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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进来,喜儿朝她微微一笑,“上云,我是送乐宝和立秋回来的!”

送两个孩子过来?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俩小家伙是一大早出去玩的,他们怎么和喜儿碰上了呢?

“好啊,谢谢喜儿姐!”乔上云客气地说道。

在院里看了一圈,没见白氏,也没见两个孩子,她有些疑惑地问喜儿,“我娘她们呢?”

“婶子在屋里哄孩子睡觉呢!”喜儿性格内敛,不喜欢多说话。

乔上云哦了一声,放下竹筐就去灶房,先点燃灶膛的火,把大米淘洗干净煮上。

“喜儿姐,我这就煮饭,今晚就在我家吃吧!”乔上云一向热情好客,扬声对喜儿笑道。

喜儿心里一惊,手里的针差点扎到手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不不,不用了,我把这朵绢花缝好就回去,奶奶还在家等我呢!”

绢花?

乔上云这才注意到,喜儿手里拿着一块淡蓝色的绢花在绣,“呀,喜儿姐的手可真巧,这是朵杜鹃花吧,好漂亮!”

喜儿红着脸垂眸,“立秋的绢花被陈娇娇抢走了,孩子哭的可怜,奶奶让我给立秋重新做一个!”

“什么?喜儿姐,你声音再大点,我没听清。”乔上云皱起眉头,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喜儿抬起脸,声音提高了一点点,“上云,你也不必生气,我会做各种各样的绢花,我给立秋做几朵就是了!”

乔上云气的鼻孔一张一合,抬腿就往白氏屋里去。

白氏听见她进来,手指搭在唇边嘘了一声,侧身又轻轻拍着立秋睡觉。

床上的立秋睡着了,小脸被泪水泡得发红,嘴角处还有一块青紫,小家伙睡的不安稳,一直在哽咽着。

她一进门,还没有睡熟的乐宝就醒了。见是娘亲回来了,小家伙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乐宝这一哭,把本就睡不踏实的立秋吵醒了。顿时,小屋里充满了两道稚童的哭声。

乔上云抱起立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检查小家伙身上有没有伤。撩开衣服后,小家伙身上有多处擦伤和青紫。

她又检查了一下乐宝,乐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家伙的身上也有多处青紫。

乔上云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愤怒油然而生,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她压住怒火,温声问孩子,“立秋,不要难过了,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秋看看白氏,又看看乔上云,小家伙收住难过,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她们今天的遭遇。

原来,立秋带着乐宝去村长家门口玩,他们正和几个小伙伴玩得开心,陈海旺就过来了。

陈海旺看见她头上的绢花,以为是他小姑的,当时就要抢夺,“好你个野种,居然敢偷我小姑的绢花,快还给我。”

立秋抱着头躲避,不让陈海旺碰自己的头,“你胡说,这是我娘亲买给我的,不是你小姑的。”

谁知,陈海旺见她顶撞自己,便发了狠地过来抢,“你管那肥猪叫娘亲?别搞笑了,你们就是没人要的野种,死肥猪讹了我奶的银子,为的就是她自己,怎么可能给你这个野种买绢花?”

乐宝见姐姐要吃亏,小小的人儿捡起一颗石子,朝着陈海旺就丢过去。

陈海旺没防备,被打中了后脑勺,他摸着脑袋哭着去摇人。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拉着陈娇娇过来了。

陈娇娇见立秋头上的绢花好看,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她上去就把立秋按倒在地,恶狠狠的摘下她头上的绢花。

立秋才四岁半,她怎么可能是十五岁的陈娇娇对手,绢花被抢,她只有哭的份,“你们欺负人,我要告诉娘亲,让娘亲收拾你们……”

谁知,陈娇娇一听她这话,嗤笑一声,随即扇了立秋一巴掌,小家伙的嘴角被打破,后槽牙也松动了。

陈海旺还不忘报仇,仗着陈娇娇在,对她们姐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喜儿和喜儿奶奶正好路过。

喜儿奶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这陈家的孩子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喜儿紧咬嘴唇,眼里满是心疼,“奶奶,这可怎么办呀?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欺负立秋和乐宝。”

喜儿奶奶叹了口气,说道:“走,咱们过去制止他们。”

喜儿连忙上前,护住立秋和乐宝,怒视着陈娇娇和陈海旺,“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小孩子?太过分了!”

陈娇娇却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他们就是野种,该打。”

喜儿气得浑身发抖,“你嘴巴放干净点,再欺负人我就去告诉村长。”

陈娇娇一听喜儿要去找村长,这才有些忌惮,拉着陈海旺灰溜溜地走了。

要不是喜儿和喜儿奶奶看见,两个小家伙怕是会吃大亏。

陈娇娇拿着绢花走了,立秋难过的不能自已,“娘亲,那是我娘亲给我的礼物,你们不能抢。”

喜儿奶奶见孩子哭的可怜,让喜儿带上针线过来,给立秋重新做一对儿绢花。

喜儿有着一手精湛的针线活,出嫁前,她经常会做一些绢花、绣一些帕子去卖,所以家里是有颜色鲜艳的小布块的。

乔上云听完,额头的青筋暴起。

她起身抱起立秋,背上乐宝,打算去陈家老宅算账。

临走前,她安慰白氏,“娘,您就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白氏想息事宁人,她儿子卧病在床,她可不想对上老宅那些人,“上云,要不就算了吧……”

“娘。”

乔上云打断白氏的话,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愤怒,“娘,别人都当咱是软柿子了,您还要忍吗?您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初犯我,我让三分,人再犯我,我回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那陈娇娇竟敢如此欺负我的人,我定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容置疑。

屋里的陈墨尘,听到乔上云的这番话,心中也默默念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初犯我,我让三分,人再犯我,我回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

他那向来冰凉的脸上,此刻总算有了一丝温度。

他重新躺下,静静地盯着天花板,思绪飘飞。

他深知,以乔上云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立秋和乐宝绝不会白白被人欺负了去。

她定会为两个孩子讨回公道,让那些欺负他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墨尘仿佛已经看到了乔上云风风火火地去找陈娇娇算账的场景,她那倔强的身影,那坚定的眼神,都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或许,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敬佩的勇气和担当。

她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和身边的人,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就像一个无畏的战士,守护着自己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