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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刚擒住人浪人至在威逼下道身份

飘灯睡在床上,忆起方才秋春那尴尬而视同陌路似的情形,又是惊喜,又是悲哀,心里五味杂陈,好不难受,捂住嘴巴,呜呜哭泣。

飘灯哭泣一阵,心里痛快之情,溢于言表。

飘灯抹掉眼泪,喃喃自语:“凤儿这疯丫头,我又恨又爱,又爰又恨,唉!她妈都大爱无私,忍痛割爱,把丈夫拱手相让她人了,我作为女人,岂能藕断丝连?我呀,岂能不照她妈学的道理呢?”

她话说完,侧卧着身,抿嘴一笑,闭上眼睛,甜甜的睡觉了。

万美服了药后,加上在秋春运功疗治下,不但保住了胎儿,而且也无性命之忧了。

秋春见万美脱离危险,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秋凤劝道:“阿美,为了孩子,也为了你,更为了不影响大家行动,今后你呀,就别充能参加任何行动了。待你分娩之后,与我们一起干革命,好么?”

万美频频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好,我今后不一意孤行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说着偎依在秋春怀里。

秋春亲她头一下,嘴张了张,可是不知因啥,话到口边,却把话咽回肚里。

这时,万美想起一件事,皱眉纳闷道:“阿春,哥已回国,上海城里不应该有会那东瀛忍术武功的人啊?可是今晚,却有会忍术的人,这无不是一件怪事!这无不令人奇怪而大惑不解也!”

秋春一听这话,皱着眉头,一脸纳罕,道:“是啊,怎么有那会忍术武功的人呢?这无不是一件咄咄怪事了!”

秋春不待万美开腔,把话锋一转:“别说话,咱们睡吧。”

万美嗯了一声,头枕在秋春肩头上,闭目睡了。

话说,梅峰睡在床上,可是他的魂魄,好像有人勾去了一样,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梅峰起床,穿上衣裤,出了房门,把门一关,信步而行,朝客栈一道直通练武场的门步去。

梅峰开门而进,行走一会,来到练武场上,见人练功,不由大喜,而他那心猿意马之情,由此荡然无存了。

梅峰突然到来,秋万二人视而未见,各自练功。

梅峰见猎心喜,拉开架势,自个练功。

她俩姐妹练功一会,忽然,拔地而起,上到房上,施展绝招,敌对敌的,大战了起来。

梅峰忽见此情,大吃一惊,生怕她们反目成仇,赶忙纵身高跃房上,劝她俩别对打,以免成仇。

她俩姐妹充耳未闻,全神贯注地施招对打,好像一决高下一般。

就当这时,梅峰眼前突然一花,只见一条黑影疾如飞鸟,向西北飞跃而去。

梅峰不禁惊诧,正待开口,忽见她俩姐妹一言不发,飞鸟似的,追那黑影而去。

原来,她们姐妹对打当中,都见到了黑影,惊诧当中,立即停打,展开轻功,追人而去。

梅峰不甘示弱似的,纵身一跃,跟着她们,追人而去。

他们仨拼命般的追赶黑影中,好像商量过一样,倏忽一分,包抄上去,直擒那黑衣蒙面人。

那人忽见有人飞追上来,不禁一惊,但不打人,加快身法,拼命般的朝东北纵跃而去。

梅峰等人追赶一阵,见追不上人,生怕人逃走,不约而同地双手一扬,打射暗器,向那人打射而去。

那人逃中,忽见飞蝗似的暗器打射而来,不由更惊,但不慌乱,想躲暗器,但来不及躲,她像鹰一样,凌空折身,双掌拍出,击落暗器之后,飘落房上,来不及逃,已被人围住,她也不怒问,施展掌法,直撄其峰。

双方也不说话,毫不容情,敌对敌的打斗起来。

双方一交上手,见对方武功了得,都吃一惊,都如临大敌,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各自施展开绝招,向对方致命大穴打去。

东洋浪人以一敌三,不但不左支右拙,也不险象环生,反而与秋凤她们打成平局。

秋凤等人见东洋浪人的武功这般高强,不禁惊异,施展出压箱功夫,想把日本浪人置之死地而后快。

但是,浪人武功不弱,间不容发地拆解了致命杀招,想突围离开,但不如愿,被对方打得无法脱身,不由惊骇,心中叫苦不迭。

就当这时,忽然,一条黑影疾如飞鸟,从北方飞跃而来,人未落地,身掌合一,向秋凤打来。

秋凤打斗之中,猛觉背后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劲风袭击而来,赶忙运功,护住身子,旋转过身来,双掌拍出,直撄其峰。

砰的一声,四掌相交,偷袭秋凤的东瀛浪人凌空一式“鹞子翻身”,后翻出去,但他不落下地,好像有人用绳索拉他一般,飞了回来,身掌合一,扑击秋凤。

秋凤猛觉手掌和胸口一痛,好像重锤猛击了一下一样,跟着窒息,她不禁惊,见人再度扑击而来,不由更惊,但不招架,连忙身动,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扑击之招。

那日本浪人扑击个空,落在房上,纵身高跃,如鹰一样俯冲下来,身掌合一,再次扑击秋凤,想致她死地。

梅万二人打斗中,陡见东洋浪人的帮手忽然到来,大为震惊,拳脚加快,奔雷闪电般的向日本浪人打去。

东洋浪人见帮手到来,精神猛地一振,施展出“以守为攻”的功夫,拆开敌招,攻击敌人。

梅万二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武功逊东洋浪人一筹,再加之少了秋凤这个得力助手,因此一来,局势扭转,虽不至落败,但已处于下风。

那边厢,秋凤已到危殆之境,即将命归西天。

就当这时,四条人影,电射般的飞跃上来,倏分两组,一组解秋凤的围,一组解万梅二人的围,这么一来,双方局势,倏地又变。

秋凤等人忽见帮手到来,不由大喜,精神猛然一振,施展掌法,不致人命,想生擒活捉浪人。

东洋浪人陡见敌人的人援助了上来,不由大为震惊,心里却叫苦不迭。

秋凤一边打人,一边说道:“别杀他们,生擒活捉他们。”

万秀等人一听这话,也不应声,也不施杀招,施展擒拿手法,直擒浪人。

两个浪人背抵背,拼出吃奶的力气,见招拆招,就是拆不开对方那招中夹指点穴功夫,被对方点倒在房上,动弹不得。他们想咬舌自戕,但不如愿,穴道被人点了。他们那绝望之情和心里叫苦之情,溢于言表。

秋凤等人齐抱拳谢人一句,秋凤笑问:“何花,多亏你们援助及时,不然我早已死了。”

何花见秋凤脸色苍白,但知因何,她的心猛地一痛,关心地问:“凤妹,你受伤了?”

秋凤忍着疼痛,点头说道:“受了内伤,但无大碍。”

何花迅快地探怀,掏出一个紫色瓷瓶,倾倒出三粒米大的黑色药丸,塞在秋凤手里,说道:“快服下,准备战斗。”

秋凤怔中,谢她一句,连忙服下药丸,放目前看,只见四个黑衣人由东向西,飞鸟般的飞跃上来。

秋凤道:“大家一字排开,准备迎战敌人。”

此话一出,梅峰等人不语,身子一动,站成一排,全神贯注忍者,做出战斗的架势。

须臾,四个浪人像巨鹰一样飞落在秋凤等人面前时,中间那人抱拳一揖,阴阳怪气道:“姑娘,公子,咱们做一笔生意,如何?”

秋凤诧异中,眨眼问道:“什么生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东洋浪人?”

中间那个身体微瘦的浪人道:“我们装束,一目了然,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们放了我们的人,我们给你们三幅价值连城的中国国画,你们看如何?”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同声问道:“你们日本浪人怎么有中国国画?”

左边那浪人忽然抢话道:“不耻下问!快快放人!”

秋凤闻言,勃然大怒,正待发作,那中间忍者怒斥身边的人一句,朝秋凤道:“姑娘,你们做不做生意?”

秋凤道:“我们不是古董商,压根儿不喜爱什么古玩字画,生意吗?那是不做的。”

右边那个浪人浊声浊气道:“你们不做我们的生意,你们必定后悔的!”

秋凤哈哈一笑,道:“后悔?我后悔吗?嗯?”说着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着轻视和狂傲。

浪人霍然大怒,正待发作,笑声戛然而止。

秋凤怒道:“中国之画,乃中国的,你们这一帮强盗,居然还恬不知耻的……”

中间那名浪人左手一挥,阻止同伴动手之情后,细声打断她的话道:“秋小姐,别动肝火,息怒息怒!生意……”

秋凤故作讶异,问道:“你认识我?”

秋凤不待她开腔又道:“你我素昧平生,又素未谋面,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呢?真是奇了怪了也!”

那中间浪人道:“不足为奇!你们何姓何名,我们今天晚上才得知的。秋小姐,你们还是……”

秋凤右手一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别秋小姐长秋小姐短的来套近乎,更别以生意来建交交情!东洋狗,你们……”

左右两边浪人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八嘎,你的……”

骂到这儿,啪啪两声,他俩浪人各自吃了中间那浪人一耳光,但听中间浪人怒斥道:“放肆,不可口出脏话,更不可出言不逊冒犯人!”

她身边的浪人齐声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秋凤忍住怒火,语气一缓,问道:“你们在中国住了多少年了?”说话之时,右手掠了一掠耳边秀发。

那中间那浪人不禁惊愕,跟着纳闷,不解问道:“秋小姐,你这话何意?”又道,“在下愚昧,还请示知!”

秋凤等人见东洋狗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又是惊奇,又是恼怒,恨不得生吞了东洋狗才消心头怒火。

秋凤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只要回答我的话,我可不开杀戒的,但还可劝导人网开一面,饶了你们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狗男女。”

梅峰等人一听这话,故作大怒,齐声道:“秋小姐,你……”

秋凤左手一挥,愠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住嘴,住嘴!”

秋凤语气一缓,好言相劝梅峰他们几句,梅峰等人在她劝下,一口答应。

秋凤看着浪人,说道:“我的话,你回答呀?。”

那中间那浪人不暇多想,道:“我们来中国已有十几年了,但我们在中国,居无定所。”

秋凤佯装纳闷,不解问道:“为何居无定所?”

那浪人不加多想,冲口而出:“做古董生意。”

秋凤扬了扬眉,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刚到上海不久,是也不是?昔年昔日,你们在中国何处做生意?你们做古董生意中,想必杀过中国人是了么?”

此话一出,浪人都大惊失色,心里纳罕,我们杀过人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真是奇了怪了!

那浪人说道:“我们先在东北三省,后在北平等地做生意,但杀人么?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秋凤怫然作色,喝骂一句,问道:“你们,你们来上海有多久了?你必须如实回答!”话说后来,一字一顿,语气颇重,含杀气味。

那浪人冲口而出:“半月之久。”

秋凤俨如警察审问犯人,问道:“你是他们头是么?”

那浪人如同犯人,摇头答道:“我不是,是分队长。”

秋凤一边眨眼,一边问道:“你们来上海,是有人邀请的呢,还是自个来上海滩做古董生意的?”

那浪人眉头一皱,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不知,不过……”话说这儿,连忙住口,把话咽回肚里。

秋凤凤目一瞪,凶光毕露,瓮声瓮气问道:“不过什么?不妨直言。”

那浪人眼睛一瞪,怒道:“恕不奉告!”

忽然,秋凤右脚一抬,踩在被点了穴道的一浪人的头上,嘿嘿一笑,威胁道:“你不奉告,好哇,好哇!嘿嘿,哈哈……嘿嘿,我呀,那可要大开杀戒了,一脚把她踩死了!”说着脚抬,作势欲踩。

那浪人吓了一跳,双手连摇,颤声说道:“不要,不要!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

东洋浪人语气一顿,又道:“据我所知,我们头与上海一人见过面,但他们所谈的什么,我们可不得而知。”

秋凤皱了皱眉,浊声浊气问道:“见的是什么身份人?”

那日本浪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人是什么身份,我们不得而知。”

秋凤扬了扬眉,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浪人说道:“那人与我们浪人一样装束,然而,她的庐山真面目,的的确确看不清楚。”

秋凤眨了眨眼,问道:“那人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

那浪人答道:“是个女的。”

秋凤问道:“听她口音,有多大年纪?”

那浪人一边,一边摇头,说道:“我耳不聪,更不会听声辨人,她多大年纪,我不知道。”

秋凤问道:“那人与你们头在何处见面的?”

那浪人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不知。”

秋凤皱了皱眉,转开话题,不解问道:“据我所知,你们日本人,尤其是习武之人,都具备武士道精神,然而,近几日,我遇见过你们浪人,被我们打败逃走了,他们为何不自裁呢?”

那浪人叹道:“一旦日本武士败在敌手,自杀是要自裁的,但是他们可以将功补过,如果完成任务大,就由头头或者师父出面阻止弟子(武士)自杀,如果完成任务小,那人必定自己执行武士道精神自裁的!不过,自裁之人,也可由头抑或师父阻止自戕的,让他继续将功补过的。”

秋凤把话锋一转,问道:“八木青山夫妇,你们认识么?你们认识上海城中多少日本浪人?”

那浪人道:“上海日本浪人人,我们不认识。然而,头头他是否认不认识上海日本浪人,我们的确不得而知。”

秋凤一边拂耳边秀发,一边转开话题,问道:“你们头头他见过秋春秋老板他么?”

那浪人说道:“据我所知,头头他没见过秋春秋老板。”

秋凤问道:“因何事情没见到秋春?”

那浪人说道:“秋春秋老板,常不在家,我们找寻过他,但都徒劳无功。”

秋凤问道:“你们问过秋春的家眷和家仆么?”

那浪人道:“实不相瞒,这事不归我管,我不知道。”

秋凤指着她脚踩着的人,厉声问道:“我脚踩之人,难道是你们当中最重要的角色人儿?”

那浪人一面点头,一面说道:“是的。”又道,“的确,她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儿。”

秋凤皱眉问道:“她是你们头,还是什么样儿的角色之人?”

那浪人似乎听得颇不入耳,不由生气,大声说道:“她不是头,是什么角色人儿,恕不奉告!”

秋凤脸泛怒容,厉声威胁道:“好哇,你这狗贼不明说,我立马踩死她?”

三个浪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双手连摇,颤声道:“别别别,别杀她,别杀她!”

秋凤柳眉一扬,眼迸凶光,脸露杀气,浊声浊气的威胁一句,厉声道:“她是什么人,说,快说!”说着脚抬,作势欲踩。

那浪人一边摇手,一边说道:“别踩别踩,我说,说!”她咽了一口口水,又道,“她是头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