有一串血珠,血珠混合着他脸上的雨水慢慢往下淌,头顶的双手举着菜刀。

这是魔鬼。

下一秒,菜刀砍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瞳孔紧缩,满眼都是恐惧,张着嘴,没了气息。

男人依然不停,依旧挥舞着手中的菜刀。

直到女人的头颅掉了下来,仅剩一点皮肉连接着躯干。

男人坐在地上喘着气,踹了女人的身体一脚,嘴里骂道:“贱货!”

须臾,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说:“爹,你打完了?我都被你们弄醒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丝毫不显慌乱,说:“你咋醒了?醒了也行,去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男子看到地上的惨状,惊地叫了几声:“啊啊啊啊!”

“爹!你把娘砍死了?”男子盯着地上的尸体道。

男人依旧不以为意,说:“死了就死了!臭娘们儿!”

男子缓过了心中的惧怕,摇了摇头,说:“爹,你不该砍死娘的,不然没人做饭刷碗了。”

“先不说这个!没了女人再找就是!”男人烦躁的摇了摇头,说:“快去找个大夫来。”

男子不解,说:“找大夫干嘛?人都死了,还是爹你受伤了?”

男人解释道:“傻孩子,你不懂,这人啊没有全尸,是会变成厉鬼来索命的,我可不想再见到这贱货。”

“不找大夫把头缝起来,那你来缝?”男人反问。

男子瞬间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去找大夫吧。”

“告诉他,缝一针三文钱,不怕他不来。”男人嘱咐道。

男子点了点头,穿上蓑衣出了门。

他们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家里有一个要治病的老母,穷得叮当响,不怕他不接这个活儿。

男子找到赤脚医,说:“缝头的活儿你接不接?缝一针三文钱。”

赤脚医反问一句:“什么?缝头?怎么缝?”

男子不耐烦的解释,说:“就是头掉下来了,把头和脖子缝在一块儿,缝一针三文钱,你去不去?”

赤脚医想了想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又想了想兜里的钱,咬着牙说:“我接!”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赤脚医还是被吓的尿了裤子。

想到钱,赤脚医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把头摆正,拿起了针线。

一共缝了二百六十四针,赤脚医拿到了七百九十二文钱。

雨停了,天也大亮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