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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开在心间的花 > 第35章 好惨好惨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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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放假,周末两天叶如回安河陪父母,文竹又一个人了。

叶如的缺席,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安城也就这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两人最新的聊天记录里,叶如不无得意地发来自己朋友圈的截图,并告诉文竹“我们学校老师都说你拍得很好,找我要照片呢”。

文竹点开朋友圈,下滑几下就能看到叶如昨天发的朋友圈。从她这里看过去,点赞人只有夏天,以及一条来自夏天的评论——我真帅。

夏天的微信是周五拔河结束后,文竹主动要加的。当时叶如拿着学校发的小彩旗站在一旁。

夏天假模假式地说:“可是我们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的。”

被叶如无情拆穿:“那你刚刚拿出来拍照的是什么东西?”

“我这不是要矜持一下嘛。”夏天笑嘻嘻地递出二维码,“姐姐,你加我干嘛?我不谈姐弟恋的。”

毫无悬念的,叶如手上的小彩旗直接招呼到他头上。“贫不死你。你竹子姐对弟弟也没兴趣。”

文竹回了神,发现这条朋友圈下多了一条评论和一个赞。

赞来自赵曜,评论也来自赵曜。

赵曜回复夏天——要点脸。

一抹笑爬上文竹的嘴角,她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留了个赞。

转念一想,还不够。

于是写了条评论——我真会拍。

叶如应该是正在玩手机,很快回复道:我也觉得。

夏天复制了叶如的回复。

赵曜没有跟上面两人的队形。

却发了条私信给文竹——

我也觉得。

这四个字似乎有一种魔力,某种隐秘的雀跃占据了她的心。

-竹子:是不是后悔请假了?

-Z:是

-竹子:不用后悔,我们可以专门找个时间约拍一波

-Z:约会可以,约拍不行

-竹子:……

-竹子:空吗?请你吃饭?

赵曜发了个定位过来,地址是南远城。

-赵曜:不在安城,先欠着。

文竹在对话框输入了一行字,随即又逐字删掉。边界感,是最高级的尊重。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刨根问底。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

赵曜始终盯着那行正在输入中,良久,他收到了她的回复。

-竹子:好。

她丝毫不在意他的事情。

赵曜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手机,走入了身后的病房。

-

文竹看了看再没消息进来的微信,又看了看窗外尚高的日头,觉得今天总得办点什么事,不能虚度。

她又翻了一遍周五拍的图,觉得很多单人特写修一修应该可以给自己吸吸粉。

但修图得去网吧。

墙角立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她久久注视着行李箱。

最后长长吁出一口气,走近行李箱,从隔层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电话卡,归属地为季市的电话卡。

文竹没有任何迟疑得给手机换了卡。

这四方的小卡片,像一把钥匙,开启了文竹的曾经。

登录完成后,手机震动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铺天盖地而来的消息,让文竹措手不及。

微博99+,微信99+,短信也很多。

她先点开了短信。几十条系统发来的来电提醒,最常出现的那个号码属于林屿。

微信里有林屿的消息,在季市工作的大学室友的消息,工作室同事的消息,她和林屿共同好友的消息……

最新的消息是工作室同事小可发来的,发送时间是上周。

-小可:竹子,你要不要来看看屿哥?

文竹往上滑,是一张照片。

她迟疑地点开照片,网速不太好,图片加载了一会儿才加载出来。她将视线转移到图片上,片刻后,又慌乱地将屏幕反扣在床上。

文竹大口喘着气。

好一会儿,一只颤巍巍的手才再次拿起手机。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张照片带给她的震撼。

横七竖八的管子,一圈一圈的绷带,触目惊心的伤痕……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没有半分她熟悉的样子,只有资料卡上熟悉的“林屿”提醒她,躺在病床上的,正是她一度依赖后来拼命甩开的过去,是她满心期待过又痛彻心扉失望过的曾经。

回过神来,文竹发了语音通话请求给小可。响铃刚冒了个头,她又立马掐断。

不,小可和林屿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时时待在林屿身边的应该是谁?这几年和林屿来往最密切的是谁?

她在脑海中逡巡,最后发现,得到的名字是自己。

一种难言的悲怆从她心底冒出,她的世界下起了倾盆大雨。

任由泪水肆意淌过脸颊,文竹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后,拨通了工作室艺术总监的电话。

“竹子?”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

“是我,凯哥。”

“你个没良心的,可算是想起你凯哥了。”

“对不起,凯哥。”

文竹几乎是呜咽着说出那三个字,姚凯文知道这一句不止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林屿。

“你都知道了?”

“嗯。”文竹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可告诉我的,但说的不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庆南远外环高架桥侧翻的事故你看到了吗?”

就在一瞬间,文竹想到了自己当时收到新闻推送时的慌乱。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她当时只知道叶如在南远,却没成想冥冥中的感应来自林屿。

文竹抱着一丝期待,问:“他……醒了吗?”

“没有。”

沈凯文的话像一例尖刀刺在文竹心口。

车祸发生已经快1个月了。

他,还没有醒。

“他肋骨断了3根,有一根刺破了肺脏,另外全身多处骨折,颅内也有出血……”

“医生怎么说?能救吗?”文竹急切地打断了姚凯文的话。

他每描述一句,她的心头便被剐下一片。

“医生说,如果能醒,就有希望。”

但他至今昏迷不醒。

文竹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挂断电话的,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已经坐上了去邻市的大巴车。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水杉树,她发现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着安城的落后。

安城没有火车,更没有高铁,最便捷的出行方式是坐车到70公里外的邻市。那里有高铁站和飞机场,文竹的目的地是高铁站,因为机场很小,这个点已经没有去南远的航班了。

一种难言的焦灼占据了她的心。太慢了,时速90km\/h的大巴车太慢了,300km\/h的高铁也太慢了。说到底,她只是怕自己太慢了,来不及再见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