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厌恶农村的复杂,会厌恶我无法摆脱掉那些复杂。
比如邻里间的争吵,辱骂。
我是一个连任何争辩都想要避开的人,但是由于性格,我又总是喜欢钻牛角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争辩。
村里的生活还是无法避免沉重。
比如要一个表哥过来给哥哥换药。结果表哥的儿子非要跟过来,那个嫂子就跟过来,骂的她孩子狗血淋头。用极高的声贝骂了一路。
我几乎未曾这样同人骂过架。
在一次争执中,邻居家他们家的亲戚和叔叔家成为了像仇人一样的关系。就连原本经常过来串门的小朋友都被教导不要打招呼,不要过来串门。唯独他们家那只骨架很大却骨瘦如柴的大黑狗,经常还是会出现在叔叔家吃骨头。我有时候甚至想薅薅他背上的毛。一个人待久了会想养一只猫,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一只很黏人的漂亮猫。最好不要跑到别人家去的那种。
他们时常争执,那种争执是我无法理解的。但是我讨厌那种破口大骂带给我的感觉。我只想离得远远的。太讨厌纷争了。
我无法拍出在晚霞的照映下变成金色的那些电线杆的曲线,他们在我的镜头下变成了白色。
我想去旅游,大概率是想亲眼见见,亲眼去感受那些美景,那些画面所带给我的震撼。
当然我并不厌恶单一的风景。就算是同一片景象,也时常会出现不一样的惊喜。
就像在母亲家这边,夏天每天的晚霞是不一样的,每天停在电线杆上的鸟是不一样的。也许就是喜欢这种相似又觉得略有不同的感觉吧。
只要内心能基本保持安宁平和和自由就是好的。
我盼望的事情也终究有了结果。免除了短暂的恐惧。
雨后第二天的早晨是一个难得的阴天,拿一根小板凳坐在门口。平时的八九点早就已经被阳光笼罩了,空气中也弥漫着热气。但今天空气是微凉的,甚至没有闷热的感觉。闭上眼睛可以听到远处的虫鸣,悦耳的鸟叫,近处的鸡鸣,近处谈话的声音,农村的一切显得十分和谐。
今天实在太适合钓鱼了。可是我的眼睛。我时常调侃自己是个瞎子,是个残疾人。
阿建好像极少叫我妹妹,也极少说我的名字中的某个字,也就是几乎没有称呼。我们都喜欢按照自己较为舒服的方式活着。
阿建跟着他的朋友去西洋江了,他的朋友让他带上鱼竿。临行的时候再次问了我去不去。我没去,昨天太阳穴那股像要炸了一样的疼痛让我心有余悸。再加上母亲也不愿意让我去。再加上他的朋友,我实在是太不熟悉了,所以会显得很是拘谨,反而扰了别人的兴致。
我时常在想,如果住在农村,有个摇椅也是极为舒服的。等过几年我条件好了,我就买个摇椅放这里。就像阿岚家里放的那个一样。我总觉得那种像凉席一样的摇椅,要和农村门口才适配,才更觉几分闲适。
我好像对未来也觉得没有那样绝望和恐惧了。虽然还有11万的贷款,但我总觉得还着还着大概最多两三年也就能还清了,好像只是觉得在做一项最后的努力罢了。尽我所能,仅此而已。其余的一切就交给上天吧。至于我将承受什么也无所谓。减少自己的戾气,让一切看起来更轻松一些。
人生会因为某一些瞬间感觉尤其的快乐。保留了某几张照片,然后被照片中的自己所感染。时常想起那几张照片的时候,依旧感觉松弛。
就像去年拍的绝大部分云南的照片,以及今年穿着之前特别喜欢的那条裙子,拍的学校操场的那一张仰头的照片,以及和硫华菊合拍的那一张照片。总会记住一些会让人感觉还不错的瞬间。所以我时常想想,我是应该感谢那些朋友的。
因为照片旅程被记录。
我的情绪太复杂了。既回避又想要靠近。这种感觉太让人难以琢磨了。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
才只是短短的在一个房间共处了几日,甚至后面几日都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交流。更别说发生什么奇怪的关系了。
但是我想到今天不能在同他在同一个房间相处。居然心底闪过了一丝失落。我敏锐地察觉了这种失落。
我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敢再靠近了,我无法承担再靠近所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打着字被老妈呵斥了一顿。
雨后的屋外,时常会有几只小鸟,停在门口踱步,一跳一跳的尤为可爱。我时常会观察这些鸟,他们会在电线杆上或在天空飞翔,这片山林孕育他们,他们热烈且自由。
甚至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小小的念头,要不要养一只鸟?但立马我就放弃了这种念头,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鸟应该在自然界中潇洒的自由的活着。一旦变成了笼中鸟,就失去了他原有的快乐,也失去了他原有的吸引力。第二个是养鸟的成本高昂,所要耗费的精力也是极多的。
人不应该刻意去寻求某些乐趣。不刻意得到的反而会觉得快乐。就像不应该刻意去养猫,至少对于我这种人。去朋友家撸猫就能让我快乐,但如果自己养猫,那掉毛的痛苦还有拆家的痛苦就足够杀掉我所有对猫的喜欢。
我好像对世间的万物都有感情。比如夜幕时天空的一片乌云,原本他是在光之下的。在光结束之后晕染开,彻底成为了一片乌云。喜欢远处同夕阳同在的那一棵树。喜欢四周的树林。喜欢虫鸣鸟叫。
远离世俗,远离购物。每天就静静的看日出日落,跟母亲叨叨,消磨着每一天。倒也不觉得十分无趣。
但是长久起来,又是觉得极不方便的。母亲常说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