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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

许三雁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哪怕之前在妙音庵遇到慈生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在妙音庵最起码他法力还在,还能孤注一掷,奋力一搏。

可此刻却法力尽失,想要舍命一博也无能为力,万幸他还有面板,为他保留了最后一丝希望。

大孤山……

刚刚岳家女子说出这三个字,许三雁听得真切,莫非那座漆黑的山脉就叫大孤山?

可即便知道了名字又有何用?

“沙、沙~~”

耳边传来衣衫擦蹭竹床传出的声音,许三雁极为隐晦的睁开一道缝隙,那老先生离开了。

许三雁又等了一会,不见那老先生回来,这才轻微的动了一下身子,再次侧耳倾听,没有异常。

呼……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将书籍掏出,仔细翻阅,很快找到卧牛诗经,只有短短几句话,是一首简单的诗经,看几遍就能记住。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偷偷摸摸用功读书的一天。

房内光线愈来愈暗,许三雁抬头向窗外看去,天空好似被蒙上一层黑布,将光亮遮挡,而有些细小亮光透过黑布间的缝隙悄悄溜了出来,带来一丝光芒。

身旁女子乍然惊醒,飞速起身,眼底流露出惶恐大吼道,“魂魄,魂魄。”

许三雁心底悚然,暗道不妙,飞快将书籍塞入怀中,躺在竹床上装睡。

他刚合眼,只听老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扰同窗,戒尺三下。”

许三雁鬓角流出冷汗,但却不敢擦拭,只希望那老先生没有发现。

岳家女子再次陷入迷乱,乖乖伸手挨了三下戒尺,清脆的“啪啪”声传入耳畔。

许三雁几乎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痛感。

“入睡。”老先生说道。

岳家女子乖乖上床睡觉,竹床传来轻微的“嘎吱”声。

许三雁心脏提到嗓子眼,虽然他没有睁眼,但他知道那老先生并未离去,而且他总感觉那老先生在看着他。

随着脚步声抬起,老先生转身欲要离开。

忽然,许三雁感觉到鬓角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好似一双没有温度的大手在轻轻抚摸他,这种感觉让他心脏剧跳。

他……在帮自己擦拭鬓角冷汗!!

许三雁的呼吸有片刻停滞,随即恢复正常,那双手拿走了,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老先生离开。

许三雁心中无比震惊,他知道自己没有睡着!

他绝对知道!

可为什么没有对自己动手?

是因为……自己没有违反禁令?

许三雁细细想来,第一次挨打是因为迟到,第二次是因为搞小动作。

反观岳家三人也是一样,第一次也是因为迟到,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因为惊扰同堂。

所以说……只要不犯错就没事?

那其他人为何变得如此之小?

课业!

先生留的课业他们没有办法完成,一次没完成就得挨三下戒尺,日积月累下来,就变得愈来愈小。

因为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机械式的按照流程办事,到上课时间就去上课,下了课就回来睡觉,根本不会完成课业。

许三雁好像明白了一些。

再加上刚刚岳家女子说的“魂魄”,他猜测他们这些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魂魄脱离了肉身,又不知为何来到了这处世界。

但现在的关键之处在于,他该如何出去?

动用蛮力肯定不行,现在也没有蛮力可动用,他如今的实力甚至比不上大黄牙,如何跟神出鬼没的讲课先生动手?

脑海中思绪翻涌,深深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许三雁强撑着不想入睡,可还是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亮了起来,一道铜锣声炸响,将他们吵醒,

所有人都睁开双眼,眼神恢复清明,寝房内顿时乱成一片。

“我要出去!”有人凄厉呐喊。

“大!孤!山!”

有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愤恨。

当你足够弱小时,就连愤怒都显得那么可爱。

岳家三人迅速聚在一起,三人年纪原本差不多大,外表来看都是二十七八,但女子挨的戒尺最多,此刻宛如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此时他们自身难保,再也没有心思捉拿许三雁了。

“铛~”

第二声铜锣响起,所有人再次陷入迷乱,乖乖排好队向学堂走去。

那老先生就站在讲桌之后,手握戒尺挨个考校,“背诵卧牛诗经。”

那孩童呆愣的站在原地。

“未完成课业,戒尺三下。”老先生伸出戒尺打了三下。

许三雁排在队伍中央默默观察,他发现每次动手前,那老先生总要说出理由,好似某种规矩。

人群陆续向前,许三雁注意到有一个孩童大约两三岁,小小的一只不如他膝盖高,挨了三下戒尺后,顿时消散于天地之中。

许三雁抿着嘴唇,此人怕是神魂消散,再无活路了。

队伍陆续向前,很快来到许三雁这里,老先生眼神沉寂,“背诵卧牛诗经。”

许三雁略一思考,开口道,“青草滴晨露,牧童牵鼻绳……”

随着一首诗词诵罢,老先生眼底似乎流露出一抹奇特的色彩,紧紧的盯着许三雁,良久后开口,“课业完成。”

话音刚落,一抹晦涩幽光灌入头顶,许三雁猛然睁大双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身体了……

那是一股有别于法力、精气的东西,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深入灵魂的舒爽让他浑身颤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许三雁轻轻合眼,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一些不属于他的残缺记忆?

他看见“自己”带人闯入一户百姓家中,将男人杀死,又将女人奸淫,任凭女人哭喊不为所动。

这种所作所为很像他的风格,但许三雁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画面变换,他又看见“自己”躺在浴池之中。

目光注视水面倒映出一副模糊的画面,一女子面容妖媚,轻舔红唇,似乎在欣赏自己的绝美容颜。

记忆碎片再次破裂,这次他变成一个少年,静坐华贵的木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册,眼神却直勾勾的望着窗外鸟儿,

许三雁想将目光拉回到书册上,却发现自己办不到,他只是一个第一视角的看客,无法影响记忆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