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千年情缘(一)
大唐历贞观五年,大唐剿灭突厥百国来朝,一举奠定了李世民天可汗的称号,此时的长安城人口百万,是全球最大最繁华最富有的地方。
通文坊曾家,当家家主是曾善只是六品太学博士,之所以能在这种权贵才能生活的坊市有一席之地,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前隋尚书,这是他们家的祖宅。
六品官员又不用上朝,大唐的休沐制度又很完善,所以今天是他是休息的,跟友人聚会结束,回到家问下人:“小姐那?”
下人躬身:“老爷,大小姐一早跟清河崔氏的大小姐一同出游了。”
曾善一愣:“行了你下去吧。”
说完他气呼呼的回到房中,夫人问:“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跟同僚聚餐不顺心了?”
曾善气呼呼的说:“还不是郦儿,我不是让她离五姓七望远点吗,怎么还跟他们家的小姐一起厮混,陛下已经要对五姓七望动手了。”
夫人也是清贵人家的才女,她来自复圣颜家,她也皱了皱眉:“这个丫头真是不省心,我也早就告诫她要跟五姓七望以及关陇权贵保持距离。”
曾善无奈的说:“你我成亲多年,家中只有这么一个捣蛋鬼,也是太宠了她。”
夫人有些自责:“我说给姥爷纳妾,老爷又死活不肯,我现在善妒的名声已经跟房夫人并驾齐驱了。”
曾善摸着颜丹儿的手:“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在我的眼中其它人就是再没也是红颜骷髅一具,我每每一想到我在跟新人覆雨翻云的时候,夫人在暗中垂泪就心如刀割,方正咱们家也没有爵位继承,只有一个女儿就一个女儿吧,只要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都甘之如饴。”
夫人很感动,两人成婚十几年,两人一直恩恩爱爱,两家是世交,当年还只有5岁的曾善就对她说过长大了非她不娶,兜兜转转到了12岁议亲,果然最终还是他们情定三生。
这时候外边走进来一个闺女,她的身高很高足足能有一米七在大唐也属于奇女子了,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爹、娘你们又在女儿面前恩爱太讨厌了。”
曾夫人走过去揪着她的耳朵,曾郦叫唤着:“哎呦娘,疼疼我还是不是您最爱的宝宝了。”
曾夫人笑骂:“你别给我岔开话题,你爹不都告诫过你不要跟五姓七望的人来往,怎么还跟那崔家小姐来往?”
曾郦无奈的说:“您没看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嘛,已经闹掰了。”
这倒让曾善点燃了八卦之魂:“哦,你没说是断绝往来,而是说闹掰了,看来这里边有故事呀,给为父说一说。”
曾郦看了看娘亲,曾夫人松开了手:“别想坐着,你就站着给我跟你爹说。”
曾郦开始了她的描述,早上她跟崔家小姐是参加了越王李泰组织的诗会,大唐的风气还带有胡人作风,所以男女之防并不是太严格,其实贵族间的社会整体风气跟后世差不多。
诗会开始的时候,有个比较亮眼的公子,这位公子长得光风霁月俊朗非常,他是莒国公唐俭的六子唐观,不过皇帝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所以御赐改了名字现在叫做唐凯。
曾郦说到这里,曾善和夫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曾善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唐俭的儿子?莒国公可是朝中重臣而且是不站队的纯臣,越王组织的诗会他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诗会上?”
曾郦耸了耸肩,继续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爹,您别急嘛,听我慢慢说。唐凯虽然是莒国公的儿子,但他并不喜欢参与朝政,反而更喜欢吟诗作对、游山玩水。
这次诗会越王主动邀请他参加的,说是想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过听说他确定了要参加之前还拜会了太子跟陛下,想必是已经把自己从夺嫡的事情中摘出来了。”
曾郦放下苹果,叹了口气:“诗会上,唐凯确实才华横溢,他作了一首诗,赢得了满堂喝彩。我也觉得他很有才气,便与他多聊了几句,结果没想到我们相谈甚欢,谁知道,崔家小姐看到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曾夫人皱了皱眉:“早有传闻崔家小姐心仪唐凯,也曾想两家结亲,但是因为唐俭是纯臣只效忠陛下,不想跟五姓七望扯上关系所以主动拒绝了,但是崔家小姐见到你与唐凯亲近,自然会心生不满。不过,这也不至于闹掰吧?”
曾郦摇了摇头,苦笑道:“爹,您不知道,崔家小姐性子急,当场就对我冷嘲热讽,说我不过是个六品官的女儿,配不上唐凯这样的贵公子。
我又没想嫁他只是相谈甚欢而已,一时气不过,便回了几句,结果她越说越难听,最后甚至说我们曾家不过是靠着祖上的余荫,根本不算什么清贵人家。”
曾善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崔家小姐未免太过分了!我们曾家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但也是书香门第,岂容她如此轻视?”
曾夫人也皱了皱眉,轻声说道:“郦儿,你当时是怎么回她的?”
曾郦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娘,您放心,我可没吃亏。我直接对她说,我们曾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是一直是东南文坛的领袖,并且我外祖家是千年修史的清贵颜家,从不靠攀附权贵来抬高自己。
反倒是某些人,明明心仪人家,却不敢表露,只会在一旁酸言酸语,还拿家事那一套来压人,真是可笑可笑。”
曾善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有骨气!”
曾夫人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郦儿,你做得对。我们曾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世家,但也从不低人一等。崔家小姐如此无礼,你回击得恰到好处。”
曾郦得意地扬了扬眉:“那是当然!不过,后来唐凯也站了出来,他说崔家小姐不该如此无礼,还当众向我道歉。崔家小姐气得脸色铁青,直接甩袖离开了诗会。”
曾善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唐凯此人,倒是颇有风度。不过,郦儿,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五姓七望的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曾郦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爹,您放心,经过这一次事情我算看开了这些世家门阀的嘴脸,永远都是他们高人一等,我今后才不会跟他们往来那。”
曾夫人轻轻拍了拍曾郦的手,柔声说道:“郦儿,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她清河崔氏确实了不得,但是跟你外祖复圣颜家比微不足道,咱们并不怕她,倒是你唐凯你观此人怎样,可否定亲?”
曾郦脸微微一红,低声说道:“娘,您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唐凯这人还不错,可没想那么多。”
曾善和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曾善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郦儿,你以后少参加这些诗会,多在家读读书,练练字,别整天往外跑。”
曾郦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知道了,爹!您就别唠叨了,我这就去读书!”
说完,她转身跑出了房间,留下曾善和夫人相视一笑。
曾夫人轻声说道:“老爷,郦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您看……”
曾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夫人,你说得对。不过咱们曾家怎么也是东南文坛领袖之一,加上岳父的颜家,女儿就算嫁与皇家也算不得高嫁,所以我们还是要慎重还得再观察观察。”
曾夫人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老爷,您说得对。不过,我看郦儿对那唐凯似乎也有些好感,咱们不妨多留意一下,据我所知这唐凯文武双全。
陛下还曾亲口夸赞过他四绝公子,色绝、文绝、武绝、乐绝,想必是个很优秀的,要不是他哥哥唐家老五唐善识已经跟豫章公主定亲,说不得陛下就让他也尚公主了。”
曾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好,那就依夫人的意思我们相看一下这唐凯,为夫记得你未出阁之前跟那莒国公夫人交好,你也可以想办法约莒国公夫人谈谈口风,不过咱们也得问问郦儿的想法,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
曾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老爷,您说得对。咱们曾家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但也从不委屈自己的孩子。”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欣慰,毕竟女儿大了总要定下一门亲事才是,而这唐凯能被陛下称为四绝公子想来是个有前途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