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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看着皇上那紧缩着的眉头,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嫔妾给皇上抚琴静心如何?”

皇上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嬿婉的手,“那就给朕随便弹一首曲子吧。”

魏嬿婉点点头,反正只要把皇上的心绪平稳下来,什么办法都行。

进忠也在心中叹了口气,现在都这么晚了,嬿婉该休息了。

结果就因为这件事还要给皇上弹琴。

让怀孕六个月的人给他弹琴,真是……

魏嬿婉让春蝉去取自己的琴来,摘掉护甲,弹了一首调子如小溪流水般的曲子,来安抚皇上的心。

不知弹了多久,皇上终于开口:“嬿婉,你真的没有见过茯苓吗?”

魏嬿婉抚琴的手一顿,抬头对上皇上低垂着望向她的眼,“皇上,嫔妾一直很少与其他妃嫔接触,而且嫔妾也没有给过珠花出去。”

“嫔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那支珠花嫔妾从未见过。”

皇上显然被那句“嫔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愉悦到了,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一点。

他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放下。

嬿婉不可能做出这种局,她不可能和太医院的刘畚有勾结。

她也做不到。

而且嬿婉说得对,她的一切东西都是他所赠予的。

她的每一支簪子,皇帝都知道。

那茯苓手里的珠花,他从没有见过。

看来是沈答应想要茯苓帮她销毁衣物,然后茯苓被发现后,就想要把这件事推给同样怀有身孕的嬿婉身上。

皇帝的目光从嬿婉的脸,有一瞬间转移到了她的发间。

没有看见那支太后赠予的簪子后,皇帝的心情好了一些。

嬿婉不戴太后给的簪子,反而一直戴着他给的,这让皇帝内心得到了满足。

他招了招手,让嬿婉到他身边坐下,然后伸出手揽住嬿婉。

魏嬿婉也顺从地靠在皇上胸膛上。

皇帝注视了一会儿嬿婉的腹部,忽地说道:“嬿婉,朕想晋一晋你的位份,不管你生出的是两个女孩,还是男孩,朕都会晋你为令嫔。”

魏嬿婉眼底闪过一抹喜悦之色,但她没有明显地显现出来,而是担忧地抬头看着皇上,“嫔妾的位份是不是升得太快了?”

她还不能直接答应,得委婉,最好再把这件事扯到皇上身上。

比如升的太快,会有人说什么宫女出身,不能让皇上色令智昏什么的。

皇帝拍了拍嬿婉的肩,“哪里快了?”

“朕又不是直接把你从令贵人升到妃位,只是一个嫔位而已,不快。”

“况且你还怀着两个孩子,任谁都不会出声质疑的。”

说实话,皇上差点都想把嬿婉直接晋升成妃位,但嬿婉一不是宫里的老人,去年才被他宠幸,时间太短,二则是会被太后和朝中的人阻止。

魏嬿婉扬起一抹柔和喜悦地笑容,“那嫔妾就放心了,嫔妾会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的。”

先阐明她喜悦的原因是嫔位可以自己亲自抚养孩子。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皇上给予东西,肯定也希望别人能有好的情绪反馈。

所以,魏嬿婉就给足了皇上情绪价值。

魏嬿婉轻轻依偎在皇上身上,让皇上把手放在她的腹部抚摸着。

谁会不喜欢对你全心全意的人呢?

更何况,魏嬿婉察觉皇上对于孩子总是有些特殊的。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四阿哥。

可能是四阿哥的母亲给皇上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好导致的。

皇上的种种举动,再加上进忠查到的太后与皇上的渊源。

魏嬿婉眼尾轻翘,清澈透亮的眸子快速瞧了一眼进忠。

她问过进忠皇上最在意什么。

进忠的语调慢悠悠地回响在她耳边,“孩子和纯元。”

恰好,这些她都有!

两双充满着野心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相同的笑容在二人嘴角浮现。

皇帝烦躁的思绪被抚平,他安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时光,轻轻地抚摸着嬿婉与他的孩子。

嬿婉很像纯元,所以她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也像纯元呢?

不过,嬿婉很好,有不同于纯元的娇俏、活泼。

孩子像嬿婉也好。

待皇上离去,魏嬿婉才慵懒躺靠在软榻上。

沈答应看来是出局了,不知道甄嬛还能不能力挽狂澜。

还有安答应。

这下真成了落难三姐妹了。

要是甄嬛现在还是答应,那不就成了答应三姐妹吗?

多么感人啊。

魏嬿婉随手拈了一颗葡萄,不紧不慢地剥着皮,然后放入口中。

在剥到第五颗葡萄的时候,突然手中的葡萄被拿走。

魏嬿婉从容地松开手,看向进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进忠一边手上利落地剥着葡萄皮,一边回答:“这不是奴才看您今夜有些疲惫,这才来看看令主儿您。”

剥完一颗葡萄,进忠轻轻抵在嬿婉唇边。

魏嬿婉也从善如流张嘴,咬住这颗甜蜜多汁的葡萄。

进忠看着嬿婉吃着葡萄,喉结上下动了动。

然后继续低下头认真地剥葡萄皮,然后重复上面操作。

春蝉和王蟾转过头,熟练地守着门。

有种氛围融不进去,就不融了。

他们帮助维持这种氛围就好。

这个场景一直到魏嬿婉主动拉住了进忠还想继续剥葡萄的手,“我吃不下了,别剥了。”

进忠这才恋恋不舍得最后看了一眼葡萄,然后转手主动拉住了嬿婉的手,放在唇畔亲了亲手心,和刚刚抚琴时指尖留下的红痕。

“这手真叫奴才心疼啊。”

魏嬿婉只是睨了一眼,但并没有阻止进忠的举动。

“确实有些疼了。”

“进忠公公,”魏嬿婉拉长了语调,凑到进忠耳边,“求您疼我。”

进忠亲吻嬿婉手的动作一顿,呼吸突然一促,湿热的气流喷洒在嬿婉的手心。

片刻后进忠才抬头,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微微沙哑着嗓子道,“令主儿真是……喜欢逗奴才玩。”

魏嬿婉恶趣味地笑了一下,“有吗?”

进忠一边看着嬿婉,一边细密地吻着嬿婉的手心、指尖。

“真是……过分啊。”进忠喉间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