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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舟:“???”

黎舟瞬间被沈归气红了眼睛,“你才阴魂不散!沈归你全家都阴魂不散!”

沈归挖挖耳朵。

“对对对,你丑你说什么都对。”

黎舟真算不上丑,他从小就明眸皓齿,尤其是分化成omega后,长得就更漂亮了,追他的alpha也多得要死,天天都是跟他献殷勤的。

生平第一次被说丑。

黎舟险些哭出来。

“沈归你就是个大傻逼!我不丑!你才丑!”

江难在旁边看得面无表情,说真的,上次他就有那么点感觉了,他总觉得沈归跟黎舟斗嘴,不是在骂黎舟,他甚至都觉得这两人在调情。

你看黎舟那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再听听那个声音。

真的太有那个感觉了!

“好了好了,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你俩都别说了。”

路明霁出来打圆场,他把刚烤好的牛羊肉送到桌上,“来来来,都坐下,尝尝你们霁哥的手艺。”

路明霁是黎舟的表哥。

就算黎舟还想骂人,但看在路明霁的面子上,还是坐下了,只是他偏着头,看都不看沈归一眼。

黎舟也懒得看他。

路明霁笑道:“你俩怎么吵个架吵得跟小学生一样?”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黎舟做错了,那我替他道歉,但他不是个坏孩子,沈归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黎舟闻言去拉路明霁的手。

“我没错!是沈归先出言不逊的!凭什么要我先道歉啊!我不要!”

不管黎舟要不要,总之大家最后还是看在路明霁的面子上,达成了不情不愿的表面和解。

只是这份表现和解没持续多久,黎舟越想越气,尤其是看着沈归和江难你一串我一串吃得香喷喷,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俩别太过分!”

沈归:“??”

江难:“???”

他俩对视一眼,沈归率先开口:“不是,到底谁过分啊?”

“我就骂你这一次,你就说我过分,那你之前骂我那些怎么算,算我倒霉呗?”

黎舟咬牙。

“那都是你活该!”

沈归:“???”

沈归差点没原地暴走,江难看了黎舟一眼,“那我呢?我今天好像没惹你招你吧?”

“你也活该!”

江难都气笑了:“我活该,黎舟你该不是忘了你当初做的那些事了吧!”

“我才没忘!”

黎舟瞪着江难,“我第一次主动跟别人交朋友,你就那么对我,你就是活该!”

江难一头雾水。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叫第一次主动跟别人交朋友,什么又叫我那么对你?”

“黎舟你搞清楚,霸凌我的人是你!”

黎舟一怔,眼泪都要落不落的,半晌他才猛地回过神,“谁霸凌你了啊!江难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吧!”

江难冷笑。

“看来黎少爷的认知跟普通人不一样,觉得辱骂别人嘲讽别人孤立别人都不算是霸凌。”

这回轮到黎舟懵了。

“我什么时候辱骂嘲讽你又孤立你了啊!我那么想跟你做朋友,还给你买零食买衣服,你不要丢垃圾桶就算了,你还污蔑我!”

“你这个人没有心吗!”

很好,双方各执一词,谁都没办法说服谁,在一旁的沈归都听得云里雾里。

“所以说,到底是你们谁辜负了谁?”

黎舟伸手指向江难:“是他辜负了我!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说实话,江难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

黎舟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到好像他说的那些就是真相。

但他呢?

他实实在在受到的那些霸凌和伤害,又算是什么?

不等江难理出个头绪,黎舟倒是开始倾诉了:“你刚转学到附中的时候,我爸说要我带你玩,我本来不想跟你玩的,但是你那时候好酷,跟那些围着我转的傻逼一点都不一样,我特别想跟你交朋友。”

江难问:“那你为什么说嘲讽我,说我土?”

黎舟使劲跺了跺脚,“我哪有嘲讽你,再说你本来就土啊,那个校服在你身上太大了,穿着土得要死,我还专门给你买衣服了呢!但是你都丢了进垃圾桶了!”

江难:“……”

“是那群傻逼不喜欢你,到处传你的坏话,我还骂他们了,可是你竟然也骂我,还打我!”

说起来黎舟就崩不住了。

眼泪直接掉下来。

“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别人打,你还把我打出血了!然后还死活都不跟我道歉!你简直太坏了!”

江难:“……”

信息量太大了。

江难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他那时候被那群富家公子哥针对,他们总是往他桌上放一些脏东西,所以他去学校时,桌上的东西基本都直接丢垃圾桶。

你要说黎舟给他送过衣服,但被他扔掉了,这的的确确有可能。

但他真的无法接受啊!

他跟黎舟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黎舟本来是想跟他做朋友??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黎舟转过头,一脸的傲娇:“你都那么对我了,我干嘛要告诉你?”

沈归:“……”

沈归无语至极:“所以傲娇毁一生,这话诚不欺我?”

江难已经彻底懵了。

直到黎舟都走了,他都还没彻底转过弯来。

沈归也是,他开了罐啤酒,声音都飘,“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好像的确挺过分的……”

江难刚想开口,一阵风吹了过来。

风里夹杂着烧烤的香味,啤酒味,还有若隐若现的信息素,这些信息素密密麻麻地向他涌来,像针扎般地落在他身上,疼得他面容瞬间扭曲。

江难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传来无法忍受的刺痒,一大片粉红色在他的身上蔓延开,很快就从脖颈传到了脸上。

但江难看不见。

他只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都没有力气,他甚至都说不出一个字,就瞬间脱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之际。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